宫女摇摇头,她看着自己的主子,其实这也是一个求证呀,毕竟太后是皇上的亲娘,皇上的性别,太后是最清楚的。她小声地应着:“他们说皇上是女人。”
瞬时间,太后手里拿着的那串佛珠跌落在地上。
看到太后的反应,宫女似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当今皇上真的是女的!
“娘娘,娘娘。”一名太监小跑着进了佛堂,神色有点张惶,看到太后倒地便拜,惶恐地道:“娘娘,文武百官全都进宫,向慈训宫而来了,他们想从娘娘这里求证皇上是不是……女人。”
扫了两名奴才一眼,太后伸手,那两名奴才连忙起身上前把她扶了起来,扶着走出了佛堂。
太后的脸上依然风平浪静,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惊慌。
早在二十年前皇上出生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做着真相暴露后的心理准备。
当时她想,如果在先帝在生之时被发现,那么她会落个欺君之罪,削去皇后之名,打入冷宫,龙傲回复公主身份,皇位旁落非血统纯正的人手中。可是先帝驾崩时都没有发现,她也就安下心来。如今她的女儿已经是九五至尊了,此时征战在外,英名扬四海,军心民心所向,就算朝臣得知皇上原来是女人,那又如何?此时谁还能把皇上扯下皇位?
“娘娘,娘娘。”又有一位宫女跑了来。
示意那名宫女不必再开口,她知道宫女想说的是什么。
在奴才的扶持下,太后转往院落里。既然是文武百官都来了,那么慈训宫的大厅是站不下那么多人的。
院落里,文武百官个个都身穿官服,正在交头接耳,听得一声通传:“太后娘娘到。”他们立即分列成两排,左文右武。
“臣等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气地抬手,太后温和地道:“众卿家平身吧。”
“谢娘娘。”众人口里说着谢意,便自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文武百官,太后依然脸色不变,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温和,那样慈善,她温声说着:“哀家知道众卿家今天前来慈训宫想知道些什么。这个真相被压了二十年,看来是再也压不下去了。”
众人立即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睿王爷到,各位娘娘到。”太后还没有把真相说出来,外面再次传来了通报声。
龙熙在燕磊的跟随下大步地走进了慈训宫,他先向太后请了安,然后众臣才向他请安。
“娘娘,皇上真的是女人吗?”龙熙的震惊尽在脸上,他想压都压不下去。他想不到堂兄居然是堂姐。再想到皇上那副绝世姿容,他更是想着,换回女妆后的皇上会是何等的倾城倾国?
后宫诸妃也全都来了。
皇上是女人的消息太让人震撼了。
而看到后宫诸妃后,那些朝臣脸色各异,大都是痛心疾首。因为她们大都是他们的女儿呀,如果皇上果真是女人,那他们的女儿该何去何从呀?
想着借女儿让他们飞黄腾达的心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太后,希望太后能否认。
太后微微地叹息一声,却答着:“是的,当今皇上是个女人。”
所有人都呆住了。
龙熙更是呆若木鸡。
脑里忽然记起了在人工湖时,他与皇上泛舟湖上之时,皇上跟他说过的话,当时皇上说:熙儿,你会是个好皇上,朕会让你多接触朝政的。
当时他听得惶恐至极,以为皇上怀疑他有夺位之心呢。
现在得知皇兄变成了皇姐,再回想起皇上说过的话,龙熙不禁大惊。
太后知道这个事实会让众人震惊,她陷入回忆当中,细细地说着:“在哀家进宫为后之前,先皇已经拥有嫔妃无数,可是一直没有人怀孕。先皇心急皇储空缺,便听从一无名高僧之言,先后收养了四大王为养子,说这样才能有后。然后先皇再听从无名高僧的指点,娶了哀家为后,只因那无名高僧曾对先皇说过,哀家能替皇上生下皇储。”
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回忆起来,也记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知道太后所说的都是事实。
太后继续说着:“哀家进宫两年后才怀孕,当时先皇高兴得只差没有跳起来,对哀家更是呵护有加。而先皇看到哀家怀孕了,认为并非是他自身的问题,而是妃子们的问题,他想要更多的皇子皇女,便大开后宫之门,选了一批又一批的美女入宫。可是后宫之中依然只有哀家怀有身孕。皇上大惑不解,郁闷之下带着大臣出外狩猎,结果坠马,摔伤了下体……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轻,她的思绪倒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坠马,摔昏了过去。”正坐在凤朝宫中的大厅里,绣着婴儿衣服的她,被宫女的惊呼声打断了。
听到夫皇出事了,她手里的衣服跌落在地,顾不得自己怀着身孕就快临盆,在宫女的扶持下急急地跑去了皇上的寝宫。
当她赶到的时候,所有太医都在那里了,也替皇上检查过了,正在开药。看到她来了,太医们连忙行礼,看向她肚子的时候,却似乎充满了期待。
“皇上伤势如何?”她走到皇上的龙榻前坐下,关心地问着。
众太医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声。
回身看着太医们,她难道厉声说着:“快说!”
“皇后娘娘请恕罪!”所有太医吓得全都跪在她的面前。
“皇上的伤势很重?”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心很害怕。
太医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太医大着胆子答着:“皇上摔伤了下体,从今以后便失去了生育能力。”而皇后肚里的龙种将是皇上唯一的血脉。
“什么?”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双手下意识地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她生下的是皇子,那么皇位后继有人,如果不幸是位公主,那皇位不是会落在皇上的养子手里吗?虽然四位养子都被赐了皇族龙姓,血统毕竟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