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此次回来,太子的变化却有点明显。以前是冷淡的个性,现在却显得睿智了很多,看来皇上让他监国是让他累积经验,将来继承大统。太子私下南方之事,他也听闻了,也明白太子似乎被他们看轻了。
那张绝美的脸不似当初那样幼稚,倒带了几分成熟,让他有点儿心悸。
退朝回到御书房里,我暂时没有心思去批阅奏折,而是想着今晚的庆功宴。侧脸看到侍候一旁的燕磊,我立即沉声吩咐着:“今晚的庆功宴,父皇的嫔妃就不用相陪了,母后待会儿本殿亲自去请,你回太子宫去吩咐太子妃与四位侧妃今晚准备陪本殿一起宴会群臣。”
“奴才立即去办。”燕磊立即应声而去。
想了想,我再扬声叫着:“轻风。”
轻风立即进来,恭敬地说着:“殿下请吩咐。”
“立即让无心带一些真正的高手化成侍卫进宫,今晚的庆功宴恐生变化。”
“属下立即去办。”
轻风领命转身离去。
望着窗外向西移动的太阳,我等着夜晚的到来。
因为我下令犒赏三军,宫里宫外都在忙碌着,加上要在御花园里设宴,奴才们都忙得团团转。
我忽然记起白凤,忙走出御书房,吩咐一名小太监:“去找太子妃来见本殿。”
小太监恭敬地应了一声,急忙离去。
凤朝宫。
院落里皇后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抬着那保养得很好,就像十八岁少女一样白嫩的玉手,让一名宫女替她修剪着指甲。
阵阵凉风吹来,吹落了十数片的落叶。
皇后轻皱着眉头,她不喜欢看到落叶,那让她觉得就像自己一样,随着年纪的老去,慢慢地飘落。
“让白凤把这些落叶扫走,本宫看着碍眼。”皇后慵懒地吩咐着,早有太监听令去找那名叫做白凤的宫女了。
很快的白凤拿着扫帚来了,她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礼,皇后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摆手,示意她快点把那碍眼的落叶清理干净。
“太子驾到,太子妃到。”
皇后慈笑着,似是对左右说着:“今儿个这么忙,本宫的傲儿还抽空来看望本宫。”
左右立即奉承着:“太子殿下一直都很仁孝。”
“嗯。”皇后满意地点点头。
“太子吉祥,太子妃吉祥。”
一入凤朝宫,宫女太监立即行礼。
我随意地抬手,那些宫女太监们才站起来。
“儿臣(臣妾)参见母后,母后凤安。”我与梅映雪走到母后跟前一起曲膝跪下请安。
而我的眼角余光却瞄到白凤就在不远处打扫落叶。
“都起来吧。”母后慈笑着,收回手看着被修整齐的指甲,然后示意那名宫女退下。
“谢母后。”
我站起来,看了一眼正在打扫的白凤,笑着对母后说道:“母后宫中的奴才们就是勤快,连几片落叶也不敢放过。倒是儿臣宫中就没有这样勤快的奴才。”
母后淡笑着:“傲儿不会是想从母后这里要走那奴才吧?其实每个奴才都一样的,只是看姑姑们管教如何,主子们放纵如何了。”
儿子前来请安从来没有注意过她身边的奴才,今天却注意到一名打扫的宫女,有鬼。
我笑,“如果母后肯割爱,儿臣倒真想要了她。”
母后似是斥责着:“傲儿前来请安不会是假意吧?”
“儿臣岂敢。焱皇兄凯旋归来,儿臣今晚在御花园里设宴庆功,儿臣是前来请母后一起宴会群臣的。”
母后笑着:“母后一定会去的,咱们风国打了大胜仗,焱儿有功,母后怎能不替焱儿庆功。”
我的视线再次落在认真打扫的白凤身上。
皇后的眼里闪过深思。
梅映雪站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这对母子都是心机深沉的人,她还是少开口为妙。
“母后,那奴才……”
“傲儿当真想要她?”母后的笑容依旧,只是我看出那笑容有点勉强。
皇后心里暗暗骂着:傲儿存心前来要人的,难道他发现白凤就是一直跟踪他的白影?白影傲人绝顶的轻功,傲儿不可能追得上,怎么可能知道这名不显眼的宫女就是白凤?给人吧,她就会失去最得力的属下,不给吧,似乎说不过去,小小一明打扫宫女也不肯割爱,别人会怎么说?
“傲儿喜欢,就带她走吧,小小一名宫女而已。”母后虽然说得不在乎,眼眸深处那抹忍痛割爱却逃不过我的凤眼。“白凤。”
白凤立即走过来恭恭敬敬地侍立着。
“白凤,太子看得起你,要把你从本宫这里调到太子宫去,以后太子便是你的新主子。”
白凤立即跪下,嘴里惶恐地说着:“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候太子与太子妃的。”
母后摆摆手,示意我们离去。
“儿臣也就不打扰母后了。”我看一眼梅映雪,我们向母后跪安后,带着白凤离开了凤朝宫。
皇后的脸色在儿子一离去,立即阴沉下来。
她做梦也想不到儿子居然会挖她的墙脚呀。
艳阳晒得人的皮肤有些微的痛,而南宫夜却无视艳阳,依然赶着路。
他以为他还要等一些时日才能进京,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从接到调令开始,他立即出发,凭着深厚的内力,他几乎很少睡觉,都在赶路。
虽知此次进京,他只是小东西的谋臣,与她有着君臣之别,而他也会失去江湖人的自由身,不过他无悔。小东西要的是天下,他要的是相随小东西左右,要的是小东西的心,小东西的情与爱。
两个人追求的不同,却因命运的交集而牵扯在一起。
卫城一别,他还真是想念她呀。
“嘶——”忽然他的马骤然停下来,扬起前蹄朝空嘶叫着。
南宫夜抓紧缰绳,发现不远处站着一排蒙面黑衣人,看不到面容,露在黑布外面的眼睛杀气腾腾。
南宫夜扫视了黑衣人一眼,并不把黑衣人放在眼内,神色自若地问着:“各位为财还是为了任务?”京中的情况他也摸清楚了,想必是有人不高兴他进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