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熙并不拒绝,只是默默地跟着公孙章往南王府而去。
穿过了几条街道,公孙章带着龙熙来到了南王府大门前。
站定在王府面前,龙熙眼神阴沉地瞪着这座就像宫殿一样巍峨的王府,那两尊石狮子分左右屹立在王府的大门前,让王府平添了几分威严气息。屋檐上翘,形如飞鸟展翅,轻盈活泼。门额那块匾写着“南王府”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但是那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并没有大开,还是如往常一样紧紧地关着,不允许外人窥探。
“奇了,南王既然放出了话,也的确有不少学子都说要来南王府拜访南王爷,怎么大门还是紧闭着,也不见有人出来?”公孙章不像龙熙那样沉得住气,看到王府大门紧闭着,立即把疑惑吐了出来。
龙熙只是深思着。龙熙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有十八岁,但是他的沉稳却让他显得比公孙章成熟很多。
“吱”的一声,那扇大门终于打开了,正想转身离去的公孙章立即回头,看到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可是不等他们上前去,那个男人看到他们后,就像见到鬼一样,慌忙往府里走,迅速把大门再次关上。
公孙章嘴巴张得老大,眼神愕然,手指着王府,不解地自语:“这……这怎么了?”他公孙章虽不敢说是风国第一美男,却也生得玉树临风,加上一身锦衣绸缎,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使他显得风流倜傥。那个男人怎能一副看到鬼的样子?真是太伤他自尊心了。
这时候一位挑着杂货玩意的小贩从这里走过,看到公孙章与龙熙,便停下脚步好心地解说着:“两位都是参加考试的吧。今天也真奇怪,不少书生都往这里钻,可是都被拒于门外。南王府的管家解说什么一切都是谣言,让大家不要再来。可是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南王府无奈,才把大门给关上了。这事呀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小贩放下担子期期艾艾地问着公孙章,“这位少爷,小的解答了你的疑问,不知少爷可否从小人这里挑几件东西?”
他们做小生意的一向不敢走近这片地带,今天也是因为太多书生往这里而来,他们才敢大着胆子在这里转悠,也就是想谋点小生意。
公孙章随便地扫了那些杂货玩意一眼,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孩玩意,他连翻看都没有兴趣,不过他还是从衣袖里掏出了半两碎银赏给了小贩,小贩千多万谢地离去了。
“害我们白跑一趟,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公孙章一边抱怨着,一边转身往回走。
龙熙的眼神深沉冰冷,他的想法不似公孙章那样单纯,他觉得造谣的人肯定有目的,而这个谣言却对南王不利。
“龙兄,不如我们出城去玩玩吧,反正都出来了,小弟我实在不想回到那闷热的房间去。”公孙章提议着。
龙熙不出声,算是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领着公孙章的两名书僮出了皇城,向西郊方向而去。
公孙章是觉得皇城西效的山多,可以爬山。在这六月天爬山虽然感到热,但是爬上山顶之后,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且山下炎热,山顶却凉爽,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理。
当四个没有半点武艺的人爬上一座山的顶峰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四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息着。
休息了好一会儿,龙熙才站起来。
阵阵山风吹来,顿时让他心旷神怡,有一种乘风归去的感觉。
山顶上树木葱葱郁郁,阳光难以穿透层层枝丫落到地上。
这里周围都是山,一座座相连,连成了一个大圆圈,密不透风,似是没有出路似的。
当龙熙转过身往另一边山脚下眺望的时候,倏地瞪大了双眼,然后急急而小心地往山脚下滑去。
“龙兄,你怎么啦?”看到龙熙像发现了什么九头怪物似的,直往山的另一边山脚滑下去,却又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公孙章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向山的另一边眺望。
“少爷,山下有好多人哦,都是官兵。”公孙章其中一个书僮立即惊叫起来。
滑走了一段距离的龙熙猛地回头瞪着书僮,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周围的山连绵不断,围绕成一个大圆圈,谁也想不到被围绕着的却是一个惊天阴谋,那块大大的空地上到处可见正在训练的官兵们,龙熙估计最少有五千名官兵在训练。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但是龙熙也能感觉到那些官兵们士气很高,而空地上除了官兵之外,还有不少茅草屋,茅草屋下不少正赤着胳膊的男子,挥汗如雨地打造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也有不少房屋,大概都是供官兵们居住的吧。
公孙章小心地来到躲在一棵大树上瞪着山下的龙熙身边,轻轻地问着:“这些官兵是哪一个军营的呀?怎么会在此训练呀?”
两个人走近了一点距离才发现其实是有路通进那块空地的,只是那条路荒草杂生,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想必没有人愿意走那条路进入。
“应该不是正规军,可能是新军。”龙熙沉声道。“这里也不是军营,军营都是搭着帐蓬的,不会建造房屋。”
侧头看着龙熙,公孙章忽然发现龙熙知道的还真不少,像他就无法分辩出这些是不是正规军。
“有人想谋反。”观察良久好,龙熙深沉地吐出几个字来。
“谋反?”公孙章惊叫着,龙熙急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出声。而龙熙的眼神冷狠至极,不像普通的读书人,瞪着公孙章,冷狠的眼神警告公孙章不要再胡乱地惊叫。
公孙章点点头,龙熙才松开手。
两个人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山下的情况。
不知不觉太阳西沉了。
“龙兄,咱们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必死无疑,再说太阳下山了,我们再不走,只怕城门一关,我们就进不去了。”公孙章最先发现天色不早了,急急地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