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悲呼前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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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下一刻打开一个红漆匣子,里面却是各种瓶瓶罐罐,他修长的指一一掠过,唇角噙笑同我介绍:“这是泻粉,喝下后会不停如厕,直至泻出五脏六腑,血尽而亡。”

我抖了抖。

“这个,喝下去即刻进入梦中,再不会醒来。”他将那个瓶子拿开:“很是无趣。”

他又捏起一个蓝色瓷瓶:“这个麻醉粉,服下后半刻钟全身麻痹,虽然对身体无害。”他对我邪恶一笑:“但和痒痒粉一起用,必定十分有趣。”

我警惕的瞧着他。

他拿起一个上着绿釉的小瓶,只有拇指大小,又如一汪碧水,很是精致可爱,他盯着那瓶子微微蹙眉,嗤的笑了:“这一瓶最是好笑,说是什么情根,饮下去的人生爱则痛,爱的欲深,痛的愈深,直至承受不住痛楚,自尽而亡。”他不屑一顾将瓷瓶扔进匣子里:“人这种东西,最不值得信,可况是情。”

我羡慕的盯着他一匣子的药瓶。若我也有这种东西,日后百无聊赖的日子岂不是趣味横生,只可惜慕老爹还是希望我做个大家闺秀,自然不会让我这些接触歪门邪道,还是生成男子方便许多。

他又一挑眉,眸中溢出几分暧昧笑意:“这是眠春散,药性刚猛,正好适合你这种女人脸一展雄威。”

呃……雄威……我恶寒了一下。

他大掌一拨,那些瓶瓶罐罐哗啦被混到了一处,“啪”一声捻开骨扇,折扇掩住如玉肌肤,衬着狭长眉眼,端的是风流倜傥的姿态,另一手捏着那眠春散微微笑了:“比起其他,我更好奇这个在你身上的药效。”

我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眼见阮大少并不是开玩笑,心中忍不住颤了颤,倒不知是何表情了。

他一手笑眯眯掐住我的下巴,拇指捏住我牙根部位,我本就没有多少力气,极容易就张开了口,他另一手捏着瓶口强行便灌下去,这厮……灌东西也不会体贴点给人用水送下去的,我噎的几乎窒息,人到困难境地总是会发挥潜力自救,也因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使劲将那药粉喷呛出来,他猝不及防,那药粉直直便灌到他面上。

所谓药粉,便是可用嗅,可用饮,简单来说,便是嗅与饮可达到一样的效果。

当即阮云谦脸色就变了变,白皙的脸上红白交错,实在是好看的紧,我挣了挣捆在身上的绳索,几天下来果真松了许多,我眨了眨眼,艰难对他一笑,暗地去解绳索,想是几日滴水未沾,又分心使力,突觉室内陡然热了许多,背心上密密渗了一层汗,一套憋屈动作下来,累的我面红气喘。

他颊上也浮起异样抹红,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别喘!”

本来室内就昏暗,他又刻意将我关在狭小屋子里,壁上零星的一点灯光,只映着一隅,正见光晕里他白袍雪肤,唇瓣浅红,又因离得近,隐约可闻他身上熏香,幽幽入鼻,我望着那张合的唇,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吸了口气:“你……”旋即脸色陡变,踉跄向后撤开了一大步,隐进暗影里,昏暗光线里只闻他越见粗重的呼吸声,看不清神情:“你这晦气东西,莫非喜欢男人么?”

我本来就应该喜欢男人的,只是此刻扮作男人,在他眼里见到我这番返影,自然对我如避蛇蝎。

若是我,大可不顾脸面去叫长春准备冷水来,何必在这里死要面子活受罪。大抵这便是官宦家族的做派,宁愿受苦,也要留住自家的脸面和威严。

还剩最后一个结,我匆匆挣开了,偷偷往外蹭。

“想走?”身后蓦地响起他粗哑的低吼声,他一手便捉住我的脚踝,那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没那么容易。”我也是被他折磨怕了,心里生出骨子狠劲,反身就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扑倒在地,他反应极是敏捷,一手挡住我伸过去的魔爪,反手将我胳膊拧在身后,我哪里肯服气,也踢也踹,他也是气急了,猛将我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气息近在咫尺,我愣住了。

他也愣了愣。

肌肤隔着衫子摩擦,像极了干柴烈火欲要燃起来的噼啪声,我身子猛颤了颤,他嗓音极尽哑沉:“别动。”那小嗓子酥酥麻麻钻进耳里,惹得我呼吸又重了几分。

我身上也出了汗,此时处境艰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说还同时中了眠春散,后果实在不敢想象,是以艰难的憋出一句话来:“你松开我,我去叫长春送冷水进来,我不怕丢人。”语调全然不像自己的,酥腻腻的好生羞人。

我老脸忍不住更熟了一分。

他盯着我,颊上春潮涌动,黑黝黝的桃花眼漩涡暗涌,隐约闪过异色:“你……”他探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腰,被他有力的指一触,我身子猛一个哆嗦,结结巴巴道“你……你做什么?”

他停留在我腰上的手向我身下探了探,我忍不住又颤了颤,他白皙的下巴往我肩窝一靠,眉目里又是困惑又是迷离:“你这身子的触感,像极了女人。”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勾引。

我悲愤的同他保证:“我发誓,我是真真正正的男人……”才怪。

趁着他在那里纠结,我探手去够那漆红匣子,抓着了,指尖感觉到微凉的瓶身……他突捏了我的下巴开口:“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吓得一个激灵,随便抓了个瓶子扣开瓶塞就朝他撒过去。未想不慎将那匣子勾落下来,“啪”的一声巨响,也不知撒了什么东西,下一刻“呲”的冒出大团刺鼻白雾来,那味道闻着极不舒服,我迅速推开他,边擦眼泪边咳。

咳了半晌,才惊觉四下里寂静无声,我诧异抹了抹眼泪,却见阮云谦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目瞪呲牙,额角青筋暴起,眼里充着红丝瞪着我。

他的样子实在是奇怪,是以小心的伸过指去戳了戳他肋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