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宁听的出独孤绝微冷的语气中暗带气愤,如果她真这么跟他回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等等。”就在独孤绝欲紧拥着沈雪宁离去时,沈雪宁蓦然开口,趁着独孤绝愣神的瞬间,沈雪宁挣出了独孤绝的怀抱,在独孤绝的怒视下缓步走至冷逸轩面前:“冷公子,雪宁已经成亲,这合心铃要来也无用,不如就送给冷公子,祝公子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冷逸轩望向沈雪宁的眸底闪过一丝忧伤,嘴角轻扬起苦涩的笑意,却没有伸手去接沈雪宁手中的合心铃。
沈雪宁轻轻一笑,持起冷逸轩的手,将合心铃放到了冷逸轩手掌中:“冷公子,一追一躲,一喜一厌之间,你我已彼此错过,我们以后所要做的,不是紧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而是怜惜眼前人,不要再有下一次的错过。”
言毕,沈雪宁转过了身,快步走至独孤绝身侧,伸手轻轻挽住了独孤绝的胳膊,在独孤绝欣喜、惊讶略带疑惑的目光中,拉着他向前走去:“王爷,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本王无事,雪宁可有想去之处……”
“没有,不如我们四处逛逛,天天呆在别院,我快要闷出病来了……”
“就依王妃之言,四处走走看看……本王知道一处风影优美之地,不知雪宁可有兴趣前去一观……”两人相谈甚欢,对四周的一切视而不见。
沈雪宁与独孤绝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冷逸轩立于原地未动,大手摊开,一对金色的小铃铛静静的躺在手心中,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沈雪宁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他岂会不懂,沈雪宁说的很委婉,让他不要再去纠缠她,因为她已经爱上了别人,早已对他冷逸轩无意……
大手猛然握紧,两只小铃铛的边缘紧紧嵌入手心肉中,丝丝鲜血顺着指纹慢慢流出,冷逸轩却毫无察觉,眸底黯然,嘴角的苦涩笑意更浓:
雪宁,没有了你的人生将不再完整,你让我再去哪里找一个与你同样优秀之人,我真的,放不下你……
不远处的茶楼雅间,一袭淡紫色的身影端着茶杯立于窗前,刚才大街上所发生的一切全都被他尽收眼底,望着立于原地未动的冷逸轩,以及大街尽头,快要消失不见的沈雪宁与独孤绝,上官宇嘴角轻扬起赞赏的笑意:
沈雪宁果然不简单,不仅三言两语化解了独孤绝冲天的怒火,更将三大世家之首的冷逸轩拒绝的不着痕迹,让他想再纠缠你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上官宇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心中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像是醋意,又像不是:独孤绝的确很有福气,能够娶到你……只不过,沈雪宁,你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师兄,你怎么还戴着面具?”人烟稀少的小路上,沈雪宁轻挽着独孤绝的胳膊缓步前行,对于他脸上的银制面具,看着碍眼。
独孤绝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银制面具:“其实这张面具前几天便可摘下,只是烈焰出了事,军中将士极少有人见过为兄的真面目,所以,这张银制面具所代表的就是战神王爷独孤绝,摘下面具后,我只是圣乾的花花公子萧尧。”
沈雪宁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军中的将士是只认面具,不认人……”
说着,沈雪宁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师兄,你老实告诉我,我被李牧重伤那次是不是你救了我?”
“没错。”独孤绝微思索,轻轻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身上的味道是如何转换的。”沈雪宁清冷的眸底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你救我那次,我嗅到你身上是优雅的香气,后来你变身为风月公子萧尧,身上萦绕的是胭脂粉味,还有男子身上特有阳刚之气,再后来你成了独孤绝,身上的味道变成了龙涎香……”
独孤绝轻轻一笑:“其实很简单,我所穿的衣服,上面熏的香不同,你闻到的味道自然也不尽相同……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惑,为兄不得不出此下策……”
突然,独孤绝面色一正:“雪宁,你可知刚才与你、冷逸轩交手的是何人?”
沈雪宁摇了摇头:“对于他们的真正身份我并不清楚,不过,那些人训练有素,武功高强,再加上那名中年人自称本侯,所以我猜测,他们定是哪国的侯爷……”
独孤绝转身望向沈雪宁,冰冷的眸底充满了赞赏与一丝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沈雪宁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师兄,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独孤绝伸手将沈雪宁轻轻拥进了怀中:“雪宁,你很聪明,很优秀,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埋首在沈雪宁馨香的颈项中,独孤绝深深的嗅食着独属于沈雪宁身上的味道。
此时,独孤绝心中竟然没来由的升起一阵后怕,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他想要与沈雪宁相守,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在此期间,沈雪宁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子,他怕沈雪宁会被比他更优秀的人抢走。
“相爱的人,无论相隔多远,到最后还是会在一起,师兄,我们彼此相爱,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的。”沈雪宁宽慰着,为了不让独孤绝再如此失落,沈雪宁快速转移了话题:“师兄,既然在烈焰皇宫长大的那个三皇子并不是你,那夏轻盈是爱错人了吧?”
独孤绝轻轻松开了沈雪宁,却并未放开她,双手轻拥着沈雪宁的小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夏轻盈并没有爱错人,她只是和烈焰军中的将士一样,只认面具,不认人。”
独孤绝轻牵着沈雪宁柔若无骨的小手缓步向前走去,微风轻吹,柳枝轻摆,衣袂翻飞,墨丝飞扬,远远望去,沈雪宁和独孤绝就像是一对小情侣悠然的散步:“为兄五前年前回过一次烈焰,在宫中假冒为兄之人与为兄的相貌大相径庭,为了不让别人起疑,为兄便让他以痴傻为由,戴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