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训李牧,是以敌人的身份去的,就算把李牧打个半死,李牧也不会感到难过。
可如果是冷逸轩为了沈雪宁开口教训李牧,李牧定会觉得难受,多年兄弟竟然比不上一个臭名远扬的沈雪宁,这一认知定会让李牧伤心一段时间……
“雪宁,等一等。”事情完全照着沈雪宁所想的方向发展,就在她刚刚走出两步后,冷逸轩急忙叫住了沈雪宁,回头望向李牧:“李兄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雪宁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差点丢掉性命,你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冷逸轩语气沉重,虽然他在劝解,却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雪宁懂些医术,不如让她来为玉蓉看看……”
冷逸轩说的这番话的确合理,无声的向李牧说明,他冷逸轩带沈雪宁前来不是贪图美色,而是为了救李玉蓉一命,如此一来,既消除了李牧的心结,也为自己树立了威信,此方法不可谓不高明。
“京城附近有名的大夫都已来看过玉蓉,他们都对玉蓉所中之毒无可奈何,难道沈雪宁的医术比他们还高?”李牧对冷逸轩的话深信不疑,却对沈雪宁的医术多少有些怀疑。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沈雪宁转身望向李牧,清冷的眸底闪着坚定璀璨的光芒,望着这双自信的眼睛,李牧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沈雪宁那双漂亮、自信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让人不知不觉间选择相信它,在冷逸轩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沈雪宁已缓步走进了内室:
她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她的时间宝贵没空在这里与他们废话,还是早点知道结果早点离开的好……
内室中,丫环们站了地屋,床前坐着一名美少妇,正拿着丝帕轻轻为李玉蓉擦拭脸颊,见沈雪宁走了进来,美少妇抬起了眼睑,眸底闪过一丝冷冽:“沈雪宁,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就是李牧的妻子钟灵,沈雪宁所占的身体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她恨沈雪凝也情有可原,不过,沈雪宁也无心与她废话:“雪宁对于解毒略知一二,让我来看看李姑娘所中之毒……”沈雪宁话音未落,钟灵已来到沈雪宁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美眸中寒光闪现,语气冰冷:“沈雪宁你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还不够,难道还要再来害玉蓉……”
“灵儿,如今整个京城的大夫几乎都来过了,却都对玉蓉所中之毒无可奈何,你让沈雪宁去试试吧,死马全当活医。”李牧语带惆怅,隐隐还暗含着一丝无奈与伤痛:“我们这么多人在此看着,她耍不出什么花样。”
闻言,钟灵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缓缓转身面向一边,沈雪宁走至床边,望着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发黑,嘴唇青紫的李玉蓉,心中冷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昨天假扮夏轻盈想要取我性命之人竟然会是你……
不过,李玉蓉不是不懂武功吗?难道她也在隐藏实力,看来这圣乾京城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雪宁,玉蓉的病情如何?”见沈雪宁立于床前久久不说不动,冷逸轩忍不住开口询问,其实李玉蓉的病情如何他关心的并不多,更重要的是,他想和沈雪宁说说话。
沈雪宁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李玉蓉的后颈,肩膀,转身望向众人,满面凝重,眸光微沉:“李姑娘所中的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药,解药我倒是可以配制出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冷逸轩尚未说话,李牧已抢先一步开了口,语带急切。
“只不过,此药服下后,李姑娘会受很大的痛苦……”
“没关系,只要能救玉蓉,受再大的苦也没问题。”李牧说的也没错,与性命相比,吃点苦算得了什么,而沈雪宁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得到了李牧的首肯,沈雪宁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很多,开出药方,让人抓药,煎药。
李牧并不完全信任沈雪宁,当药熬好后,李牧再三用银针查试,确认无毒后方才拿给李玉蓉服用,当李牧以银针试药时,沈雪宁悠然的坐在桌边喝茶,因为她知道,李牧试不出任何状况,因为这碗药中根本没放毒。
当钟灵将那碗药全部喂进李玉蓉口中后,沈雪宁嘴角轻扬起一丝邪恶的笑意:李玉蓉,很快你就会尝到设计我的下场……
李玉蓉服下药后,时间不长脸上的黑色便慢慢退去,青紫的嘴唇也恢复了以前的红润,就在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时,李玉蓉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眸底闪着痛苦之色,猛然坐起身,一口鲜血喷出……
“玉蓉。”
“玉蓉!”两道惊呼同时响起,一道来自李牧,一道来自钟灵,话出口的同时,钟灵已轻扶着李玉蓉侧躺在床上,轻轻为她捶打着后背,让她可以舒适一些。
李牧则惊呼一声,手腕轻翻,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横到了沈雪宁脖颈上,眸底寒光闪现:“沈雪宁,你对玉蓉做了什么?”
望着沈雪宁脖颈上的长剑,冷逸轩眸光微闪,正欲出言为两人调解,冷不防沈雪宁已先他一步开了口,语气平静:“这些都是正常现象,李公子,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过的话吗?此药服下后,李姑娘会受很大的痛苦,痛苦过后,毒素便解……”
“我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李牧语气冰冷:“如果你借此机会暗害玉蓉……”
“李姑娘已经身中巨毒,就算我不害她,她也活不了太久,关于一这点儿,想必李公子比我清楚。”沈雪宁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她话中的情愫。
李牧眸光微沉:“我如何信你?”
“等李姑娘醒来后便可知我话中的真假。”沈雪宁的语气依然平静,悠然的端起一旁的茶杯开始饮茶,丝毫没将李牧架在她脖颈上的长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