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个样子也叫好。”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轻扶住独孤绝的胳膊,并用丝帕轻轻为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你应该是运功过度,导致伤势加重,我扶你回别院,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王爷,王妃!”熟悉的称呼声自身后传来,沈雪宁转过身,只见几名侍卫正用竹椅抬着毫无力气的上官宇和冷逸轩,快步向他们走来,队伍的一侧,走着莫松。
“王爷,王妃,还有两把竹椅,你们要不要也坐回别院。”莫松也是高手,看独孤绝的样子就知道他受了重伤,另外两把竹椅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身为独孤绝的属下,莫松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独孤绝一向高傲,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伤势,所以莫松便佯装不知独孤绝受伤,以另一种方式请独孤绝坐竹椅。
“你们先回别院,本王与雪宁想四处走走。”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无须质疑的命令口吻。
独孤绝的态度如此坚决,莫松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卑职遵命。”
“既然如此,那独孤兄,雪宁,咱们别院见。”上官宇四肢无力,不过还是有力气说话的,上官宇也是高手,自然能看出独孤绝伤的不轻,他这次直呼沈雪宁的名字,独孤绝是没注意听,自然也未多做计较。
在抬着竹椅的侍卫经过沈雪宁身边时,沈雪宁感到有两道悲伤的眼神望向她,沈雪宁不解,顺着眼光望来的方向望去,触目所及的是一片树木,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有人的,难道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莫松等人走后,沈雪宁将目光转向独孤绝,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师兄,你已重伤,应该静心调养,伤势才会好的快些,四处走走,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重?”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四处逛了,回别院静养。”独孤绝顺着沈雪宁的意思,在沈雪宁未注意时,独孤绝眸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虽然沈雪宁很奇怪独孤绝这次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不过,回别院静养是他伤势好转的最佳途径,所以沈雪宁也未再多言,正欲转身走向别院,立于她身侧的独孤绝突然手捂着胸口,痛苦万分:“师兄,你怎么了?”沈雪宁焦急的将手指搭到了独孤绝手腕上:脉相很乱,昭示着独孤绝受了很重的内伤……
“我没事,可能是伤势在加重……”独孤绝说出口的话语有气无力:“我们……回别院吧……”
说着,独孤绝强撑着病弱的身体欲走,沈雪宁轻叹一声,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伤的很重,不易多走路,我背你吧。”
独孤绝强忍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重伤不轻:“我很重的,更何况你与夏轻盈交手时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刚才又为我输送内力……”
“少罗嗦,我只是体力消耗了点,又没受伤,背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由分说,沈雪宁背起独孤绝快步向前走去。
不知是沈雪宁体力消耗过多,还是独孤绝太重,沈雪宁背着他,就好像背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你怎么这么重……”
虽然沈雪宁的声音很轻,还是被独孤绝听到了,嘴角上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锐利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不知不觉间,让自己的身体更重了些……
说是背,其实独孤绝的脚还走在地上,独孤绝比沈雪宁要高很多,沈雪宁根本就背不起来他。
“雪宁,累不累?不如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走出一段距离后,独孤绝‘好心’的建议着,沈雪宁轻轻摇了摇头:“不累,我们快点赶回别院,你也好早点休息,伤势就不会再加重了……”
早知如此,刚才莫松出现时,就让独孤绝去坐竹椅了,可是现在……累死我了……
“可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说着,独孤绝拿出一方白色的丝帕,轻轻为沈雪宁擦拭着微微有些出汗的脸颊,动作轻柔。
不知是不是沈雪宁的错觉,背上的独孤绝好像突然之间变轻了很多……
乾坤镜中映出沈雪宁背着独孤绝前行的情景,刚才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全都一点不差的落入了坐在不远处的明月眼中。
此处是明月的新住处,房间的摆设简单却不失品味,房间门是大开着的,随风飘进阵阵墨竹香。
望着高桌之上,乾坤镜中还在前行的沈雪宁、独孤绝两人,明月一向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与迷茫:
上一次沈雪宁的魂魄被照进了情镜中,独孤绝对她生死相随,这一次,独孤绝又为她重伤,差点没命,而沈雪宁,也对他生死相随,难道世间的爱情都是如此美妙,可令人生死相随……
“明月,你,动情了吗?”就在明月疑惑不解时,一道冰冷的中年女声在身后响起,冰冷之中夹着严厉的质问。
明月并未回头,眼底的疑惑却在瞬间散去,换上了一贯的冷漠:“没有!”
“没有最好,你记清楚,沈雪宁,只是棋子!”声音中夹杂着森冷、威严的提醒与警告。
“事成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沈雪宁。”明月平静的询问着,仿佛事不关已。
中年女子冷哼一声,语带不屑:“她能不能活到事成之后还是个未知,如果事成之后,她还活着,再谈论她的处置之法不迟。”
“那独孤绝呢?你又打算如何处置他,他可是你的……”
“闭嘴,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过问。”女声冰冷无情:“一个成功的王者,最先要做到绝情绝义,六亲不认,明月做好你的本份,其他的事情少管。”
言毕,明月身后再也没有了动静,明月知道她已经走了,如同她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明月重重的叹了口气:没错,纵使明月才华盖世,他的命运也没有掌握在他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刚才那名女子手里,他也只是一颗棋子,而那名中年女子,才是真正的下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