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纯属巧合 (2)
“大不起？”老李失望的望联手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扑克。
手下的吴江进来：“老大，有客找。”
“不在，就说我不在。”老李挥挥手，不高兴的咕嘟：“霉！今天手气霉。”，吴江又说：“是个靓妹儿，美女哟！她说她叫玫瑰。”
“哦玫瑰？快请快请！”老李扔了扑克，拍拍手正色道：“一个客户，客户，大家正经点，散了，自己干自己的事。”
“怎样正经？”，“不说话吗？”
“瞧老李装的。”……
玫瑰来了，笑微微的：“老李，李主任。”，“哟，是玫瑰姑娘呀？”佯装才从满桌子摊开的文件上抬起头的老李，惊喜的说：“坐，请坐！”
他起身，将手伸向她。两人握了握手，相互客套寒暄着坐下。
老李——市轻轨公司办公室李主任，亲自起身为玫瑰倒水，递给时瞟瞟玫瑰高挺雪白的粉颈，想：“这小娘们，别说，是道好菜哩。”
“您不是说，轻轨一天半时通不了车，不考虑上广告吗？”玫瑰开门见山问：“这就通啦，该上广告了吧？”
老李没想到玫瑰如此不客气，沉沉脸道：“到我这儿这样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玫瑰笑笑道：“承蒙夸奖！酒也喝啦，舞也跳啦，该办正事了吧？”
李主任坐不住了，瞅瞅大办公室里的众多部下，道：“好！咱们到总经理室言归正传，仔细聊聊。”
“好的”，玫瑰款款儿起身。
酒，是玫瑰付的钱；舞，是玫瑰陪的趣……老李明白，一切都是冲着轻轨广告。
轻轨广告肥腻的油水，让众多的客商蜜蜂般围着老李嗡嗡旋。
坐了环卫二十年清水衙门刚调到轻轨公司的老李不傻，他清清喉咙，说：“车是通了，可广告还没动，人民的利益第一，懂吗？”
玫瑰点点头。“广告商是来了不少，水平参差不齐，我正在考虑来个选优呢。”
这厮故弄悬乎哩。
玫瑰嗔道：“这个我不感兴趣，我不管，反正，反正你答应了的。”
“我是答应了的，可是”老李还在装疯卖傻的演艺：“唉，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怎么就不是轻轨公司的总经理呢？”
玫瑰眨着眼睛，垂下眼帘使劲儿做出伤心状：“什么时候了还说笑话？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好一副娇柔无奈的小女人样。
逗惹得老李心疼了，连声道：“瞧你瞧你，开开玩笑嘛。”，“不过，来竞争的也确实不少。”他有些为难。
电话响了，李主任眼明手快的抓起了话筒：“嗯、嗯、嗯” 一气。
“那好，请他到总经办来吧，稍为快一点，5点钟我还有个会。”，放下电话，老李冲玫瑰眨眨眼：“正好来了一个同行，一块聊聊。”
内勤引来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哪位是李主任？”
“你有什么事？”
见李主任发话，年轻人放下提包，变戏法似递过二张名片：“我是个性广告的周期性，二位好。”
玫瑰看看手中的名片，遍白中凸出几个黑色仿宋字“××市个性广告公司?周期性，电话×××联系×××××”
玫瑰立刻看出名片设计有一定水准，便友好的对周期性点点头。
“……本公司虽然才起步，但人才荟萃，专做高端，设计一流，创意一流。”周期性侃侃而谈。
“愿与贵公司真诚合作，共创辉煌。”，“个性广告，大家知道！”他慷慨激昂的结束了自我推销，递给老李一册厚厚的文本。
陪着笑说：“这是本公司为贵公司搞的创意和策划，请指教。”
李主任笑笑：“年轻人有口才有文才，不错呀。”
他随手翻翻，又道：“文本留在我这儿，放心，我公司为民办实事，是会唯才而选的。我很忙，就这样吧。”，年轻人知趣的起身告辞。
老李客气地送到大门口。
回屋，见玫瑰正准备翻阅手中的文本，老李紧走几步，一下夺了过去。
“……”
见玫瑰不解，老李便狡黠的笑笑，道：“看不看对你没有用，用谁，还不是我一句话？”，“那就拜托了。”玫瑰举举双手，见好就收。
“等我的信儿吧，我会及时通知你的。”老李话中有话，笑眯眯的。
玫瑰假装没听懂：“好的。”，起身离去。
跨出轻轨公司，周期性正等在那儿。
见玫瑰出来，周期性礼貌的笑笑，道：“您好，同行，能聊聊天吗？”
玫瑰奇怪的瞧他一眼：“聊天？怎么聊？”，“别误会，没别的意思。”见玫瑰一脸警戒，周期性忙说：“我估计你也是去投标的，相互通通气，不好吗？”
这下玫瑰倒乐了：“好啊，就这事儿？”
周期性点点头：“就这事儿！因为你美丽的脸庞写满创意和新颖，馊主意呯呯、呯的一个劲乱蹦着，我没看错吧。”
玫瑰笑得花枝乱颤：“耍贫嘴，真逗哇你，走吧，到什么地方？”
“下午茶”
见二人进来，女老板惊奇的连声招呼：“稀客，稀客，快请坐。”
玫瑰纳闷：“中午才来吃了饭，我还是稀客？”，坐下后，周期性扬着嗓门儿：“一瓶‘轩尼斯’，一瓶‘人头马’，要快。”
“一瓶行啦”，“没事儿，法国干红味纯，像水一样。酒个嘛水个嘛，没事儿。”
话投机，二人越聊越有趣。不觉一瓶见底。
漂亮的服务小姐走上来，呯地启开了另一瓶。聊着吹着，玫瑰才弄明白，所谓的“个性广告公司”，经理和员工是一个人，即：眼前这位兴致勃勃的周期性。
见怪不怪的玫瑰倒不在乎，自己不也是一个人在江湖闯荡吗？
靠知识和智慧吃饭的年代，一个人或一群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脑子、点子和票子。说到底，孔武有力加肩挑背扛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21世纪，是科学和智商的世纪。
“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周期性兴致勃勃的聊着，竟像老朋友一般，对玫瑰侃侃而谈人生与志向，谈广告创意上著名的“左岸咖啡馆”，谈蒙太奇与设计之间的有机联系，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第三种状态”在广告中的运用……
谈锋甚健，诙谐生趣。
女老板笑盈盈的照例过来问好，纤纤玉手端着高脚酒杯。见二人谈得颇为投机，便问：“二位以前认识？”，玫瑰摇头，周期性点头。
“这就奇了，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女老板笑道：“莫非有什么不好说的？”
玫瑰看她一眼，一向知书达理的女老板今天怎么啦？
周期性说：“认识，够了吧？”，挥手要她离开。女老板没走，倒是向一边婷婷玉立的女领班召手，
“这位，先生认识吗？”女老板指指自己身边的女领班。周期性难堪的望望女领班，再望望玫瑰，道：“当然认识，张领班嘛”
女老板显现诡异的笑容，玫瑰愤然：怎么回事儿？当着我的面干什么？
玫瑰一拍桌子：“嘿，弄神弄鬼的干嘛？”
女老板道：“没事儿，您们谈，您们谈。”，二人离去。
周期性这才说：“张领班是我过去的朋友，分手一年多啦；女老板为此忿忿不平，见面就打干帮，真是的。”
玫瑰想：难怪，我就一直瞅着那个女领班不对劲，含怨带恨的，像个弃妇。
真是的，男人不爱你了？咋样？不爱就不爱呗，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