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初云斜斜看她，奇怪地看着她唇边的浅笑。
她眼里明明闪着晶莹的水汽，甚至颊边还挂着一颗，这会儿却对着他笑。
女人这种东西，真能信吗？
其实在谷外的时候，她说，能用我的命来换吗？
那一刻，他虽然面上平淡无波，内心却是震撼的，虽说只有小小一点。
美丽的女人，这是二十多年来，他除了他娘之外，见过的第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很美，美得令人窒息，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株至毒的罂粟。
端木初云执起燕离疏的手，把过他的脉，淡然道：“毒素还未侵入心脉，他只是受了刺激，郁气阻塞而已，我替他扎过银针，不久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夜莜雪面色一喜，眼望燕离疏，还未侵入心脏，说明希望还未完全破灭，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放弃的。
他终于能醒过来了，昏睡了这么多天，他终于又能睁开他那双迷人的眼眸，用温柔将她包围。
端木初云将他的上衣脱去，翻了个身，背部朝上，布包里掏出大小银针，分散在各处要穴。
针一下去，床上的人儿便似乎有了反应，微微动了一下。
果然有用！他的医术果然了得。
夜莜雪抬眸，热切地望着端木初云。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端木初云低头转动银针，冷冷地说道：“我已经答应你弄醒他了，至于别的，我无能为力。”
“……”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夜莜雪刚刚恢复喜悦，又黯然下来。
这时，香儿指挥人将沐浴的木桶搬了进来，往里注入热水。
“正好，替他洗个热水澡，疏通下经络，他会醒的更快。”端木初云估摸了时辰，慢慢地往下拔针。
待银针去除之后，将离疏翻过身来。
他苍白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些，鼻间微弱的呼吸也沉了一些，夜莜雪一摸脉门，脉搏跳动倒是有力，生命的气息已经强了许多，似乎已经能看到他不久就要睁开眼来了。
“好了，我出去了。”端木初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她要替他沐浴吗？
拴上房门，夜莜雪这才回身，站了一瞬，才爬上床，将燕离疏的衣服除尽，上衣本已脱掉，只扒拉下裤子。
当最后一层的亵裤除去之时，他瘦弱的身躯全部露在她的眼前。
第一回看见燕离疏脱光的样子，夜莜雪还是忍不住一股热气上升，喷了鼻血。
该死的，都昏过去了，还这么诱惑人！夜莜雪慌忙抬起头，掏出锦帕，一撕两半，塞住自己的鼻子。
这才打横将他抱起来，轻轻地放进浴桶，卷起自己的袖子，拿起搭在桶沿的浴布，慢慢替他搓起澡来。
那温柔的动作，专注的神情，恰到好处的力度，任谁看见，也不会以为她是第一次给个男人洗澡。
沿着他凝润的脖颈往下，在两颗红果果处，细细地绕了一圈，夜莜雪已觉鼻间有溃堤之势。
“啪哒……”一滴鲜红的液体顺着白色的锦帕，溅在水面之上。
天哪，真是个妖孽啊，这活不是人干的！决计不是人干的！
夜莜雪瞬间涨红了脸，幸亏房中没人，没人看见她的狼狈样子，否则她只有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顺着胸膛往下，夜莜雪在肚脐处绕了八个来回，就是没敢往下。
继续在肚脐边绕圈圈……
不知道绕了多久，夜莜雪像做贼似的，左右瞟了两眼，这才心一横，牙一咬，往小离疏擦去。
闭着眼睛的人儿，竟然“哼咛”了一声，吓得夜莜雪立马丢了浴布，缩回手来，一张俏脸已是红透出血来。
他不会在此时醒过来吧？
夜莜雪涨红了脸，退离了一尺之远，紧紧盯着他，眼睛一眨不敢眨。
他仰躺在水里，脖子以下的曲线都在水下若隐若现，虽然看不十分真切，却更引人浮想联翩。
水面上一圈红色的液体，慢慢漾开，水光映衬在他滑腻白皙的脸上，竟如脂玉般泛出凝润的光彩来。
他紧紧闭着眼睛，喉咙里条件反射地发出了一声低吟，似乎她的温柔动作，令他异常舒服。
天啊，妖孽！
夜莜雪的身上，竟起了反应。
那是一个女人，看着心爱男人的极致风情之时，自然起的反应。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一股冲动，想要把眼前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强上了。
可是，若是换作别的男人，她若想了，便做了。
偏偏对眼前这个如玉般的男人，她有心，也生不起勇气。
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都对他生了亵渎。
哎，有那个色心，没那个色胆啊。
夜莜雪摇了摇头，吞了几口口水，这才又从浴桶里拾起被她扔掉的浴布，开始给他擦后背。
她温柔的小手，在他身上细细地擦拭，闭着眼睛的燕离疏，竟然一阵哼哼唧唧起来。
夜莜雪嘴里嘀咕：男人，别再哼唧了，虚火上升了！
“雪……”燕离疏忽然梦呓般说了一句。
“离疏，你醒了？”夜莜雪大喜，探头一看，他仍是闭着眼睛，仿若没有意识地在唤她。
“哎……”夜莜雪轻叹了一声，原来是梦呓。
空欢喜一场。
忽觉不对，燕离疏的脸上，刚刚明明还白得如玉，这会却如烟霞一样红了，甚至连脖子耳根后都是红色。
再看他的手，方才明明是松散放在水中，不知何时却紧握成拳。
就连睫毛，都在扑闪个不停。
这男人……夜莜雪侧头偷笑一声。
还不好意思了，她都没有不好意思，顶多是起了色心没色胆，可他竟然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还装昏！
夜莜雪眼波一转，坏坏一笑，伸手探入水下，玉指在他的小腹轻轻地绕着圈圈，小嘴还在他耳边轻呼了一口热气。
燕离疏浑身一震，身体紧绷成弦，上下滑动的喉结，在诉说着他的紧张。
“还不醒？”夜莜雪好笑地在他耳边哈气。
那眼睛就是不睁开。
沉默，再沉默，一室的沉默。
“别逼我往下哦。”夜莜雪放在他小腹的手指隐有往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