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雪!”他根本没有还嘴的空隙,某个清冷的人儿,像换了个人似的,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点燃了他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离觞!”她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的眼睛,深深地盯着他的!
燕离觞愣愣地看着她的小脸,心中的激动像一个被引爆的炸弹,瞬间迸发,他深吸了一口气,不住地点头。
就在他点头的时候,人儿已经将自己剥了个干净,他还没从眼前美景中回过神来,便觉得肩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眨眼之间,便被精致包裹得密密匝匝,下意识地便闷哼出了声,也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去看那人儿!
那人儿青丝散乱,衣衫落地,眼光火热,此刻正跨坐在他的身上,累的娇喘吁吁。
“雪儿!”燕离觞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只知道急声呼唤她的名字!她这样的热情,他有些招架不住!
身上的人儿却没有功夫回答他,眼神狂热,抓着他的衣襟,上下不停地动。
“雪!”他再也把持不住。
她也终于停了下来,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紧阖着眼睛,脑子里一片轰鸣,像有千百只蜜蜂在嗡嗡乱叫一般,她晃了晃头,犹甚不清醒,只觉得,自己方才似乎做了一场奇异的梦。
在梦中,她化为激狂的烈焰,就在这荒无人烟的草丛里,苍穹之下,将这个一国之君就地正法了!
这一定是一个梦!她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地暗想,这样狂野的她,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可是身体的感觉,却又在真真切切地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马背上,她闻着他的味道,似乎在回忆起一件小事的时候,就发了疯,而身下的男人,居然任着她予取予求!
发泄之后,该死的没了力气,全身却通透起来,犹如初学武功的人,突然被高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舒畅。
她终于不再多想,只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气。
天寒地冻的温度,佳人额间颗颗香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落在他敞开的衣襟之间,有几滴正好沿着他肩膀的曲线,丝丝下滑进她在他肩头留下的那个血红的印迹之上,钻心的痛楚,激起他全身的一阵痉挛。
可是痛楚之外,那般感觉却是如此奇妙,种种感觉混合在一起,终于刺激了他体内同样飞速分泌的肾上腺素,他如狼般低吼一声,仿如全身都注满了力量,刚刚才偃旗息鼓的战斗力,一下子又找了回来,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里不知道是荒郊野外的什么地方,干枯的草丛虽然又黄又干,却与人一般高,正好将两人藏在其中,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荒草丛里,藏着风光无限,春色满园,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和尊贵的公主殿下,狂野地悱恻缠绵……
夜莜雪躺在软软的草堆里,紧阖的眼眸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缝儿,眉眼间风情无限地去看身上那眼里透着猩红雾色的男人,红唇轻动了动,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停!”
那瓶药,被沈落渊拿去了后,她便没有带在身上了。
然而,某个初尝甜美的男人显然意犹未尽,眨眼之间,她只觉体内又被某个东西充盈地满满的,她微眯的眼眸瞬间瞪得大大的,愣愣地看着上面那个衣衫凌乱,紫金冠歪倒在一旁的男人,对他无力地摇了摇头,使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了下去,自己则顺势滚到一边,离得远远的。
开玩笑,刚才极度的疯狂已经消磨了她所有的力气,再来一次,她今日可以不用追上前方的部队了!
可是挣扎显然是徒劳的,燕离觞不满地哼咛了一身,从一边爬起来,一把又将她的身子拉过来,压在身下。
“雪儿!雪儿!”他咬着下唇,哝哝地喃道,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隐隐有亮光闪动。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想了那么久的事情,就在她离别的一天,他难过异常的时候,突然便发生了,快得他猝不及防,自然也认为自己是一如往常一般,做了一个春意盎然的梦。
所以他才痴痴呆呆的,任着她予取予求,直到无比真实的感觉传来,他才醒过来,攸然回了现实,看着身上的人儿,心中竟如卷起了惊涛巨浪,再也不能抑制自己一瞬间倾泻而出的情感,可是,他还是不曾确认。
所以,他用自己的指尖,深深陷进了自己大腿上的肌肤,要那钻心的痛楚,再次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如此反复的验证,只因,这样的情景已经在梦中出现过多次了,每次满怀高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场空,以致他怎么也不确信起来。
就连那次在宫里,他差一步便要如愿以偿了,却被她的驸马生生地打断,甚至都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她便从他眼前,被抱走了。
他以为,她终究要一次次与他擦身而过。
这一次,最后的确信,使得他眸中泪光闪动,贝齿咬着下唇,陷在肌肤里的指尖,甚至都忘记了拿出来,任凭一滴一滴的鲜血从伤口处滴落在草丛里,将这干枯的草丛染上了斑斑血痕。
他终是如愿,得到他心爱的女人了!
就在他以为,这一别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被慢慢的愁肠填满了心间之时!
身下的人儿,红唇被啃得像一颗透了血的草莓,呼吸紊乱,眼神迷离,鼻间氤氲着香甜的气息,淡淡地喷薄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她眼神懒懒地看着他,却是这般的勾人心魂。
啊,好幸福的感觉!
他愣愣的,呆呆地看着她的娇颜,眼眸不想移过半分,甚至连眨都忘记了眨半下,恨不得生出第三只眼睛来,用眼光将她锁住,所以,他眸中那越蓄越多的水汽,渐渐有拧成一片,从眼眶里滑落的趋势。
身体,被她密密地包裹,而心里,被满满的幸福填的无限充实,仿佛有了她,从此便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