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绝色丑颜敛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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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爹爹派我来送饭,我每日都会来送三顿饭。”她的手上果然提了一个食盒,估计是花月幽的早饭。

“你一直知道花月幽住在这里?”夜莜雪微眯了双眼,有些危险地看着她说道。

“花月幽是谁?”夜莜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谁是花月幽,我只知道这里有个长得很美的公子,所有人都叫他主人,但是不知他是谁。”

说完又环视了一周,“咦”了一声:“奇怪,他们都去哪里了呢?四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夜莜雪哂笑一声,讥讽道:“三姐装的太过了吧?就算你不知道那位长得很美的公子是谁,也不该不知道花月幽是谁吧?”花月国皇帝的名字,天下人哪个会不知,恐怕连三岁顽童也说得出?

夜莜蝶似乎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温温柔柔地说道:“三姐大字不识一个,又长年不出门,确实不知花月幽是谁。”

“是吗?”夜莜雪问道。

她的话里好像又挑不出什么问题。

“是啊。”似怕她不信似的,夜莜蝶频频点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你以后不用来送饭了,他们已经走了。”夜莜雪扫视着她的眼睛。

“哦。”夜莜蝶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眼神。

“对了,三姐,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可是不知道该问谁,这个夜家,就我们两个最亲近了,只好问你了,我这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不记得了?”夜莜蝶终于抬起了眼睑,似乎很吃惊地望着她,转而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哎,可怜的四妹,你连二姐推你下池塘,刚好脸触到石头上的事情也忘记了,你怕是伤了心,不愿意想起了。”说完,掏出手帕,默默擦起了眼泪。

“是吗,是这样吗?”她脸上的伤,明显不是外伤,这个谎话也太拙劣了,“二姐为何要把我推下池塘?”

“我也不知。”夜莜蝶摇了摇头,“待我们赶到之时,你已经被救起来了,却是什么也没说,只知道哭。”

夜莜雪微眯眼睛,仔细回忆,脑中关于这个伤口的所有记忆,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起,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那夜藏墨为何不处置她?”夜莜雪甩了甩头。

“哎……你也知道大娘和二姐在爹爹心中的地位,怎么可能……”夜莜蝶又哭了一声,似乎也很可怜,转而又殷殷说道:“四妹,三姐还是要劝你,爹爹总是爹爹,怎么能直呼其名呢,老天爷会不高兴的。”

“呵呵,多谢三姐提醒,我知道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眼下立刻去通知离疏追人才是首要的,被她拖延了这么些时间,花月幽不知又跑了多远了。

“四妹,我们姐妹好久没有在一起谈谈心了,既然你都回来了,不如到我屋里,我们好好说说体己话去吧。”夜莜蝶似还有挽留之意。

夜莜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言不讳道:“三姐这是在拖延我的时间吗?”

“四妹!”夜莜蝶咬着下唇,低着头,“四妹怎么这样说话,难道你这次回来,连我俩之间的情谊也没有了么?既然如此,四妹有事便去忙吧,三姐就不打扰了。”一副被人伤了心的样子,又那么说话,恐怕任谁都不忍心再拒绝她。

谁知夜莜雪撇了她一眼,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边走边说道:“嗯,我走了,有空再找三姐叙谈。”

转过头,用只有绝杀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去盯着她,看看她有什么异常,我去找离疏。”

“是。”绝杀比了个唇形,待夜莜蝶走远之后,悄然跟了上去。

夜府与左府不同,左府建立在城中,夜府却是一座在郊外依山而建的山庄,占地广阔,颇有江湖之风。此时,距离夜府几里远处的一条溪边,马啸声声,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在马下焦急地走来走去,脖子几乎都要望长了,白玉般的手,紧紧握成一团。

他的身后,旌旗舞动,是整齐划一的守城军,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能策马往前,将夜府团团包围。

可是燕离疏迟迟不敢下令:绝杀怎么还没将人救出来?若是没有确定雪儿的安全,就算明知花月幽就在那里,他也不敢妄动,否则一个不小心伤害了雪儿,他该如何是好?

“殿下,你坐下歇会吧。”断魂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一直跟在他的身旁,他身体的状况,自己了若指掌,尤其是主人被掳走以后……

一身劲装的左彦坐在溪边,默默无语地盯着溪面发呆,仿若这一切跟他毫无关系一般,仔细一看,却能瞧出端倪来,他身侧长得好好的野草已经被他狠狠地扯了个遍,拔得就像一个明明长满了头发的人,中间偏偏突然便秃了一块。

使劲一握,手中的杂草又化为了灰烬,接着又狠狠拔了一根,仿如那草是他的冤家死对头。(草:我好可怜……)

“离疏……”远远地传来那道萦绕在耳边无数次的声音。

左彦丢了草,像是被电击到一般,一骨碌便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离疏……”随着声落,一阵飓风刮过,夜莜雪的身影已经鬼魅地出现在大军之前,稳稳地落地,衣裙飘动,站在燕离疏的身前,再次唤了一声,扑进了燕离疏的怀抱。

“雪……”声音自动消弥在喉咙之端,左彦刚刚转为激动喜悦的脸色转眼发怔,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道空气。

他明明站在前面,愣是被越过去,忽视得彻底。

“雪儿?”怀里突然便充实起来,燕离疏不由得一怔,抱着温香软玉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雪儿?雪儿?雪儿!”喃喃地不断重复,只为确认怀中的人儿,只为倾吐一日多以来的担忧和挂念。

不过一天时间而已,竟像分别了好久好久。

“离疏,是我!”夜莜雪抬起头来,似在安抚他一般,将他抱得更紧,离疏的脸色好苍白,白的几乎快要透明,往日朱红的唇色此时色彩惨淡,温润的眼眸里也失了神采,好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