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摇头,“不是。是她猜到的,那天皇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会是这个样子了。这些天四爷又一直都没有露面,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会闹出什么事来,所以来找四爷去看看她……”
君一白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想怎么样?还嫌不够乱吗?”冷冷的口气让玉青也倍感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君一白会这么说。
“可是……”玉青很想告诉君一白,如果不安抚好玉柔的情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玉柔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这完全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他看见君一白这样的反应竟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君一白认为是自己或是玉柔在强迫他。
“可是什么?她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已经让我很难做了,我已经够烦了,就解决这些事情还不够,还得想着怎么样去安慰她,还得要我想着怎么样去讨好她是吗……”君一白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火气,一说到这件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玉青只能以沉默来代替自己所有的语言,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适合。君一白的处境他也明白,但玉柔是他的亲妹妹,难道他就忍心看着玉柔跟她肚子里孩子受委屈?
“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她,让她不要太招摇,不要太招摇,没想到临了还是会出这样的问题,现在事情都被捅开了叫我怎么办?!怎么么?!就算皇上不介意那别人呢?其它人会怎么说?我难道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跟整个皇室对抗?难道要叫我抗旨不成?!……只要一想着这些我的头就快要炸了,现在你还要来跟我说这些……”君一白肺都快要气炸了,怒气冲冲地数落着玉青和玉柔的种种……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对玉柔不公平,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其实是在自欺欺人,但他同样害怕跟玉柔谈任何跟这件事有关的问题,这种矛盾的心理迫使他一直在逃避跟玉柔见面。
“我只是……”玉青本想解释,但君一白的态度让他已经隐隐地意识到事情似乎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玉柔的心里其实也不好过,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错……”
玉青的话就像烙印深深地烙在了君一白的心里,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自己要顾忌的又岂止这点。
“我会去看她的。”君一白一字一句地说着,其中的艰难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才会明白……
玉青听了君一白的话似乎松了口气,看着君一白,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些事别太为难自己,顺其自然就好了。”
君一白显然也没有料到玉青会跟他这么说,眼神一愣,竟呆呆地站在原地……
去看玉柔之前,君一白想先去看看冷芙。有些事他想先问问冷芙的意思。
“四哥,今儿怎么有空来?不是说最近这几天都比较忙没有空过来吗?”自从君一枫离开了将军府之后,冷芙原本已经平静如水的心湖又一次被打破了平静。
她再一次地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她依然在犹豫着,犹豫着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君一白实情。她担心自己会影响到君一白和君一枫之间的兄弟情谊。甚至连冷坚都劝她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嗯,今儿正好有个空档就想着过来看看芙儿……”君一白嘴里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冷芙,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可就是说不出口。
一直到冷芙发觉了这个问题。
“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芙儿说?”冷芙看着君一白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慌乱起来。她知道君一白肯定有事要跟自己说,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以至于自己在那儿胡思乱想起来。
“呃……”被冷芙看穿了的君一白显得有些尴尬,笑了笑,“是有事要跟芙儿商量……”
“嗯,说吧。”冷芙的手有些颤抖,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她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君一白跟她说的事很严重的似的。
“呃……”君一白清了清嗓子,还是觉得难开口,可又不能不说。这事儿已经不能再拖了。“是关于玉柔的事。”
君一白顿了顿,想看看冷芙的反应。当冷芙听到君一白说出“玉柔”两个字的时候,浑身都轻松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情感变化引起了君一白的注意呢,没想到君一白要跟她谈的是玉柔。
不过她还是挺惊讶的,“玉柔姐姐怎么了?”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玉柔怀孕的事吗……”君一白还是艰难的开口了,他知道这样对冷芙也不公平,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得到冷芙的谅解和支持了。
“嗯,我知道啊。”冷芙当时听说玉柔怀孕的时候,虽然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君一白只是兄妹情,但当时对于玉柔怀孕的事心里还是有些吃味。再怎么说,君一白跟自己的关系曾经一度是那么的亲密,而且如果没有出现君一枫的事,冷芙相信自己终究是会嫁给君一白的。
此时冷芙当然不会再说什么,更不会再有任何的想法了。君一白看着冷芙如此冷静地跟他说话,他就忍不住有些担心冷芙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反应什么的都有些失常了。
“芙儿,你没事吧?”他有些着急地看着冷芙,轻轻地握住冷芙的手,就担心她有什么问题。
冷芙看着君一白笑了,“四哥,瞧你紧张的,芙儿能有什么事啊……”
君一白被吓出一身冷汗,“真的没事?”
“没有,你不是在说玉柔姐姐怀孕的事吗?怎么不说了?”冷芙知道君一白是被自己的平静给吓着了,她的心里也感到愧疚。
强打起精神,冷芙笑了笑,“四哥,你要有什么话想对芙儿说,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跟芙儿还用得着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