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自己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呀,真是的!不想说也就罢了,犯得着装病吗?”玉柔又是一阵冷笑。
一番话直气得小翠在一旁干瞪眼,看着主子又急又气地样子却不作反驳,小翠快要急疯了。“玉柔姑娘还是请回吧……我家小姐今儿身子不大爽快,玉柔姑娘还是改日再来吧。”
“大胆奴才,竟在本姑娘面前这么放肆,根本就没把本姑娘放在眼里,敢情也是大小姐教的吧?可别忘了,大小姐跟玉柔也差不了哪里去,都是那种说起来好听的身份,实际上也没什么分别,咱们俩是……半斤八两……”
“你……”冷芙气得浑身发抖,只是咳嗽,半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小姐……小姐……”小翠看着冷芙的样子急得不行了,可刚才她撵玉柔也没有撵走,正急得没办法的时候,冷坚进来了,也不说话径直就抱了冷芙往里屋走去。
玉柔看见冷坚来了,一下就有些慌了神。担心冷坚把这事说给君一白听,只想着要找个理由快些离开将军府。
冷坚把冷芙抱到床上,安顿好了,这才徐徐开口。“芙儿,你这是何苦呢……歇着吧,有什么事大哥会处理的……”
也不等冷芙说话,冷坚就去了外屋。看见玉柔正往里屋张望着,“玉柔姑娘可真是好兴致,偏偏扫兴的是,芙儿身子不爽快,不宜见客!玉柔姑娘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恕不远送……小翠,送客……”
冷冷地说完,冷坚也不理会玉柔难堪的脸色,转身去了里屋看冷芙了……
小翠听了冷坚的话,正中下怀,随即走到玉柔面前福了福,“玉柔小姐,请……”
“哼……”玉柔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却又因为冷坚在场不好说什么,只得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冷芙知道玉柔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就软软地躺在床上,没了力气,心里是难过的,却只是不说话。
冷坚心里明白,也不好多说君一白什么。只是安慰冷芙,“芙儿,你这又是何苦呢,那女人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犯得着为了她动那么大的气么……”
“大哥,你不明白的……”冷芙似乎有些禁不起了,话也没有说完,看着冷坚一阵摇头。正想说话,却又是一阵咳嗽,急忙拿绢帕捂着嘴。咳完了正想说话,却只听见冷坚一声惊呼,“芙儿……”
冷芙顺着冷坚的目光一看,绢帕上染上了一丝丝的血迹,像是刚才咳出来的……
看着那丝丝血迹,冷芙竟淡然地笑了,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了……
冷坚去了睿王府。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明明就是没有的事,怎么就成了这样……君一白去将军府找过冷芙,这事他知道,但却不知道两人之间说过些什么,冷芙那样儿他看着心疼也着急,可是没有用,冷芙也不多说什么,那故作坚强的样子更是让人怜惜……
令他意外的却是,君一白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都变了,蔫儿……本来一肚子的话都到了嗓子眼儿,却说不出来了,生生地咽回去了。
“什么事?”君一白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有些刺耳,毕竟跟平时差别太大。
“没事……”冷坚不自觉地说了句违心的话,看着君一白的样子他明白这些天君一白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了这样。他以前可是从未见过君一白这样子的。就算是在边关打仗的时候,君一白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君一白不傻,哪里会看不出来冷坚是有事才来睿王府的。
冷坚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出了缘由。“芙儿这两天有些反常,问她也问不出个名堂,昨天……芙儿的情形更加不好了……”
“她怎么了?”君一白皱眉。
“不好说,你也知道她心重,有什么都放在心里,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只是说她累了。就那么在床上躺着,也不让大夫给瞧瞧,让人心急……”冷坚说的是实话,君一白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冷芙那凄婉的样子,心里也清楚这跟自己那天去见她的事有着密切的关系。
“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君一白有些犹豫,他这两天也有想过去看看冷芙,但想着那天临走时冷芙那冷然决然的面孔却又犹豫了。他想着始终是自己说错话伤了冷芙,本想等冷芙气消了再去看她的,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好累,想歇着了……”冷坚静静地看着君一白,他想看看君一白的反应。不用说他也明白,这件事君一白有一半的责任,另一半就是那玉柔。
“是我伤了她……”君一白一语道出了内心的愧疚,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沮丧。
冷坚没有接话,心里却有些疑惑,君一白到底跟冷芙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才使冷芙对他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冷坚这才问道,“昨天是四爷让玉柔去看芙儿的么?”君一白对冷芙怎么样他不好去评判,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玉柔也跟着掺和进来欺负冷芙。很明显的,昨天玉柔跟冷芙之间的谈话让冷芙更加的心寒……
“昨天?”君一白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冷坚还没有说话,君一白接着又问,“她去干什么?”
“不知道,我去看芙儿的时候正好看见芙儿被她气得咳嗽,说不出话来。后来……竟咳出血来了……”冷坚本不想告诉君一白这么多,看着君一白毫不知情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有些愤然。
怒气早已充斥了君一白的整个大脑,紧攥着的拳头,咬紧牙关,他狠狠地吼了一声,“林安……”
守在书房外的林安应声而进,躬身,“四爷……”
君一白咬咬牙,一拳砸在案上,“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