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撒为他做的事情不放,也该有个解决的方案,不然,还要奥撒到了七老八十还为他卖命吗?
外头开始谈起话来。
谦雨在里头也坚起了耳。
“来,这瓶酒可是我特意从宫里带出来的,前些日子从欧州带回,你尝尝”忽必烈将带上的杯放在桌上,水晶透明的瓶子可以清晰的看到里头的液体。
奥撒不语。
伸手为自己倒上一杯,却没有为忽必烈也倒上一杯。
忽必烈早已见怪不怪,自己为自己倒上。
轻尝之后。
“怎么样?”
“不错”语气并无多大起伏,如此好酒只得他一句不错,忽必烈真不知道,天下间还能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提得起兴趣的呢?
看来,是少之又少了。
“如今江湖动向如何?”话题一转,进入正题。
奥撒表情未变,黑眸无波,举起手中杯,惯上一大口才道。
“暂无异动。”
简单的四个字,忽必烈却并不是很满意,他的探子来报,奥撒确实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这和原先料想的并无太大出入,问题出就出在,奥撒带着向来沉于地底的阴冥宫尽然得罪了不少的江湖人,如今更是杀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扬天门主。
江湖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有人肯定是会心生不平的。
到时候,要治理整个江湖可能就不会那么顺利。
不过,他相信奥撒的能力。
激赏的目光落于对面的男人身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因为有奥撒,他的江山才能坐得更稳。
举起手中杯,向奥撒致意。
“这一次非常成功,来,敬你一杯。”
一杯饮尽,又添一杯。
“路上又听到传闻,你的倚纳王府是不是又被人放火了”忽必烈轻笑出声,倚纳王府的事,满朝文武向来不敢多过问,不管好坏,能不干己事就不干己事,能躲多远,他们就躲多远。就连倚纳王府再次被烧成灰,他也是要等到出宫才会知晓。
不然的话,没有特调查,又没有人来告之于他,他可能要等上许久才会知道这一消息。
“说吧,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奥撒又不语了,似乎对忽必烈的话语置耳未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黑眸凝视着杯中激荡的液体,直到忽必烈再次重复刚才的话。他才抬起黑眸。
“什么都可以?”
忽必烈听到这句话时,表情一凝,脱了轻松,满布威严。
“说说看。”
身为帝王,有太大的权力,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做错一丝决定,也绝对不会允许不利于自己的事由自己的口中说出。
奥撒薄唇轻扬。
“既然倚纳王府已烧,不如,奥撒往后就住回墨尔赫。”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固。
除了杯中液体被挑晃的声响,躲在隔间里头的谦雨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可是,她仍然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快,好快!
奥撒知道她在想什么~!老天,纤手捂着自己的唇,才不至于惊呼出声,奥撒该不会知道是她让人把倚纳王府给烧掉的吧?
天哪,想来,她表现的是那么明显。
聪明如奥撒又岂会不知。
可是,忽必烈会怎么办?他会答应吗?他会答应吗?怀着满心的激动,谦雨又将耳朵依了上去。
只见忽必烈缓缓放下手中杯,头一次非常沉重的打量奥撒,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搜寻出些什么。
“这倚纳王府该不是你烧的吗?”
隔间里头,谦雨的心咚的一声沉入冰底。
为什么忽必烈会这么想?
“可能吗?”奥撒并没有正面回答。
忽必烈摇摇头,依奥撒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就算不开口,他也会亲自动手,至于烧掉王府这种蠢事,他是干不出来的。
“又是广平王“第一个怀凝对象就是上次的纵火犯。
谦雨暗忖,原来忽必烈也不傻。
“奥撒”
“……”
“若是想回墨尔赫族小住几日,本汗不阻拦”自称本汗,已经以王汗的身份在跟奥撒说话。“但是,若你的意思是永远呆在墨尔赫族再也不回大都,本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整个江湖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不是吗?”难道他还指望他去开疆辟土?
“话虽如此,可是,每日都会有异动,没有人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你可别忘了,当初答应墨尔赫族的自由是以什么来交换的。”
谦雨更向前依,忽必烈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他动气了吗?
可是,奥撒并没有说什么啊。
“臣没忘。”
“那就好”忽必烈似乎很满意他的记记深刻“以后,这件事,再也不许提,倚纳王府本汗会给命人重置。”
之后,忽必烈还和奥撒说了些什么,谦雨已经听不进去。
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桌前。
脑海里无数的念头在翻腾,原来忽必烈是想留奥撒在身边一辈子。
那他们怎么办?朝庭不安全,江湖更不安全,他们只想在墨尔赫过平静的生活,这很难吗?
忽必烈似乎笃定一抬出墨尔赫,奥撒就不会再有任何反驳。
奥撒肯定知道这样的结果。
所以不让她出面。
却又怕她不信,才让她呆在隔间看得清,听得明。
是了,就是这样。
她所有的心思都白费了吗?
不知冥想了多久,有人进了隔间,有人将她带走。
她知道那个人是奥撒。
可是,她就是回不了神。
心里的懊恼足已填平太平洋。
回到阴冥宫的途中,谦雨一直在神游太虚,勿自心里念叨着,却不知道她早已将心里所想念出声来。
奥撒高居马上,谦雨在他怀中,他的大掌紧拥着她,马儿的速度越来越慢,慢得连个拐着走的人都可以三两步超过它。
难得身后驾马的男人满脸笑意纵容的望着怀里的小妻子,让她一个人唠叨个没完没了,天气有些热,不,是很热,火辣辣的日阳照得大地都快冒烟了,通常这种时候,除了那张寒冰床上,谦雨是哪儿也不想去。
如今,在这大街之上,慢条斯文的走着,饱受太阳的暴晒,她还是丝毫无所觉,可见她神游得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