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人早已藏身大理寺府。
原是大理国皇宫,如今是大理土司之家,不过再怎么变,也终究变不过段姓。
西夏人一改装扮,可是丝毫与他人无异。
都是炎黄子孙,能变到哪里去。
进了大理之后,哲然不急着找人,反倒是先开始游山玩水一番。
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之后。
还不忘叹息一声。
“额客真是没福气。”
到处都走过了,就是这处没来过,偏偏有如此美景可看,若是让额客知道,不定能悔成什么样呢。
只要一想到额客懊恼后悔的表情,哲然就笑得十分得意。
“爷?这儿个还是去看风景吗?”阿斑哥问得小心亦亦。
哲然摇头。
“不,咱们去逛街,你去打听打听,这儿最热闹的地,是哪里?”
呃?
这又是唱哪出?
“是。”
大理城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事非最多的地方,一坐上茶楼,所有该知和不该知的事情统统都会知晓。
比包打听还方便。
大理城的人没有相互隐瞒的习惯,心里有话便是不吐不快,非得找谁说上三两句,心里才好受些。
否则的话,憋久了还真是容易得病。
“最近城里来了不少的外人”左则桌上茶客甲说。
“咱们大理城又不自封,什么时候不来外人,来来往往的生意人不在少数”茶官乙开始怪起甲的大惊小怪了。
“可是,这些人不一样”茶客丙也是消息灵通。
“是啊是啊”茶客甲连忙为自己辩白,“一般来大理做买卖的商诱,可是都是带了不少的随身物过来的,这一次,听说,人数还不少,却都是两手空空,那能来做什么?做生意?”
“说的也是”茶客乙总算认同了甲说的话。
“还有啊,听说大理寺府的土司明日大婚,新娘子是谁没有人知晓。”
“会不会是那一群人之中的一个?”
“很有可能,那群人,一躲进土司府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后面再聊就是聊东家长西家短了。
四只坚起的耳边收了回来。
“爷,没想到他们是过来联姻的,这样大理寺府的土司就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躲避了”阿斑哥听得很清楚。
哲然点点头。
清朗的脸上,半点忧心也没有。
“某人无非是想杀了他们,这有什么难的,一辈子呆在土司府也没有,不过,这次机会刚好。”
机会刚好?
什么意思?
阿斑哥凝眉,他听不懂。
哲然翻翻白眼,阿斑哥不是笨,是太老实,老实到脑子都不会转得灵活一点。
轻轻叹息。
端起手中茶。轻抿了一口,才开口交代。
“去准备礼物。”
准备礼物?
“要做什么?”
再一次猛翻白眼,这一次回到大都,他一定要非常坚决的拒决额赤格,阿斑哥还是适合给他用,他宁愿跟着自己的是四鬼使。
“准备礼物自然是送礼了。”
思索半晌,阿斑哥总算是想清楚,想明白了,他用力的点点头。
“属下马上去准备。”
哲然点了点头,阿斑哥便下了茶楼去准备礼物了。
不过,哲然是相当的好奇。
他会准备什么礼物?
新娘名叫李兰欣,西夏党项族人。
西夏总共赶往大理有六人,除了新人,其他人似乎都是新娘子的亲人。
看她一脸不愿却非得嫁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同情。
阿斑哥总算没有老实太过彻底,送上的礼还能入目,挑了离新人最近的一桌,哲然便静坐着不动了。
“爷。”
阿斑哥开始不安。
“什么?”哲然抬头。
“我们不用四处探听吗?”
探听?
有什么好探听的。
“乖乖等着吃东西吧。”
吃东西?阿斑哥怔然,他以为他们混进来是为了打探西夏人的具体行踪才好下手,没有想到,爷尽然真的等喝喜酒。
那怎么可以?
这样下去,这任务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他们大概这辈子也休想回到大都了。
人家成亲来喝酒,是不是人家孩子满月了也来喝酒。
某人的胡思乱想,哲然全都看在眼里,他也不去点他,多想想也好,有时候,不能直冲横撞,偶尔还是要拐个弯的。
酒菜很快就上了桌,阿斑哥却是越看越食不下咽。
“你,你不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尽然挑那些较委婉的字眼来说。
哲然抬起来。
他也没吃什么东西。
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阿斑哥点了点头,他总算拐了一道弯,早在上菜之时,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
新人一桌,仿若仇恨一般的目光,明显的连瞎子也都瞧得见。
新朗手持酒,来到他们的桌前。
“各位,能来参加段某的婚礼,实在是荣幸之致”段之傲举杯,其他们随之站起,以杯相回“段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一杯酒下肚,什么关系也亲了。
就算是不曾相识的人,同坐一桌,同食一盘菜,同饮一壶酒,关系也是三分进了。
段之傲敬完酒却没有离开。
“倚纳王爷,来,再敬你一杯。”
哲然坦然一笑,他果然识破了他的身份,看来,他的经验委实不足,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被识破。
阿斑哥更是万分戒备,只要段之傲有一丝动弹,他就要马上动手。
哲然抬头,拦下了他。
“段土司也无需客气”他也举杯,“随意就好。”
对饮完酒之后,段之傲将杯交给了一旁的下人。
“倚纳王,如今李元欣已经是段某人的妻子,可否请倚纳王放过她及他的家人。”
哲然点点头。
“我也想放过他们。”
身后一群党项族人听了,莫不是欣喜万分,就算眼前这名是新任的倚纳王爷,但是奥撒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旦奥撒手,他们就真的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但是,哲然的下一句话打断了他们的所有生机。
“大汗不放过他们,本王也无能为力。”
大汗不放过他们,本王也无能为力,他的话无凝的宣称了西夏人人的死罪,必死之人心理是极度极端的。
连同段之傲在内的一干人等全数黑了脸,大婚之日有人来闹场已属不愉快,没想到,尽然还有人不知死活的要将新娘和她的家人赶尽杀绝,这不是逼人家去恼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