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来?哲然明明说——该死,那小子骗人可是跟真的一样。
“夫人是一个人出门的吗?”冷魍一开口才意识到自己多此一问,宫主是绝对不可能让夫人一个人出门的,所以,是一群人,其中可有——她。
“她说过午膳会回来用的,别担心,再等等”奥撒同情的拍拍他的肩。
冷魍冷硬的略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日阳高照,正值正午。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阴冥宫,其中还有说有笑,特别是谦雨的声音更是大到整个阴冥宫中的人都能听到。
“那个该死的人,什么不去学学会阴射,学会指桑骂槐,没打残他是他命大,祖上积德”谦雨气呼呼的咒骂。
“他也得到教训了”吉雅觉得够了。
“那叫教训吗?无缘无故就去学人家,人家你情我愿住在一起关他屁事啊,人家未婚就有子也犯不着他养啊,就是吃饱了饭没事干要找些事来让自己忙活,我说他真是该啊。”
“最主要的是他不该对着我们说”吉娃用力点头。
“最最不该的是不能对着天衣姑娘说”铁鲁摇头。
里头的某人在听到这句话声浑声一僵。
“就是就是,虽然他不知道天衣的事,可是情况差不多,天衣是个女孩子嘛,哪里承受得住”吉娃可认同了。
“嘘”谦雨食指一声,要求噤声,“这件事千万别让冷魍知道,天衣是被逼离开他的,要是他问起,就说天衣自己想家了,所以回家了”她的小声,是有够小声。
至少,某人已经全数听在耳中。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天衣走了?
只为别人的几句闲言闲语。
冷魍高大的身躯僵硬如铁,黑眸之中闪过迷惑。
她的言语仍在耳,她的体温仍在掌心,她的笑,她的一举一动……
他不曾想过她会离开他。
一路来,是如此习惯。
他,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习惯了她每天送上不是黑衣的衣物,习惯了她的煮的食物,习惯了她的关怀,习惯了她一切……
如今——
心一慌,他再也顾不了身份,直接上前揪住谦雨。
“说,她在哪里?她到哪里去了?”,她没有家,她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她不曾怨过,不曾恨过,可是,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不,他要尽快找到她。
谦雨一吃痛,铁鲁和巴图立刻上前要隔开他,可是,冷魍一个巧劲,两人的武功修为远远不如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奥撒……”谦雨扯开嗓子猛喊。
话音刚落,如雷的身影便已经到了他们身前,谦雨的小小身子易了住,舒适被奥撒拥在怀中。
“怎么回事?”他沉事问。
冷魍没有回答,一挺气,以飞鸟之姿冲出。
眨眼中,不见人影。
“你又惹他了?”知妻莫若夫,谦雨心中那点小九九,奥撒一清二楚。
可爱的眨眨眼,谦雨拒绝承认。
“我惹了这么多年都没惹着他,你认为现在有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现在的冷魍,不是被逼得什么也不顾了吗?
冷魍并非无情,而是对情感太陌生,他有太久的时间没有接触过这个,曾今,他的心中只有恨,如今,他的心中空空的,只有天衣可以填补。
少了天衣,犹如他少了谦雨。
奥撒很难想像,自己再度少了谦雨的日子会是如何的凄凉。
那是他连想也不愿想的。
“别做的太过火,面对心爱的女人,男人都会变得小气”奥撒提醒妻子,别太过份,惹来白眼。
谦雨轻哼了声。
“到时我就是红娘,除了红包之外什么都不接受。”
她倒要看看冷魍到底可以多快找到天衣,他只要冷静的想一想,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若是冷静都飞上了天。
她会期待——
最好不要等到头发胡子都花白了才找到。
窗外的花香随着敝开的窗飘至房中,充斥鼻端,有些飘飘然。
天衣无视面前的曲谱,这是谦雨好意怕她无聊找来让她解闷的,她已经会谈琴了,日日呆在倚纳王府,她并没有别的事情好做。
除了看书,练琴就是吃和睡,生活简单极了。
但是,她的心一日比一日更空,只有在离开他的时候,才蓦然发觉,原来,不知何时,早就将他深深的埋在心底,无论如何也无法抽离。
失去了他的身影,她空闲的连说话都不想,看书的时候,担心着他是不是又板着脸,或是扬着不带一丝笑意的笑去面对众人,练琴的时候,担心,他的衣物没有人打理会不会又是全然的一身黑,吃饭的时候总担心,他会不会又吃得很少,睡觉的时候总怀念着他的温暖。
才多长的时间,她的眼中,心中,脑海中,除了他,似乎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住进倚纳王府已经七天,谦雨说,冷魍越晚找到她越好,那表示冷魍已经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和判断能力。
可是……若不是像谦雨说的那样,她该怎么办?
“天衣小姐,该用午膳了”管事命人将准备好的午膳送上,全是天衣爱吃的食物,其食她并不挑嘴。
“谢谢管事”她点头道谢,用早膳的时候,仿佛只是前一刻而已不是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有些事,她失了心。
管事额首,不再打扰,领着人退下。
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天衣一点食欲也没有。
她不知道冷魍对她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她知道四鬼使全被谦雨逼着娶妻,除了冷魑之外,其他三人都得过且过,或许,冷魍只是想找个人来应付谦雨而已。
从来不知,人的心思可以复杂至此。
肚子不饿,天衣便没有拿筷的兴致,站起身,随意小走两步,她住在倚纳王府的客院中,若大的客院,只有她一人居住。
平日里倚纳王府很安静,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声。
或许,倚纳王府一直都是这么安静的,阴冥宫主就是倚纳王,那样一个男人,该不是好客之人,不过,谦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