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着他,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老天——
“你……”语气有些轻颤,不,她浑身都在颤抖。
下一刻,温暖的怀抱将她淹没,他也在发颤。
“该死,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离开我了。”
“为什么?”依在他的怀抱里,她问。
为什么?冷魍怔然,他也不知道,不知道心底那抹感觉是什么,那对他而言太过陌生。
“我不知道”他诚实的摇摇头,“你的离开,让我很难过,这里……”抓着她的手触上他的心口。
小心微微一颤,是他的心跳,急却而火热。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哪儿也不许去。”
哪儿也不许去吗?
天衣失笑。
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不过,她喜欢他的霸道,那代表着他是在乎她的。
她不会再离开他,他会一点一点的让他知道她的离开,他的心为什么会难过。
她——
会教他一辈子,让他明白!
“冷魅能见前后,若是宫主让冷魅看上一眼,定能知晓夫人的真正死因”冷魅并非中原人士,自小在关外长大,十多岁时才流落中原,之后被十五岁的奥撒所收。
他的爹娘曾是关外一带有名的鬼眼神识,却也因这一天相,命丧九泉,舍下他,一去不回头。
他早已忘了爹娘长什么样子,可是,与生具来的鬼眼却未曾消失。
未待奥撒开口,冷魅已经起身上前。
手搭上谦雨冰凉的脉搏,仅是一刻,他的手便被紧紧扣住,力道之大,足以将他的手折断。
冷魅痛苦揪紧了眉,却未曾出声。
仅是一刻,却已经足够他看清。
奥撒阴狠的甩手,冷魅如断了线的风筝撞下墙壁重重的落了地。
再度的创伤让冷魅的气息更加杂乱。
他拭去唇角血迹。
凝具心神,才能平缓说出话来。
“夫人的死因不是受伤,而是……”
眼一黑,冷魅的呼吸再一次被制住,衣襟被奥撒狠狠的揪在手中,望向他的冷冽黑眸似是将他当成了杀人凶手。
宫主很生气,他知道。
阴冥四鬼使,鬼医冷魍、鬼相冷魉、鬼偷冷魑和他鬼眼冷魅。皆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却甘原诚服阴冥宫主之下。
是因为奥撒那份胆气,是他与生俱来的威严镇住了他们。
“你刚刚说什么?”如冰的黑眸燃着熊熊烈火,那是一座冰炎交溶的无底地狱,狠厉如箭的嗓音让人骨寒。
冷魅抬起褐色眼眸定定看向他的主子。
“夫人的摔伤不至死,她的真正死因是被人催走了肉身魂魄”
奥撒冷俊的容颜闪过抹残佞嗜血,松开了手了,冷魅脚落地,站得直直,并未软绵绵的倒下。
他知道宫主在等着他的回答。
“关外一带曾流传一种催魂术,不过已失传许久,相传此种催魂术只有信奉长生天的一处寺庙中的师父们偶有修练,寺中以喇嘛居多……”
“喇嘛?”
“属下立即召集宫众,一旦发现可凝人物立即扣押交由宫主处置。”
这个世界上,一种米养百种人。
就如广平王,生下的女儿也是性格颇为古怪。
一般人作了孽无不逃得远远,待风波平息之后,再来回表视自己无比哀伤的心情。
霜珠不然。
她高傲的性格完全不似常人,在她师父确定雨儿的魂魄已经离了体,她便回房打扮的美艳娇贵,风华绝代的摇着蛇腰带着属下在白桦镇中寻找奥撒的身影。
一个死了妻子的男人该有多么的悲伤痛苦,这时,只要美艳如花的她出来安慰他伤痛的心,代替他的妻子溶入他的心中。
往后倚纳王府王妃的名字就是她霜珠。
红衣喇嘛一劝再劝,霜珠却始终不当一回事。
红衣喇嘛多说了两句,便犯到霜珠的大小姐脾气。
只见她停下风姿卓然的妖艳身躯,一脸的不高兴,浓妆艳抹的脸蛋扬得高高,以鼻示天。
“师父,这就是最好的时刻,奥撒对雨儿那个臭丫头能有什么感情,现在她死了,他身边正缺个女人只要我……”一想到不久后的远景美如天境,霜珠已经开始当街作起梦来。
红衣喇嘛见劝说无效,只得无耐的摇摇头。
佛家之人原本以善为信,却因太过溺爱徒儿犯下此等大错,如今诲之晚矣。
武林大会因为如此突发事故而草草结束,聂抗天夺得盟主宝坐,似乎也是实至名归,大家倒是毫不意外。
聂天堡一则为谦雨的死而悲忿,一则为堡主夺得盟主宝座而喜庆。
一喜一悲,成了聂天堡的两极分化。
但是死一个人终究不如盟主之事来得重要,人在江湖走,岂能不挨刀,生死对江湖人而言只是个死法的问题。
沉溺喜庆的江湖人没有发现白桦镇中多了无数陌生面孔。
霜珠绕完整个白桦镇才得知不曾住在聂天堡的奥撒尽然因为雨儿的死进了聂天堡,而她,没有贴子,压根就进不去。
“师父……”连撒骄也近乎命令,红衣喇嘛摇摇头。
要一张贴子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若是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如今,武林大会即已结束,就算要来贴子,也太过不给主人面子。
谁会等到武林大会结束才来参加武林大会?
霜珠可不这么想,硬扯着红衣喇嘛为她弄来贴子,那一身红衣只差没有被她的野蛮劲道给扯得破烂不堪。
“师父,霜珠不管,要进聂天堡就是要进聂天堡,若是得不到奥撒,雨儿岂不是白死……”她白死倒好,可不能坏了她的好事。
一拉一扯红衣喇嘛只差没有惊声大叫非礼。
不过,老天似乎对他们不错,便已经有人来到他们身边,主动搭讪。
“这位姑娘是想进聂天堡吗?”一脸斯文的年轻人好声好气的问道。
却被霜珠一个无礼的白眼瞪过去。
“关你什么事?”想来搭讪,也不看看她霜珠是什么人。
霜珠的恶声恶气显然没有吓住那名年轻人,他反而笑得更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