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跳一点都不过份,任谁在找了一个时辰的书时,终于看到自己要找的,不跳起来才怪。
奥撒一把搂住她跳得过快的娇躯。顺势一环,让她靠入他的怀中。
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就这么翻看着书。
“你是王爷需要带兵打战吗?”谦雨兴冲冲的问,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过,身为一个王爷会有什么职责呢。
“不打战”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头,不打战那看什么孙子兵法!“那你都干些什么?”
奥撒低头轻扫她一眼,才淡淡的开了口,在她耳边。
“杀人。”
“咦?”她惊得抬起头,却因用力过度,俏鼻用力的撞上奥撒的下巴,痛得她差点掉下“红颜泪”来。
奥撒放下手中的书,轻柔的揉捏着她红肿的俏鼻。
她的小手也抚上他的下巴,鼻头好痛,他的下巴肯定也被撞得不轻,幸好没有掉下来。
不然——
就要破相了。
“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说话太奇怪了”天下有杀人这种职业吗?好像有,不过那是杀手干的事。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王爷也改行当杀手了。
“是你问的”他才会告诉她。
“可是你也不能诳我呀”她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你不信我?”黑眸眯了起来。
“信啊”她对他的表情不以为然,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不怕他了“你是王爷嘛,要杀人还不简单,一声令下就好,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
黑眸之中的厉眼缓下,消失。
重新抓起被置于一旁的孙子兵法,怡然读阅。
谦雨不满的收回自己的手,小嘴噘得足以挂起猪肉。
可恶!他说话总是吊尽人家胃口然后再来个置之不理。
真是缺德极了!
她暗忖。
不过,她在心中还未骂上几句,便被吉娃打断了。
“王妃,外面有人找”
“谁啊”
她才来大都,认识她和她认识的人如今全都在纳兰居内,那些不认识的,她可是一点想认识的意愿都没有。
“广平王”瞄了一眼奥撒,确定他面无表情之后,吉娃才纳纳说出。
“广平王?”明眸迷惑片刻,然后,才大大的睁开,手脚并用的从奥撒怀中挣开。可是,却在下一刻,又被他扣了下来。
“不许去。”他淡淡的命令。
“可是,早上才说好广平王府的人若是来了就由我来应付的嘛”他不会年纪轻轻就开始健忘了吧?
奥撒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说好?她跟谁说好了?
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说。
“你不会不承认吧”她差点就要指着他的鼻子开始大骂。
“让他们进来”抓住她不断挥动的手,奥撒低声交代吉娃。
吉娃很小心的看了一眼显然无可奈何的谦雨,心底只是暗暗祈祷她自求多福了,一转身,便出了纳兰居,告诉管事,让管事将广平王带入纳兰居内。
这是谦雨第一次见到阿鲁剌惕哈雷本人,雨儿的生父,贵为广平王拥有一打的妻一打的妾的男人。
据吉雅说,广平王哈雷现年五十,可是,他的样子很难让人以为他只有五十岁,过份纵欲的虚跨躯体至少也有六十。
中等的身材有些发福,额上的头发弄成一小绺,像个桃子,其他发丝编成两条辫子,再绕成两个大环垂在耳朵后头,头上戴笠子帽,身着紫红色长袍,腰部有很多衣褶那种……
谦雨的反映是双眼瞪得大大,小嘴也张得足够塞得下一粒镘头。
别误会,她并不是因为太过意外见到雨儿的生父。
而是……亲眼所见蒙古的人发饰,真的让人惊讶得掉了下巴也不足为奇,那副样子真的……真的好好笑哦……
下一刻,谦雨飞快的转过脑袋,深深的埋在奥撒怀中,纤细的双肩拼命的抖个不停,让人不免担心抖得太过,把那轻柔的身子骨给抖散了。
她在笑,无法制止的笑。
只有奥撒知道她到底笑得有多厉害。
可是广平王哈雷不是奥撒,他自然不知道谦雨在笑,且是在笑他十足蒙古人的发。他不客气的在石桌上落了座,比一条细缝略大的细眼精明的看着双手环着女儿的男人。
如今他已经记不清这个女儿的长相,若不是特意提醒,他甚至已经忘掉,她是谁所生。不过,眼前倚纳王奥撒,人人口中惊恐的残佞魔鬼尽如此宝贝的环着他的女儿。
对他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能与奥撒扯上裙带关系,往后有事还怕没人顶着。
“呃……雨儿”是叫雨儿吧?“你别激动,额赤格知道以前忽略了你,不过,往后绝对不会了,这不,额赤格是来接你们母女回广平王府的”理所当然,哈雷以为,他的到来,谦雨母女应该万分感激长生天,庆幸的一塌糊涂的跟着他回王府。
很显然,他不止料错,且是大错特错。
谦雨还来不及止住笑发言,奥撒已经冷冷的开口。
“从今往后只有墨尔赫谦雨,没有阿鲁刺惕雨儿。”
“凭什么?”一旁始终被无视的齐哈儿扯开嗓子,傲气的冷哼一声,别人怕他奥撒,他齐哈儿可不怕,朝廷中他无实权,墨尔赫族更是被忽视到了角落,他能有什么气候,只不过假酷扮帅来安慰自己罢了。
凭什么?奥撒如黑墨的眼眸冷冷透着寒意。
“就凭我是奥撒。”狂妄的语气可顶天霸地,目空一切,而齐哈儿更是入不了眼的一粒微小细尘,风一吹,便无影。
哈雷轻咳出声,制止儿子再出口。齐哈儿与他同样装扮,父子果然就是父子,连身上让人作恶的气息都一个样。
久闻广平王哈雷如忽必烈王汗一般崇善汉化,连居所也是以化汉建筑,未想到,他这个人却如此的蒙古。
让人大出意外之际,不免眼露了然。
他也只能是这副样子。
“本王自然知晓倚纳王的意思,不过,倚纳王一日未上广平王府提亲,雨儿便是阿鲁剌惕家的人。”而他碰巧就是她的额赤格,他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