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舍得花钱,谁人敢跟他做对。
“钱老板即然有此心意,本汗自是不会推拒,择日便迎娶灵灵小姐回国”阿八哈瞧着钱百万精明细眼,挑唇一笑。
这只不过是一场相互利用的游戏而已。对他而言,并无损失。
“该改称岳父了”钱百万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大笑。
“岳父”阿八哈很懂得汉人的顺水推舟。
一场交易达成。
一个女子被卖。
只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风一吹,夜更深了。
两道黑影自钱府越出,未惊动任何人。
屋内,认亲大会正浓情。
“冷魍参见宫主”
“冷魉参见宫主”
“说”
“伊儿汗国阿八哈王汗抵达杭州多日,今日才与钱百万会面”
“会面地点是于钱百万卖鱼桥后的主宅内”
“所为何事?”
“一人求财”
“一人求权”
“钱百万有何条件?”
“阿八哈必须迎娶他的女儿”
“钱灵灵”
“跟紧钱灵灵,除了阿八哈,她谁都可以嫁”
“是”
“是”
到杭州的第二日,奥撒抽空陪着谦雨再逛了一趟西湖,便又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杭州的冬天真的很冷,所以,每次出门,谦雨都得带上厚厚的装备才敢踏出门槛,杭州无人知晓倚纳王的到来。
买下的四合院,刚好够他们住,吉娃和吉雅打理的妥妥当当,连个人的都无需再请。
今日,谦雨出门,是打算选购一些衣物。
出大都之前,带的并不少,不过,在这里呆了几天,她觉得需要更多。
河坊街是杭州一带热闹街市,各种商品在此都可以买到,谦雨一面逛着一面买,好不惬意。
“这件冬装是套式的,里外两件,里件是以苏杭一带有名的丝绸手工精作,上头的苏绣也是最顶级的,外件,是长白山最暖的白狐皮毛织成的大衣,挡风蓄热。这种天气,穿上这一身是最适合不过的”寻秀坊的年轻老板只有二十岁左右姑娘,衣物拿在手,为谦雨一一介绍。
见她娴熟程度,自坊内的每一件衣物都能一一道出优点。谦雨打量她手中的毛皮大衣,也打量她。
“那就要这件了”摸一摸上等的皮毛,软绵绵的舒服极了。“除了女式的,男式的还有吗?”
老板扯颜一笑。
进入里屋,稍后便拿出一男式的,与谦雨手上的款式一模一样。
“这原本是一对夫妇定做的,不过,因为定得过早,所以不知入秋便到了广东府,广东府一带气候延热无需厚重衣物,便放着未取,若是姑娘看中,这两套就一并买了,并你便宜些。”
谦雨点点头。
兴高采烈的拿起两件衣物,东摸摸西摸摸,爱释手。
吉娃吉雅见状,一人一件接了过来,再摸下去天就要黑了。
“要多少钱?”谦雨问着老板娘,看向巴图。
向来是他拿银子。
“姑娘看中自是有缘,三百两便可。”
“一件?”谦雨扯扯吉娃手上的衣物。
老板摇摇头“一共。”
“一共才三百两?你不会亏本吗?”
老板听到她的话语失笑不已,还从来没有顾客会担心店家会不会亏本,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放心,虽然不赚,但也绝对不会亏本。”
听她这么说,谦雨才放心的点点头,喜孜孜的让吉娃和吉雅收起衣物。
“我叫谦雨,能和姐姐交个朋友吗?”
老板笑开,微微点头。
“当然可以,钱灵灵,看你比我还小,若是不嫌,就叫声灵姐”
“灵姐”谦雨甜甜叫出口,她喜欢钱灵灵,梦想中,她也曾希望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钱灵灵与谦雨相谈甚欢,正午便被钱灵灵留在寻秀坊用膳。谦雨也帮吉雅、吉娃、巴图和铁鲁各选了一套衣物。全是钱灵灵的压箱好货。
每一件衣物用料虽不是最上等,不过,做工却是最精细的。
一餐下来,谦雨才知道钱灵灵是杭州首富钱百万之女,不过,知道的人向来不多,钱灵灵不喜自己的身份太过张扬,实在是和谦雨太谈得来,才将身份告之于她。
钱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自从她懂事以来就有人到钱家说娃娃亲,随着年长,一直不减。不过,如今她年过二十也未出嫁。并非她不愿,而是她不想。不想嫁给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就这么蹉跎一生,人生苦短,为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呢!
寻秀坊便是钱灵灵一己之力所开,与钱家无任何瓜葛,若非钱灵灵强烈要求,钱百万早就将寻秀坊关闭。
现在,寻秀坊是河坊街内生意最好,顾客最多的一家衣坊。寻秀坊有自己的门道进原料,有自己的师傅锈娘。
每一件成衣上都有一个寻秀坊的标志。
那是钱灵灵花费心思寻思出来的。
谦雨很佩服钱灵灵的作为,天底下,哪个千金小姐会想到要自己出来独立,一出生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任何事都无需亲力亲为便做得好好。
若是她身份亦同,也未必能如钱灵灵一般,站起来对抗。
两人一直聊到傍晚时间,日阳已西落,谦雨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约定一有空就要来寻秀坊帮着钱灵灵看店。
钱灵灵不迭点头,一再的应允。
回途上,谦雨抱紧怀中的衣物,暖暖的入了心,一件是她的,一件是奥撒的,奥撒终年一身黑,连冬天也是相同的穿着。
她时常问他,体温这么冰是不是被冻的。
他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半天之后才回道,说是天生的。
她就不信哪个人天生体温就是凉的,又不是天生冷血,再说,她可不认为奥撒是个冷血之人,至少在墨尔赫族的时候,她就看出,他其实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只是不善表达。或者该说,他从来都不曾表达过。
这一套衣物是白色的,与她的一色。同是长白山白狐皮毛的外套,他的一身黑固然好看,可是,看久了也该换换别的颜色。
这袭衣物就是一个开始,往后,除非必要,她可不准他再一身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