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森的下场是你安排的?”眯着眼,闪过一招,东方卫极问。
“没错。”东方卫极闪得快,那人便攻得快。
熬森会有今天的下场,全然是因为妻子儿女的离开,下落不明。“你把人藏起来?”
那人一笑得意的笑。
“藏?不需要,哼,那个笨女人随便骗她两句她就当真,立即带着儿女离开躲得远远。”冷哼一声,语气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熬森活该找了这么多年,活该有此下场,胆敢跟我抢,不会有好下场。”,又是一句叫嚣。
招再度逼近。
东方卫极蓦然顿住身形,双肩一抖,硬生生的接住来人那狠毒的一掌。
他没事。
纹风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而那人……
连连倒退,十步之外,才免强停了下来。
牙一咬,月光之下,那张脸,更显狰狞、恐怖。
“东方卫极,乖乖的带着你的人滚回黄金城,永远也不要再出现。”,站得远远,他在警告。
东方卫极抬头仰天长笑。
笑声如波,冲开密遮的枝叶。
音,直冲天际。
“连朱棣都不能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一顿,他的身影突闪,手,飞快的向前,下一刻,来人的脖子已经落入他的手中,“凭你的这些小动作可以威胁的了我?”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
今天,就不会有东方家的立足之地。
黑眸之间,笑意更甚,印着月光。
来人头皮一阵发麻。
不过,走到这一步,他必须一直走下去,未被制住的手,飞快的从袖子滑出一个东西,一抛,直至天际。
如烟光般艳丽的光彩染红了天际。
下一刻,无回林如同闹市一般热闹,四面八方,人影齐聚。
手持火把,真正照亮了黑夜。
手一松,东方卫极放了手中的人。
那人……曾是熬森的手下,如今官拜从一品,却早已不被重用。一心一意,他就想着从为天子之下第一人。
偏执更胜熬森。
“东方卫极,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刘寿一阵狂笑;然后,手一招,四周手执伙把个个脸色不善的人齐齐朝着东方卫极围去。
“杀了他。”
走,成了跑,再加速。
手持火把的人脚离了地,飞身朝着东方卫极扑去。
“杀了他,再灭了整个东方家,夺过黄金城。”唯独刘寿一人,盯着火花,口中停不下来“到时候皇上只会信我。”
朱棣重受有能力者,无能之辈压根就排不上号。
曾经,因为熬森的关系,刘寿曾被重用。
不过……
熬森思念妻儿,渐渐的不管事,皇上也对他放了手,空有名,无权。
原本的巧妙计划,到头来,成了一场空,刘寿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除处朱棣看中的人。
他的行动相当慎密。
朱棣一直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却苦无法子收拾他,才有了这一出。
东方卫极扬唇一笑,应着火花,那抹笑,变得刺眼。
手,抬起。
仿佛挥袖,轻松的不使一丝力道,身后,重重的落地声。
飞身扑上前去的人,还未近得了他的身,全数被拍下。
谁也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动手的。
这些人都是刘寿专门养出来的死士,他才不会笨的跟熬森一样动用江湖中人。
欺善怕恶,完全济不了事。
不过……
此时此刻,他不再笃定,自己的死士真的和江湖中人有区别吗?
地上,早已躺平的个个口吐鲜血,抽搐两下就去见阎罗王的手下。
夜,起风了。
一阵如地狱袭来的阴风,让刘寿心寒。
这一刻,他后悔了,他不该跟东方家扯上关系。
他不该无知的找上东方卫极。
求生本能,让他舍弃属下,转身欲逃。
脚才抬起,还来不及迈出……
如钢铁般的手再一次扣住他的脖子。
“要走了吗?”
柔如春风般的嗓音听在刘寿的耳中仿若地狱使者发出的勾魂令,修长的手,毫不费力的止住了他一半的呼吸。
刘寿颤着身子,出气多进气少,差点吓得腿软站不住。
“这些人。”手,移动。
提着刘寿转了个方向,面对满地躺平的人,那些,是他的下属。
“你不带他们回去?”
带?
怎么带?
呼吸一窒,腿一软,刘寿跪坐在地。
看着东方卫极的笑,刘寿只差没有提刀自尽,这一刻,他宁愿死去。
天,微微亮。
迷迷糊糊中,曲儿转身,习惯的想要依进那温暖的怀抱里。
一转身,不仅没有碰到温暖的怀抱,还迎来一股凉意,微微颤抖了下,她用力的睁开双眼。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别说是人影了,也只蚊子都没有瞧见。
费力的晃了晃脑袋瓜子,挺起上半身,双眼在屋里搜寻了个够,还是没有瞧见此刻该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极。”
没睡醒的声音有些低弱。
“东方卫极。”
除了细微的,不知道是她的幻听还是回音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天,还只有一丝丝亮光,床边,昨晚他脱下的衣服早就不见踪影。
浓浓的睡意,又一次将她拖回被窝。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睡吧,睡吧,他是大人了,不会走丢。
眼,眯了一眼。
身边空空的,有些不习惯。
睡着了没有感觉,如今醒过来,这种感觉太过明显。
起了身,着了衣,睡意却大半。推开门,有些凉意。
“夫人,今儿个这么早就起来了,风晓马上就准备温水。”一转身,风晓就要离开。
“等等。”曲儿开口叫住她。
风晓转了回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逸少爷、小小姐和小少爷还没有醒来,刚刚风晓已经去看过了,半夜里小少爷闹了一阵,不会很快就睡着了……”
拉拉杂杂,风晓有一大堆的话要说。
一抬手,曲儿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风晓很尽责,连同果果一起,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
“有没有看到爷儿。”
“爷?”风晓仰头想了一会,才慎重的摇了摇头,“风晓一个时辰前就起来了,没有瞧见爷的影子,今儿个爷也早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