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想当个平凡的女人嫁人生子了此残生。
人若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一辈子只能躲在男人的怀抱之中,让男人为她遮风挡雨。若是碰到好的还差不多,要是遇到个没有良心的三妻四妾气不死你。
到时候,他只有一个怀抱,到底要抱谁还得算着来。
她就是以为程森是个汉子,不花心,肯负责。没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是假像。
所以,她已经对男人失望了。
对她面前这个女人,也很失望。
只是,失望归失望,却无法无视她们身体内流着的是同样的血脉。
“那你改天再去可不可以?那时姐夫一定有空。”
“那怎么可以?梦儿今儿个刚好满月,需要上青龙寺上香企福。”米千千十分坚持。
米素素更无力了。
没错,今儿个正是小侄女的满月之期,可是,也不该轮到娘家的妹子来陪,她也才刚坐完月子,小梦儿的事可以交托给奶娘,或是程大娘。
不过这会素素已经没有再说话的力气了。
“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
现在?米素素无奈的摇头,上青龙寺上香,她打算两手空空的去。
“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让管家准备东西,和马车。”她可没有那种精力走到青龙寺去。
米千千直点头。
只要素素肯陪着她去,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毕竞,她抢了原本该属于妹妹的幸福,如今素素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她当然要多陪陪素素。事实上,是她特意不让程森跟过来的。
虽然,她嫁进了程家,程森极为疼爱她。可是,那全是因为她为他生下了女儿,他不得不这么做的。
他爱的,始终是素素。
若不是那一晚,喝醉了酒……
她心中愧疚,可是,她并没有错,为了得到自己的幸福,她有什么错。
她好喜欢程大哥,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可是,他却和素素定了亲。
原以为,这一世无视与他结为夫妻。
上天,却在那一晚帮了她的大忙。
一夜,就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过的幸福了,也不会让素素难过,她一定会为素素找到一个好男人,一个比程大哥更适合素素的男人。
青龙寺北依高垣,南临汾水,枣林环绕,景色优美。
众多善男信女之中,米素素及米千千,还有米千千怀中的才刚满月的程梦。另外还有一个是被素素硬扯来的郭蓉亦在其中。
手提香篮,带上香烛。带着一颗诚挚的心踏上青龙寺的石阶,青龙寺向来香火鼎盛,来求愿者大多都能来还愿。
大殿右侧的殿堂中,是专门给人企福所用,米千千抱着女儿进入右侧殿堂,米素素和郭蓉提着篮子站在殿外没有跟进。
神灵,是圣。
若是满肚子话未出口进去那是对神的亵渎。
眼见米千千消失在右殿之中,郭蓉连忙拉着米素素到一旁人少的树底下。气呼呼的将素素手上的香篮夺下,放在地上。
“你有没有搞错,这种事也做?”郭蓉的性子大大咧咧的,向来心中有事就是藏不住,早在素素拉她陪同,她就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了。
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不想看到米千千可怜兮兮的表情,活像人家欠了她几辈子似的。
明明人家什么也没有做。
“我做什么了?”素素不解的眨眨眼,看着郭蓉着急的表情唇角扬起些笑意。蓉蓉总是热心过度。
郭蓉是她唯一的好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除了父母,及兄长,就属郭蓉与她最好。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朋友。
郭蓉的爹是城里有名的先生,可是蓉蓉却半点书卷气也没有,任心任性,活得自在。
郭蓉眯着眼凑上前去,“米素素,千万别跟我装蒜,说吧,是不是千千又一个劲的缠着你了。”,不用素素回答,郭蓉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跟素素相识多年,也代表着跟米家兄妹相交多年,米广博和米千千的性子她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明明是同父同母生的,为什么就差别这么大的,如果是我,这辈子也不会再有脸回娘家了。”抢了妹妹的未婚夫还这么嚣张。也不瞧瞧米伯伯和米伯母脸都绿了。
张口欲言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谁叫两边都是女儿呢。
说谁也不好啊。
素素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再朝着郭蓉招了招手,郭蓉不情愿的上前,坐了下来。看着头顶上的枝叶,正是生命最繁时。一缕缕阳光拂过枝叶,透过间隙,落在树底的石块上。
夏天,到处都是生机。
一片绿色生命。
“姐姐也没什么不好。”,“是没什么不好,只是全都不好而已,已经挑不出好的来说了。”,郭蓉小声呢喃,声音确实很小,不过,刚够坐在她身边的素素听到。
“蓉蓉。”,素素哭笑不得。
她知道好友对姐姐的印象一直都不怎么好。
蓉蓉和姐姐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女孩子,依蓉蓉的性子确实很难接受姐姐的性子,不过,那又如何。
姐姐终究还是姐姐。
“她没你说的那么差。”
“是啊,只会更差而已。”
摇了摇头,素素已经接近无语了。转过头,那厢米千千还没有出来,孩子满月,所需要的时间或许会更长一些。
“其实有时候我很佩服她。”
“她?……”郭蓉不解的眨眼,“谁?”
素素免费送她一记白眼,“还能有谁嘛,就是我姐喽,以她一个柔弱女子,为了所爱,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容易吗?要是你,你能做到吗?”
“我?”郭蓉夸张的张大的双眼,手指着自己的鼻端,“我长得就一副傻样吗?”她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呢!不过,看到米素素不赞同的眼神,嘴一撇,硬是吐出一句,“不能。”看中哪个男人,直接找上门去,干嘛玩阴的。
累不累啊!
“就是啊。”素素耸耸肩,她也觉得姐姐勇气可佳,要是她,一定做不出来,“在这个对女子极不公平的时代里,有谁能轻易的将自己托付出去,所以说,她是可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