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微抬,她诚实的额首。
“黄金城里真的有回魂丹吗?”
把玩秀发的手并未停顿,只是他的胸口微微震动,他在笑,曲儿没由来的感觉一股气从心底涌出。
她的问题很好笑吗?
“曲儿,聪明如你,认为有吗?”
聪明如她?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而她问了不是吗?她要他的答案,他怎么可以把问题又推回到她身上?
可是,她摇头了。
东方卫极赞赏的轻点她的俏鼻,“看来你的头脑比很多人清醒多了,小傻瓜,若是真有回魂丹,如今黄金城早已沦入海底不复存在。”他轻昵的依进她的耳边,很小声的轻喃,“因岛上的人太多,极有可能导致整座岛承受不了这份重量而沉入海底。”
曲儿眨眨眼,他是在说笑话吗?
“那是外界的遥传,黄金城的神秘让人习惯去捕风捉影。”黑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但,快速的消失了,“曲儿,你想要还魂丹吗?”
是的,她想要。
所以,她点头了。
“为什么?”他问。
“只是一个承诺而已。”她不愿多说。
东方卫极的话,曲儿并没有当真。
因为他的语气。
轻快的像是开玩笑,事实上,他是真的在开玩笑,所以,一早,东方卫极起床之后,她跟着踏出了府,到桎离舍去找东方萱。
金灿灿的日阳将桎离舍纳入宽大而温暖的怀抱中,东方萱与可可正在快乐的堆沙,一堆又一堆,像两个小孩子一般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
与浪,与风,一同欢笑。
美丽的景致,比画更美的母女,曲儿停下了脚步,她舍不得上前去破坏那美妙的画面,静静的注视着,也觉得自己仿若画中人。
直到半晌之后,可可注意到她。
“姨……”好大的惊喜,可可扔掉手中的沙子,迈着小腿儿朝着曲儿飞奔而至,东方萱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朝着她招手。
“可可。”她接住了像小火车头一般横冲直撞的小家伙,“瞧瞧你,都快成沙人了。”她取笑可可。
谁知道可可非但不在意,还把另一头的大人也一并扯了进来。
“姨,娘也是沙人哦。”
不远处,东方萱的身上也是满身的沙,可可没有爹,所以,东方萱给了她更多,更多的爱。
她有爸有妈,却好希望像可可一样,只要有一个人曾经这么疼爱过她就够了。
“曲儿,你来了。”
“是啊,开始怀念海风的味道了。”她轻笑。
可可也跟着笑。
东方萱带着她们在更近些的木桌上坐下,然后,指着海大声吼了一声。
“我和海可亲了,天天都聊天。”她笑着,就像一个孩子。
曾经,她的心里也布满了伤痛,但是,这些伤痛让她成长,让她更懂得付出,当爱多过一切时,那些伤痛可以暂时被深埋。
“真好。”曲儿真心的说。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可可被赶到一旁玩儿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东方萱问,自从东方卫极离开黄金城之后,她就搬回桎离舍了,但是,她还是知道,曲儿静静的呆在编曲阁中,像是要让人全然的忘了她一般。
沉静代替了回答。
直到许久之后,曲儿才开口。
“黄金城中真有的回魂丹吗?”
“回魂丹?你还没有放弃吗?”
曲儿摇摇头,并没有做正面回答,“我问过你大哥,他否决了。”
否决了?东方萱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这事当然要否决了,子乌虚有的事,承认它做什么。
“黄金城里没有回魂丹这回事,大哥并没有骗你。”
明眸在听到这个答案时,黯了下来。
“不过……没有回魂丹却有引魂丹啊。”
引魂丹?
这……有区别吗?不是只有名称变了而已吗?
“真的有?”她的语调不自觉的抬高了些。
东方萱点点头,站了起来,决定将东方家的事好好的跟她说说,必竞如今曲儿已经是东方家的人了。
“其实外面的传说并不全然是假的,黄金城有黄金,黄金城掌管天下水运,黄金城富可敌国,这些都是真的,却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靠岛上的人努力得回来的,但是没有回魂丹,更没有所谓的神仙,至少,岛上的人从没有人碰过神仙。”
“可是,引魂丹……”那会是人世间该有的东西吗?
东方萱笑得开怀,原来祖先也骗过了世人。
“你不知道,当初的徐福为了怕被秦始皇降罪,所以,一路上就已经开始不断的找人练丹药了,引魂丹是练出来的,出自凡夫俗子之手,不过,它真的具备引魂作用,只是数量不多,仅剩一颗而已,如今已经没有人会去用,当成岛上的传家宝而已。”
原来……真的有!
曲儿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她忘了呼吸。
“没有人……用过吗?”
东方萱慎重的点头。
“无论是谁,都会遇到这一关,那是生老病死所必须承受的,即使大家再难过也不会把最后一颗引魂丹拿出来用,那是黄金城的向征,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人见过它,可是人人都认为是它在保佑着黄金城。”
原来……
它有这么大的功效。
曲儿扯唇,她笑了。
这下可好,这么珍贵的东西,她该以什么理由让人家割爱呢,她又有什么条件让人家割爱呢!
秀眉下意识的轻皱。
可以预见,为了妈咪,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又要开始波动了。
她必须拿到引魂丹。
这是她来此的目的……
不是吗?
与风晓一起,带上管事送往编曲阁的珍物,前往玲珑阁。
黄金城不缺什么,东方家不缺什么,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如今,东方家未了的心愿就是在外的公婆抱孙之心。
或许,她为东方卫极生下孩子,一命换一命,或许,他们愿意把引魂丹给她,将妈咪的魂魄引回来,在此之前,她要去玲珑阁确定宇文梦玲的意愿。
她,不愿意成为一个破败他人家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