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冯彩蝶再也不是黄金城的人,孩儿会在苏州找个人将她嫁了,若是她自己有打算,可以自行离开,从此以后,她的一切,与东方家毫无关系,爹娘可同意?”
洛残追着萱萱不得不离开,那一日,还有她与曲儿和梦玲在一起,结果,曲儿和梦玲一同被绑,她却好好的呆在山庄之中,怡然的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直到人被绑走之后,入夜还未回之后,山庄大乱之后,她没有开口说过关于此事的一言半语,慌乱之即,他忽略了太多。
如今,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让他去想,门口守卫,看见她们四人一同出去,看见萱萱被洛残追着跑回来,也看着她匆匆赶回,就是没有看到两位夫人。
他从不曾想过,东方家尽有如此恶毒自私之人。
东方翔和单于纯叹了口气,无声点点头。
他们没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若是小错可以原谅,她,太不懂事,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极儿如此对待,是看在她爹娘的面子上。
否则的话,怕是早就体无完肤了,如同那座曾经光鲜过的房子一般。
“不,卫极哥哥,不是我的错,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冯彩蝶睁着眼睛说瞎话,宇文梦玲就在堂前,她还能如此脸不红气不喘。
宇文梦玲一阵气急,不顾亲爹的阻拦,快步走上向,用她不强的力道甩了冯彩蝶一记巴掌,力道虽然不强,却也足够在冯彩蝶脸上印上记号。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宇文梦玲伤心极了,“曲儿哪里对不起你?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你悄悄的走无所谓,你怕受伤害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叫人来帮忙?如果当时有人赶来,我们就不会被绑走,曲儿也不会有危险,更不会消失……”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她怪自己,整日整夜的在怪自己,那伙人是冲着她来的,到头来,却是曲儿在受罚。
善良,无所求的曲儿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她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对待的冯彩蝶傲慢的仰起头,轻蔑的冷哼了声,“那个女人从头到尾只想着自己,表面功夫做得好而已,她为我做过什么?只会敷衍,让整个黄金城的人看我冯彩蝶的笑话,让我嫁不出去……”
啪……
响亮的一声,打断了冯彩蝶激仰的叫嚣,强烈的力道,让她飞撞出去,再重重的落在,半刻起不了身。
这一掌不是宇文梦玲出手的,她没有那么强的力道。
这一巴掌,是东方卫极甩出去的,毫不留情,黑眸冷冷的看着冯彩蝶嘴角溢出的血气,没有一丝表情。
“除了怪别人你还会什么?你爹娘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别说是黄金城,整个天下,也没有男人敢娶你。”
他从来没有说过重话,更不会说如此伤害人的话。
此时此刻,他的话却说得一点也不留情,冯彩蝶惊恐的望着他,她从来没有想过温柔的卫极哥哥会打她。以前,她也曾做错过事,最多他只是说说她而已。
这一次不是该跟以前一样吗?
一个边曲儿有什么了不起,她消失就消失了,卫极哥哥怎么可以打她?怎么可以……
美丽的双眸之中满是怨恨,她恨,恨边曲儿,都是那个女人,让卫极哥哥变了样子,害所有的人都不再疼爱她。
“我没错。”
没错?
很好,东方卫极不再多话,一转身,立即交代下去。
“马上将苏州城内的媒婆全都找来,无论是做小妾,二房或是填房,年龄不论,身家不论,只要想娶她的,立刻嫁掉,不许多留一天。”
一挥甩,挺拔的身躯从众人的面前消失。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惊怔半晌。
冯彩蝶嘴巴张得大大,好一会都合不上,他发话了,以城主的语气发话了。
“来人哪。”
东方烈极高喊。
门外的人立刻闪过。
“二爷。”
“去,马上把全苏州城的媒婆都找来。”,来人退下,堂内又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片刻之后,堂内传来冯彩蝶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让听者皱眉。
“娘?她在哭什么?”
“可可。”东方萱将可可拥入怀中,“她在为自己所犯的错在忏悔,娘也是……”泪无声的落下,她也有错,曲儿会有危险,会突然消失,她也有错……
“娘不哭,。”小手擦尽东方萱脸上的泪,可可小声安抚着。
谁知她的安抚让东方萱的泪流得更凶了。
“娘不哭哦,姨姨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
是多快?
三天后,冯彩蝶由篷莱山庄出嫁,嫁于城东开武馆的周馆主,一个年过四十,娶过两个妻子皆已过世,留下二个孩子的男人。
容不得冯彩蝶有任何的抗议,她硬被送进周家。
周馆主是个老实木纳的男人,却有一身的好武功,冯彩蝶再任性,再野蛮,在这样的男人手中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
他生了两个女儿,娶冯彩蝶是为了让她给他生孩子。
除了周家武馆,冯彩蝶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她才终于认清,东方家已经遗弃了她,再也不会为她做任何事了。
三月后,东方翔带着妻子和东方卫极,在天山听闻普善大师的消息,直到天山,普善大师却已出发前去长白山。
一行三人再次赶往长白山。
一片雪海之中,寒风刺骨,却挡不住东方卫极的脚步。
山顶之上,雪海之中,白须老者,一身粗衣,静坐雪中,悠然,自得,冷风吹过,他的长须却仍旧一动未动。
闭着双目,似在养神。
东方翔将妻子安置在山下的村庄之中,与儿子一同上山。山上寒冷,没有一定的体力和修为熬不了多久。
“普善大师。”东方翔与东方卫极立在他身后,一动未动,静静等候他的开口。
普善大师双目仍然紧闭,似已入定。
风在吹,一次比一次带着更多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