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而来的是丰释,也只有丰释,看来,孩子他爹并没有跟牢他,让他抢先一步,烈极没有出现,是忙着对付其他人吗?
抬起眼眸,她轻笑,很美很柔。
“小逸儿是我生的。”
熬森抬头。
“那又如何。”
敛起笑,她的唇角仍是弯起的,“我可以生下另一个小逸儿,而那一个,不可能再叫任何人爹。”,她比比自己的肚子。
熬森看着她的腹部半晌,才抬起头,眼中的不解,让曲儿笑得更开心了。
可是,她的笑,却让熬森恼火。
“说清楚。”
好吧!她敛住了笑,正色到,“你为什么要一个叫别人爹的小逸儿呢?就算他随你姓了熬又如何,事实上,他还是姓东方,在他的心中,他还是东方家的子孙,可是他……”比比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你可以告诉他姓熬,可以告诉他任何姓,他不会怀凝,因为他没有过往,不会记得。”
双眼一眯,曲儿知道,熬森在衡量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不呢?这种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啊。
对她……
也是。
跟着他走,她还是有存活的希望,违逆了他,不仅是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连整个黄金城都会出事。
她知道黄金城的百姓有多乐天,快活,更知道东方卫极绝对有这个能力守护黄金城,只要他在。
现在……
虽然她只是他的妾,却也是他的女人,他儿子的娘,这件她可以做到的事,就由她来吧。
只希望,他能早点回来,早点救回她。
半晌之后,熬森缓缓了点了点头,将身怀九个月身孕的曲儿带走了,连同死伤大半的皇兵和绿林人士。
黄金城也损伤不少,丰释和东方烈极碰头之际,只能看着远去的船只,无力追回。
曲儿在沙地上留了字。
让他们乖乖的等东方卫极回来。
当天入夜之后,东方卫极带领着船队抵达黄金城,熬森等人已经退去,途中,他们并未遇到,看来,他们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借着月光,在桎离舍外,东方卫极看着地上几个由她的手,写出的字。
这一次,他没有发火,没有恼怒,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烈极,将受到伤害的所有船员一一安排妥当,连同他们的家属,一并接入东方家别院照料。”,他们身上的惨状,看着让人揪心。
若是不明白熬森的手段,他是绝对不会饶恕背判黄金城的人,可是,事实上,他们真的背判了吗?
“是,大哥。”,东方烈极额首,转身离去。
月光,照映在他温文俊朗的容颜上,安静而又平和,似暴风雨前的突如宁静,欣长的身躯挺直的立在沙地字迹旁,一双如黑如浓墨的眼眸,眨着如同月光一样的光亮,东方烈极没有动弹,只是很平静很平静的立在那一方天地中,交代其他人如何善后。
死伤的船员、黄金城的方位和戒备……
都不容再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倾刻间。
他的身后,仅剩一抹小小的人影,在月光下陪伴着他。
东方逸小心的靠近,一双晶亮的眼睛闪着不解。
“爹地,妈咪去哪里了?”揪着他的衣角,东方逸问道,他已经一天没有见到自己的娘亲了,心里想念得紧。
东方卫极低下头。
将他抱了起来,“你妈咪太顽皮,一个人跑出去玩儿了,爹带你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好。”
东方逸用力的点头。
“爹地,这一次你别客气了,要狠狠的打妈咪的屁屁,她才会听话。”
语,有半刻的哽咽,他扬唇,笑着“好,一定好好打得她乖乖听话。”
正事谈完,轮到东方逸发牢骚了,一张开小嘴就是抱怨曲儿出去玩儿也没有带着他一起去。
“妈咪越来越坏了,都不带人家一起走。”
“你想去?”
“想啊。”
“好,那咱们明天就去。”
等到岛上的事情安排妥当,他会找回她,也会让熬森真切的体会到和黄金城为敌的下场。
一路上,他们皆是以最快的速度前行,不过,熬森似乎相当熟悉路线,一路很平稳,比他们早出发二天,已占尽优势,海上遇风遇浪是常事,他们亦是习以为常,可是这一次的风浪,却阻了路,延了时间。
翌日,由东方卫极领着船队,再一次出发。
身边,带着东方逸。
京城之外的傲龙堡,于昨日午时接圣旨,免去熬森一切特权,罢除他与皇家的一切关系,从此傲龙堡只是傲龙堡,熬森也只是熬森。
皇家收回所有官船及皇家卫兵,从此正式与熬森切断所有的关系。
啪!
一声巨响,上好的紫檀木茶几猝然倒地,一片片分散四处,再于完整的机会。
拧着脸,熬森气得脸色早已发青。
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突暴,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熟知这种情部的仆佣下人早已经该躲的躲,该闪的闪。
可是……
在场唯一一个不能躲也不能闪的曲儿,费力的吞吞口气,努力安抚住自己人性就爱怕的一面,拍抚着腹中的胎儿。免得扰了他。
现在,她不想别的,只希望这一胎,生出来的是个男孩,而不是女孩,否则的话,她们母女俩怕是这下了。
生下个男娃,就算不像小逸儿,也可拖时间。
总得长大了才看得出像与不像不是吗?
又是一阵碰撞声,墙上的名人字画全数落地。
若是再大力一点,这墙恐怕会提早入土为安。
“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若不是为了他卖命,我会失去妻儿吗?不会,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阵狂吼,不要命的宣言就这么出了口。
杀了皇上?
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人家可是皇上,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想让你富就富,让你穷就穷,让你就生,让你死就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更何况是这王土之上的一个小小的人呢。
朱棣不是别的无为君王,又怎么会受他的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