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俊国到中刺国,只有三天路程,两国交界甚近,或者这就是消息还没传到,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的原因之一。而当我进入中刺国的时,我的心涌起一抹无名的兴奋。
虽然说这中刺国与万俊国是友好之交,只是两国国情相差实在太远,一处繁荣昌盛,一处死气沉沉,走在街道上似乎就很少见到男人?
莫非这中刺国里的男人全部都去征兵了吗?
中刺国这种小国,很有可能!
难怪中刺国一直想要狂杀或者俊帝的种来孕育下一代,看现在的中刺国,估计连统治者都窝囊得一塌糊涂,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求种的公主如此胡作非为呢?
四个人走到一座宫殿外,我抬起头瞄了一眼黑色牌匾,轻蔑地对敖冰说:“别告诉我这就是中刺国的皇城?”
敖冰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还真小得可怜,连一个阎门都不如。”
敖冰气得脸红耳赤,在蓝颜的怀里拼命挣扎,但两只两手臂箍得她死死的,没有半分放松的意思。
我瞄了蓝颜一眼,嘟起嘴:“让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拥着你,我实在嫉妒得很,太浪费了。你这种人,让十个乞丐一起强X都算便宜了。”
蓝颜轻挑眉头,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火焰牵着我的大掌立刻紧了紧,低沉地提醒道:“老婆,别乱抛媚眼。”
“噢,SORRY!”我微笑地抚了抚他的胸膛,“当然是我老公最帅。”
有了敖冰的带领,我们很快进入中刺国皇宫,开始她还不愿意把药池的方位说出来,蓝颜一早就知道药池的准确位置,她的脸色更是苍白。
我想她应该清楚,在找到狂杀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这小小皇宫,似乎连佣人都少得可怜,先不去想那个皇帝的寒酸样子,连卫兵都是一些年迈的老将,估计是征兵后留下不合格的士兵,就分来看守皇宫。
绕了片刻,蓝颜带着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庭院里,火焰拿起铁门锁,稍微一用力,门锁就化成灰烬,两手推开两扇铁制的门。
四人走进院子,蓝颜来到假山前,把旁边一块凸出的石头移开,露出一条地道。敖冰顿时两脚瘫软地坐在地上,脸色由白变青。
我迅速走下地道,火焰在身后用内力点燃墙壁上的油灯,照亮整个地下室。走到地道尽头,一个巨大的药池映入眼帘,药池上躺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上半身。
我蓦地皱起眉,一股酸气涌上鼻尖,惶恐地走到男人面前,在瞥见那张伤痕累累的俊脸时,眼泪不由地滑落两颊。
狂杀似乎感觉到我的气息,立刻震了下,恐惧地问:“谁!谁在这里!”
眼睛部位是两个血洞,脸颊还残留着深红的血迹。
我走到他身边,心痛地捧着他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狂杀猛地一愣,眉头微微松开,喉结上下移动一下,轻声说:“是……是宠儿吗?”
明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傻傻地点点头,唤了一句:“狂杀……”
“宠儿!”
狂杀似乎有点激动,没有上肢的身体扭动了下,突然,从水里冒出无数条深红色的虫子,从他身体的伤口钻了进去!
“啊!走开……宠儿,走开!”
火焰眼明手快地把我扯开,虫子爬到他的脸颊上,从眼睛血洞钻进来,皮下血管通过,再从下方伤口爬出来。
我惊讶地注视着眼前一切,两手死死地抓住火焰的衣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虫子不断地在狂杀身上进入,不断地重复着那些侵蚀的动作。
狂杀激动地挣扎,扭动身子,对着我狂吼:“杀了我!宠儿,杀了我!”
“不!不要!”
“我求你,杀了我,我求求你!”
“狂杀!”
我冲上前,刚想碰他,火焰还是阻止了我,摇摇头:“这些虫子会感应到人气,进入人的身体,不断吸取他的内脏和血液,最后剩下的只是一层皮。狂杀应该刚放进去不久,所以还有力气说话。”
狂杀听见火焰的嗓音,连忙叫:“火焰,快动手,快点!”
“狂杀,冷静下来!冷静点!”
狂杀猛摇着头,痛苦地皱起五官:“我求求你们,杀了我,我求你!”
我再也看不下去,尾巴蓦然竖起,朝敖冰卷席过去,把她整个人缠住,迅速扔进药池里。
“啊!”
敖冰一阵尖叫,虫子似乎感觉到新鲜的身体,立刻从狂杀身上窜到她的身体上,敖冰正想跳出来,火焰立刻上前点住她的穴道,使她僵硬地躺回药池里。
蓝颜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跟他说说话,马上动手。”
我点点头,走到狂杀身边,捧着那伤痕累累的俊脸,轻声说:“狂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狂杀摇摇头,扯起一抹淡笑:“宠儿,我……我不能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了。”
“不!你一直在我心里陪着我。”
“谢谢你,宠儿!”
“宠儿,动手!快点!”
听见火焰的提醒,我转过头去,看见敖冰已经被虫子全数包围,剩下的虫子朝狂杀涌过来。
尾巴迅速缠上狂杀的脖子,我最后说了句:“对不起,狂杀!”
“我爱你……永远爱你,宠儿!”
我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同时,尾巴用力收紧,不断地收紧。缠绵中,夺取他的生命。
在虫子快要接触到我的那一刻,火焰把我扯回来,留在我视线里的狂杀,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火焰,你带宠儿回去,我要会阎罗殿一趟,处理一下狂杀的事情。”
“好的!”
两个人商量后,蓝颜便失去踪影,火焰陪着我站在狂杀的尸体前,一直到那些可恶的虫子把他侵蚀得不留痕迹。
或者这就表示着狂杀的完全解脱……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响起:“老婆,走吧。”
“嗯。”
我点点头,任由大掌牵起我的手,依依不舍地看着那飘拂在水面上的黑色头发。如此血腥的场面并没引起我的反感,血一般的池水里,融化了一个深爱我的男人,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如此颓废,如此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