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用晚膳了。”
“嗯……好困……”
我推开那只在抚摸脸颊的大掌,转过身去,干脆把脸埋进被子里。听见旁观一个男人干咳两声,感觉被子迅速拉住,覆盖在我身上。
“狂杀,你先去吃吧,我等会和她过来。”
“哦,好。”
听见房间门开关的声音,两只大掌轻轻掠过我的腰,二话不说把我连人带被子抱起,坐在他大腿上。
“嗯……”
我缓缓抬起头,朦胧中看着火焰,提起手揉揉眼睛。他一边把被子推到我的腰间,一边拿起衣服套上我的手,为我扣好,绑好带子。
“用膳了。”
“我想睡。”
“现在睡太多,晚上就睡不着了。或者你想晚上我们再来……”
“不想!”
“那就乖乖起床。”
“哦。”
我慵懒地依靠在他身上,任由他为我穿好睡衣,外套,亵裤,套上袜子。
“明天狂杀就要成亲了,今晚是他与我们最后一次重聚。”
“什么意思?”我眨眨眼睛,看着火焰。
“你不知道吗?”火焰揉揉我的耳朵,“狂杀成亲后就会代表万俊国,进驻一弛国,待公主有孕后才回来。”
“为什么?”
“他是俊帝的弟弟,与一弛国和亲,定下来的条件就是要为一弛国生下继承人。”
“什么!”我整个跳起来,惊讶地看着火焰,“他是绝冷镜的弟弟!”
“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了,先去用膳再说。”
火焰扶我起来,拉拉我的衣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木盆走出房间,估计去打水给我洗脸。
我坐在床边,深思着狂杀和绝冷镜的关系。绝冷镜不是说控制不了狂杀吗?难不成是指他的性格?那这回狂杀答应与敖冰的婚事,难不成又被绝冷镜抓住把柄了?
还是有啥要求?
我蓦地愣住,想起狂杀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给时间我,宠儿。
难道他的要求就是……我?
我到今天才知道,俊帝是龙族的人,果然是不可侵犯的神圣之人,没人比他更适合做万俊国皇帝这个位置。
原因?
他够冷漠,够无情,够狠心!
除了火儿,没人可以影响他的心情。最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缺点的。
“来,洗脸。”
火焰从外面走进来,拿着手巾来到我身边,递给我。
“谢谢!”我对他微笑了下,迅速洗刷一番,随便绑了下头发,然后和火焰一起离开宠秀殿,朝狂杀寝宫走去。
路上,我左右张望,貌似没见到轻一的影子。这家伙不是说寸步不离的吗?难道说火焰回来,他就不用做保镖了?
“你在找他吗?”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高大的火焰,尴尬地点点头:“最近被他保护惯了,总觉得他就在附近。”我没有隐瞒,照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是在……”
“嗯?”
“只是没出来。”
“哦。”不知为何,听见轻一在身边隐藏着,我的心就蓦然安稳下来,或者是太依赖他了吧。
我俩来到狂杀寝宫外的院子,远远望去,花园的亭子里已点上几个灯笼,九曲桥上摆放着蜡烛,引领我们走过去。
走在小桥上,我看向桥下的小水池,众多的锦鲤在追逐着,都向同一个方向走去。顺着鱼儿的方向,瞥见一抹红色身影坐在亭子里,正往水池里散着食物。
我皱起眉,看着敖冰,怎么她也来了?
坐在亭子里的狂杀一看见我们,立刻迎上来,皱起眉头说:“她一定要来。”
火焰把手放在我的腰上,微笑地说:“无妨,我们没有啥见不得人的。”
狂杀看了我一眼,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来到小亭子里,我对周围吼了句:“轻一,你没死的话就出来!”
“咻!”眨眼间,黑色身影已飘到我身后,吓得我弹开一大步,惊讶地看着他。
“你你……你不用过桥啊?”
“我在亭顶。”
“……”
五个人分开坐在,火焰和轻一坐在我左右两边,狂杀坐在火焰另一边,敖冰坐狂杀身边,与轻一相隔一个座位。
这个女人一向不多话,不,我简直就没听过她说话,神情高傲,冷漠,完全与我们是另一个种族的人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与轻一还蛮配的。
狂杀为我夹过来一块热气腾腾的鸡肉,微笑地说:“来,趁热吃点,你们两个窝在寝宫一个下午了。”
我瞪了他一眼,脸颊发烫,尴尬地瞄了瞄火焰,红色眸子闪烁着得意的神情,薄唇还微微翘起,嚣张极了。
准是想到我说那句羞人的话了!
温热的气息出现在我耳边,火焰暧昧地舔了下我的耳垂,轻声说:“我喜欢你尾巴翘起的样子。”
“……”
该死的火焰,我一定要报仇!
“你们打算何时启程?”
“后天,”火焰微笑地回答狂杀,握着我的手,“越快越好。”
狂杀看着我,也微笑地点点头:“明白,现在万俊宫的情况确实不适合狐族的人。”
我皱皱眉头,难道俊帝真的要和狼族同盟吗?
“据说明天大婚,狼族族长也会出席。”
“嗯啊,所以……”狂杀和火焰一起看着我,眼眸里净是担忧。
我露出一抹淡笑,无奈地摇摇头:“要来的始终回来,躲也躲不过。”
尝试拿起杯子小喝一口,火辣的酒一直而下,呛得我吐吐舌头,发誓再也不碰。
“放心吧,我和轻一加起来足够应付任何高手。”
“轻一?”
众人的视线又放在轻一身上,他刚好拿起一块牛肉嗅了嗅,估计感觉到我们的视线,黑眸微微提起,一一掠过,神情依然平静。然后没有说话,把牛肉放进嘴里,皱起眉头,慢慢嘴嚼。
我抽回视线,还在想着他那句话:我已经是你的人。
啥叫我已经是你的人,只是爹爹吩咐让他跟着我而已,绝对没参杂任何暧昧成分,却被他说成很亲密的样子。这家伙说话前就不想想人家会会错意,还以为我和他有啥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