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雪是他无法抹去的痛,她执意要生下安尔凡的儿子,他不能阻止她,所以就要毁了她,毁了她和安尔凡的孽种。
“苏沫雪……”宋祁雅苦笑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是梅若的,不是的,苏沫雪是苏沫雪,她爱的人是你的哥哥安尔凡,不是别人,你别做梦了,她是不会爱上你的,要是知道你没死,我想第一个想杀你的人就是她吧?”宋祁雅疯狂地笑着,她怎么没有想到安尔凡就是那个天域的,居然……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中了宋祁雅的脸蛋,上面立刻浮现出红肿的手指印,宋祁雅捂着脸冷笑:“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安尔其,你会后悔的。”
宋祁雅似乎忘记了还有一把枪抵在她的大动脉地方,很帅气地转脸就要离开,谁知安尔其真的扣动了扳机,只听到一声枪响,宋祁雅摔倒在地,不置信地瞪大眼睛,安尔其……他居然真的对她开枪了,这个男人……
眼泪从眼角滑落,宋祁雅此时觉得不是中枪的伤口疼痛,而是……心痛极了,安尔其,这个她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居然就这样丝毫不顾及以往的情分居然对她开枪了,为了苏沫雪那个贱女人,居然……
“尔其……”宋祁雅虚弱地唤了一声,“孩子……”
刚要离开的安尔其听到宋祁雅呢喃的声音,有些纳闷,蹲下身子询问:“你说什么?”
“儿子……我们的儿子……”宋祁雅笑得很哀伤,双眼死死地盯着瞬间变得震惊的安尔其,顿时觉得自己报复了,有种报复的快感,可是为什么还是心疼,她不想看到尔其露出这样突然就变得哀伤的表情啊,不要啊。
宋祁雅想要伸出手给安尔其擦去他突然涌出来的眼泪,可胳膊还没抬起来就猝然摔倒在地,狠狠地……
夜色中突然传来安尔其撕心裂肺地吼叫声。
半夜的雨越下越大,狂风暴雨让行人都无法再走路,都选择在附近的店门口停下,进去喝喝咖啡或者是去逛逛街,总之都是要等雨停的。
正哄着儿子入睡的安尔凡突然就听到手机响了,纳闷起来,结果手机才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奇怪,这个时候是谁打电话来的?
“你好,我是安尔凡。”
“好久不见了,大哥。”电话那端传来安尔其沙哑的声音,站在雨中公共电话亭的安尔其望了望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尔其?”安尔凡惊呼起来,这个男人没死?
“很震惊吧?或许说这是来自地狱的电话,安尔凡,我们兄弟三十年的仇恨也该在今晚做个了断了,十二点整,母亲的墓地见。”不等安尔凡回答,安尔其直接挂上电话,消失在雨幕中。
安尔凡愣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居然……安尔其果然是活着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出现这么早,看来他应该知道了苏沫雪去世的消息了,他居然相约在母亲的墓地相见,真是可笑,他难道不觉得心虚吗?不觉得对不起母亲吗?居然还要求在墓地相见,好吧,既然要见面,那就见面吧,让所有的事情都有个结果,也让安尔其死得明白。
收拾完毕安尔凡准备要走,谁知小景儿就醒了:“爹地,你要去哪里呢?”
“爹地公司有事情,马上就回来,好吗?”不忍心告诉小景儿,安尔凡轻哄着儿子。
“可是……外面下雨啊,爹地不要出去了,妈咪不在家,小景儿有些害怕。”小景儿露出害怕的表情,这让安尔凡不忍心离开,可是又没有办法。
“别怕,小景儿,迈克尔叔叔就在外面守着你呢,别担心哦。”
“真的吗?”小景儿天真的问道。
“嗯,不信你叫一声迈克尔叔叔。”
“好。”小景儿点点头,冲着门口叫道,“迈克尔叔叔。”
“小少爷,我在。”在门口当了很久门童的迈克尔立刻跳出来,行了一个童子军惹得安尔凡苦笑,只可惜小景儿看不到。
“小少爷好好睡觉,总裁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情,等你醒来了就会发现你爹地还在你身边。”
“真的吗?”
“真的。”两人大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小景儿得到保证后甜甜地笑了,在安尔凡的轻哄声下睡着了。
安尔凡蹑手蹑脚地离开小景儿的房间,顺便将门轻轻地关上。
“总裁,我和你一起去吧。”迈克尔紧跟在安尔凡的身后,一脸的担心。、
安尔凡摇摇手:“你留下照顾好我儿子,如果在天亮之前我没有回来,你就带小景儿去加拿大找老头子,他还是很希望小景儿叫他爷爷的。”
“总裁?”迈克尔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安尔凡已经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
望了一眼外面下着雨的天,安尔凡轻叹一声:“三十年前,也就是在一个下雨的夜里,母亲死在了我的手里,今天,也该做个了解了。”转过脸来,安尔凡的手搭在迈克尔的肩上,一脸的感激,“谢谢你,迈克尔,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和支持,谢谢。”像交代遗言一样,安尔凡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总裁……”迈克尔也有些哽咽了。
“如果你看到了尔瑞,告诉他,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当然前提之下是他还认我这个哥哥,将安氏交给尔瑞,好好照顾小景儿,他的生命很短暂,我真是对不起他。”顿了顿,“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就将我的眼角膜拿去给小景儿做手术,记得告诉他,他的爹地很爱他,也很爱他的妈咪。”说完,安尔凡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迈克尔呶呶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外面的雨已经变小了,淅淅沥沥的,但还依旧觉得有些寒冷,安尔凡缩了缩脖子下了车往墓地里走去。
远远地透过昏暗的灯光旧看到一座墓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穿着黑色的皮衣,戴着黑色墨镜,一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