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现场,回警局。”史瑞克交代一声迅速离开。
一切的一切都埋葬在这场大雨中吧,所有的故事都该告一段落了吧?
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做你的儿子,只是,只是你要记得要好好地爱护我,要抚养我长大,送我去上学,然后看我读大学,结婚生子,看着我长大,然后我看着你渐渐的老去,这才是完整的一生,我这辈子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一个疼爱我的母亲,没有一个可以陪伴度过一生的女人,没有一个绕膝而欢的孩子。
曾经,曾经我热烈的爱着一个女人,可是我却亲手毁了她。
现在,现在我也爱着一个女人,却也亲手毁了她,我得不到的就是要毁掉。
年幼的时候,我想到得到母亲的爱,可是得不到,我也毁了这一切。
有时候我觉得我和父亲很像,很像,可是又不像,他可以囚禁他的爱,但是我做不到,我想我这一辈子唯一作对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侵犯苏沫雪,让曾经绅士的我还活在她的心中,只是,一切都枉然了。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只想做个安静的孩子,家庭幸福和谐快乐。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在默默的等待,等待奇迹出现,等待哪一天我转身的时候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扬着灿烂的笑容,无比的开心。
梦醒时分,安尔凡一头冷汗地从床上爬起来,把床头的台灯开亮,望了望安静而空阔的室内,心里难受极了,都过去半年了,心里依旧无法放下,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开心地笑,心里有个洞,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心里酸痛。
揉揉太阳穴,安尔凡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然后从储物柜里拿出安眠药对着牛奶喝了下去,自从在鬼门关捡了一条命之后,他就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有一个影像,觉得苏沫雪还没有死,可是要是没有死的话,那个墓碑是谁的?
有时候觉得可笑,都过去半年了,他依旧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说起来也可笑,到现在他都没有一张苏沫雪的照片,唯一有的就是苏沫雪和儿子的合影,那么多笑容灿烂的照片看得他眼泪直掉,长久以来他都不会哭,现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悲伤了,越来越容易触景伤情了,觉得自己想要得到一份爱情就很奢侈,每次都会出事,难道自己真的是命中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安尔凡觉得有些倦意了,重新回到楼上躺着,却又听到隔壁房子儿子小声的哭泣声,顿时一惊,睁着大眼跑进儿子的房间,却见儿子裹在被子里呜呜地哭着。
“乖,宝贝怎么了?”
“爹地。”苏景陌的小手攀上安尔凡的脖子,将他抱得死紧,安尔凡都能感觉到儿子的害怕,他浑身都在发抖,小小的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那么轻盈,让人怜惜。
“怎么了,宝贝?”小景儿的眼泪很快就湿透了安尔凡的肩膀,安尔凡心疼极了,忙问着儿子怎么了。
“爹地……”小景儿哭得很伤心,小手挥舞着不停地胡乱擦着脸上的泪花,得到父亲温暖的怀抱,小景儿也放松,哽咽着,“我梦见妈咪了,妈咪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小景儿离开小景儿了啊。”
安尔凡的心“咯噔”一下,觉得真的是母子天性,这个孩子居然梦到了苏沫雪,这半年来他都没有梦到她,一点儿都没有,难道苏沫雪真的恨他不愿意进入他的梦中吗?也是呀,他们以仇恨开始,又以伤心结束,相识的这些年来,他有给过她好脸色吗?甚至连关心她都不会,带给她的只是无尽的伤害。
“小景儿乖,妈咪没事的,妈咪在修养呢。”安尔凡苦涩地开口,安慰着儿子。
“可是妈咪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以前妈咪离开的时候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给小景儿,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妈咪为什么不打电话呢?难道她不要小景儿了吗?”
“没有。”安尔凡将小景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宝贝乖,你乖乖地听话,爹地就带你去看妈咪好吗?”
“真的吗?”小景儿欣喜若狂地问着自己的父亲。
安尔凡重重地点头。
得到父亲的保证,小景儿乖乖地回到床上睡觉了,可是却拉着安尔凡的手不让他走了。
“怎么了,宝贝?”安尔凡显得不解。
“爹地,你唱歌给小景儿听好不好?以前妈咪在的时候,小景儿睡不着,她就会唱歌给小景儿听。”
“哦?”安尔凡来了兴趣,“妈咪都唱什么歌啊?”
“两只老虎。”小景儿甜甜地回答。
安尔凡差点摔倒在地,他就知道苏沫雪不会唱什么好歌的,居然唱两只老虎,太可爱了,想象着苏沫雪唱歌的滑稽模样,不禁失笑摇摇头:“来,宝贝,老爸唱歌给你听。”
将儿子抱在怀里,轻哼着英文歌曲,小景儿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上方的安尔凡,眉儿都笑开了,爹地唱歌真好听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英文歌曲管用,没多久小景儿就沉沉地睡去了,安尔凡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给他盖好被子离开。
安眠药也发生了作用,使安尔凡到房间倒头就睡,没有任何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一夜无梦,安尔凡在快到十点的时候才醒来,而唤醒他的则是一曲悠扬的钢琴曲,听到好听的钢琴曲,安尔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儿子真是勤快,又开始练琴了,当初为了分散他注意力不去找妈咪,让他学习钢琴,不知道是有天赋还是对钢琴有兴趣,这个小子居然不用看乐谱,只是听老师弹几遍就会了,真是天才。
当然,他的儿子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去触摸琴键。
“宝贝,今天弹的是什么?”
“贝多芬的月光曲。”小景儿甜甜地回答。
“好,继续,想吃什么,爹地做。”安尔凡洗漱完毕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