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澈接过匣子,走进里屋,来到客厅正中的茶几附近,果断伸手打开茶几下方抽屉上的指纹锁,看也不看地将手上的匣子推了进去,然后再次锁好抽屉。
夕夏愣愣地看着他这一连串怪异地举动,心跳不止。
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她发现那抽屉有数十个手掌大小的小匣子。
每一个都是一个梦,每一个都藏着无数的秘密……
纹花密封的木匣,再怎么神秘,夕夏也不好问出口。她不过是个陌生人。
加之,方才月影澈对她的疏离,她甚至不敢向他询问清越的那张照片的来历。
心已经打成了结,这一切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她头疼。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把手术刀的主人戴着口罩,夕夏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他(她)的脸。为什么清越会突然失踪?清越的手表怎么会在月影澈手中?一连串的疑问交织成一个牢笼,将夕夏的思维束缚其中。
良久,月影澈从茶几边上走开,淡淡吩咐筱晓:“所有与此相关的资料全部销毁,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看到。未央这么神秘,就让他(她)存在吧,只要对我们没有影响就好。”
“是。”筱晓笔直地挺立着,俨然一个俊俏的小秘书。但是夕夏知道,“间谍”这两个字更加符合她的身份。
月影澈伸手抽一张纸巾递给筱晓,淡淡道:“以后自己注意点,让个蠢女人欺负,我只能认为你白痴了。影霸是不需要白痴当助手的。”
“没……是。”筱晓欲言又止。
夕夏不悦地蹙眉,他怎么一句一个蠢女人?
月影澈偷偷睨了她一眼,勾嘴邪笑。那眼神好像在说:亲爱的,我发疯完了,刚刚吓到你了么?给你赔罪。
夕夏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对她凶,一会儿又笑着勾引她?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笑得很欠扁哎!
筱晓瞥见他们二人间的目光交流,忙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迈着谨慎的步子进了洗漱间。
夕夏恍然:他们果然关系匪浅。筱晓如此清楚这别墅的构造,想必应该也很清楚月影澈卧室里的那张床有多长多宽吧?可以让他们来回翻几圈?
不过,这都不是夕夏所关心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月影澈的目光像被钉子固定住了似的,一刻也不曾离开她的脸。她脸上长疮了吗?需要这样看?
“我……我先走了。”筱晓从洗漱间里走出来,脸上沾着水迹,隐约还有泪花,像是又哭过似的。
她并没有像想象中在别墅呆很久,她似乎对夕夏有些畏惧,整顿过妆容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夕夏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到底要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呢?内心很矛盾,像堵着块石头似的,喘不上气来。
她真想冲上去拉住筱晓,让她仔细说说五年前发生的事,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她向月影澈投去目光。私下里想:筱晓是月影澈的情人,按理说,月影澈会留她喝杯红酒吧。
“走好。”出乎意料地,月影澈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将筱晓留下来,做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间该做的事。
夕夏扯嘴苦笑,大概是因为有她这个扫把星在,筱晓没胆量做了吧,又或者是因为月影澈受了伤,做那事会有影响?
想到这里,夕夏的双颊不禁染上了两抹红晕。方才替月影澈包扎的时候,不小心吻上了他的伤口,那感觉很奇妙,有点晕晕的。他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分明起了反应,如果,如果……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不知不觉,夕夏的下巴已经搁到了锁骨,脑袋耷拉着,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真漂亮。”头顶突然传来流水般性感的声音。夕夏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整个人被吓得蹦起来。紧接着她的脑袋撞上了月影澈的下巴。
“啊……”月影澈吃痛。
他的身体顺着门廊滑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夕夏不停地道歉,满脸惊慌失措。她蹲下去,紧紧贴到他身边,观察他的情况。
蓦地,月影澈抬起头,唇角张扬着邪魅的笑意。“这么容易受伤,我就不是月影澈了。”
“你!”夕夏气结,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温柔的,湿润的气息拂面而来。
月影澈的双手忽得环住了她的双肩,就像他昨晚救她一样,霸道地拥她入怀。
玫瑰般沁人心扉的香气在夕夏的鼻尖萦绕,她的心乱了。乱了,真的。只是为什么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月影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忽冷忽热?
贴在他身上,可以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扣人心弦。
不经意地,夕夏偷偷伸出双手将他的腰腹环住。
此刻,她的脑海里,竟是筱晓和他在干净的床单上缠绵的情景。妖娆得犹如精灵的男子,画着媚俗的烟熏妆的女人,相互交缠。男人不断地冲击着,筱晓快意地笑……夕夏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她现在究竟是在干什么?当别人的小老婆么?为什么脑子里还要冒出这么多怪异的想法?她是介意筱晓和月影澈么?
湿热的吻随即而来,他略显妖媚的唇附上她的唇,舌尖灵活的挑逗着夕夏的每一根神经。味道真好,甜甜的,像恋爱的感觉,只是很陌生,夕夏这样想。
一想到筱晓可能也曾经这样吻这个男人,夕夏的坏心思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喜欢这种感觉,她的心里漫溢出一个想法,一个理智高于情感的想法:筱晓抢走了我的孩子,我的骄傲。我可以抢走她的男人!
吻变得冰冷起来,一切不过是报复!
娇喘。
像猫一样诱惑。
“我是个女人。”夕夏缓缓推开他,舌尖偷溜,唇瓣从他的嘴角分离出来,很郑重的宣布,她的声音富有磁性,蚀骨销魂。
“我没说你不是女人。”月影澈的手按在伤口上,嘴角拼命地忍住笑,伤在小腹,每每笑起来的时候,都会扯动伤口,深深疼,提醒着他,昨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