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
“沪国的边疆是不是严实?”秦静马不停蹄地接着问。
“自然是。”
“若是翼国要攻打沪过,是不是从承州开始最好?”秦静不给晏子生休息的时间,忽然急促地开口。
“自然是……不知道啊。”晏子生有些尴尬地顿了顿,狼狈地伸手摸着自家的发丝,朝着秦静无辜地看着,“我一个书生哪里知道这么多,秦公子这不是为难小生吗?”
秦静并不开口,只是淡淡地打量着廖今菲。
廖今菲靠在秦静旁边,最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戏码。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并没有多余的话。
倒是司徒幽然看不下去了:“师兄,你若真要考他,问他琴棋书画才公平,问这些算什么。”
廖今菲将脑袋枕在秦静的肩膀上,微微抬头看着司徒幽然,心底忍不住露出几分惆怅的表情这单纯,到底是好是坏呢。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帮着外人对付起自己师兄来了。
她还来不及思索清楚,晏子生已经转身尴尬地朝司徒幽然呵呵一笑:“你师兄也是看到起小生,只是小生虽然读些书,对于着国势之类的大事,却并不晓得,让秦公子失望了。”
秦静并不说话,只是放心茶碗,一只手揽过廖今菲的腰身,打量晏子生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顿了顿,晏子生忍不住轻叹一口气,仿佛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也是,一把年纪了,却只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确实要不得,以后许多事情,小生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司徒幽然蹙了蹙眉急忙开口:“不是的。”
不是的,你已经够好了,只要将你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其他都不需要要改……
女子显得有些阴沉的眼神里露出痴迷的光。
廖今菲轻叹一声,正想着看戏,却又被晏子生一句话拉入了戏池里。
“廖姑娘,不知道你是否嫌弃小生……读些死书,这些都不知道。”晏子生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好似廖今菲说一个“是”字,便会被心口捅上一刀,然后自己被狠狠打击一般。
廖今菲“咯咯”地笑着,看一旁秦静的脸上冷冷一片,就着靠在秦静肩膀上的姿势,笑眯眯地开口道:“自然不嫌弃。”
晏子生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廖今菲眯了眯眼睛,朝晏子生微微一笑,却是一直手勾着秦静的脖子:“我只管好我男人,其他人自然有别人管。”
说罢,挑眉朝司徒幽然看一眼。
“……哦。”晏子生微微低头,脸上好似入了冬,全身冷意。
司徒幽然看他的表情,也沉了沉脸。
倒是秦静,明明廖今菲已经赤果裸地表衷心了,却并没有露出太过明显的喜悦表情,视线倒一直落在晏子生身上,好似在寻觅着什么。
若不是秦静在床上如此野兽凶猛,廖今菲甚至要怀疑他的性向来。至于这个晏子生,不管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不管他是谁,都算是司徒幽然的劫数。
廖今菲最相信情劫,只能由自己去解。
一行人各怀心思,正沉溺在一片沉重的空气里……
司徒尘漫的声音终于响起了:“天色已晚……”
看着窗外的月光,司徒尘漫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心有些老了一般。转身朝司徒幽然看着,忽然不知怎么着心口就是揪了一下,疼得厉害。顿了顿,司徒尘漫朝秦静开口道:“静儿。”
“在。”无论如何,秦静对司徒尘漫全然是恭敬的模样。
司徒尘漫又叹了一口气,好似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在叹气:“幽然是你师妹,你要时刻照顾她。”
……秦静隐约感觉到什么,眉头紧紧一缩。
果然,司徒尘漫抬头朝秦静看着,很认真地吩咐道:“师父年纪大了,有些话不想多说,只想着你要将她放在心上。”
司徒尘漫说话的表情带着一丝疲惫和惆怅。她明明看起来这般年轻,但是当她说这样的话,又让人情不自禁地陷入岁月逝去的萧条感觉里。那种发自心里的衰老,让司徒尘漫看起来疲惫了许多。
“是,师父。”秦静毫不犹豫地轻应了一声。
司徒幽然却是淡淡地抿着嘴,仿若并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秦静,又看着师父。大约想着自己的能耐,总不需要师父如此担心。
廖今菲本着“他们师徒师兄妹之间的事情不得参与”的原则,只就着靠着秦静肩膀上的姿势安静地听着,眼神里闪着自然妖娆的光心底想着,这个司徒幽然倒真是让人担心。
“师父,静儿记住了。”秦静又应了一句。
司徒尘漫这才“嗯”了一声,懒懒地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女徒弟开口:“时辰不早了……”
说罢,司徒尘漫转身便要往外走。
司徒幽然放下手里的茶壶,神色有些焦急地朝晏子生看了一眼,见他只是淡淡的朝自己笑一笑,又迅速撇过脸去,终究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迈着脚步离开
“师父,等我……”司徒幽然跟了出去。
晏子生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略微一愣,伸手挥了挥,算是道别,又迅速将视线落在廖今菲的身上。
“廖姑娘。”晏子生忽略秦静的能力倒是一等一的,其他不说,这份胆识到让廖今菲佩服了一番,“廖姑娘,你对什么有兴趣的,我说来与你听。小生来往与沪翼两国,知道一些有趣的乡土风情。”
廖今菲枕靠着的男人的肩膀,感觉身下的男人身上传来一丝淡淡的寒意。立刻乖巧地“呵呵”一笑,微微抬头,侧身暧昧地朝着秦静打量着,口气暧昧地朝秦静吐一声:“我呀,对男人最有兴趣。”
晏子生“呃”了一声,脸颊好似微微发红毕竟像廖今菲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言论,在这里实属特别。
廖今菲呵呵一笑,伸手挑起秦静的下巴,嘴角略微勾起:“就你这个男人,我对你最有兴趣。”
“哦。”秦静轻应了一声,大约是满意的,虽然他并未看出多少惊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