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嗯”了一声,一伸手揽过廖今菲,让她靠着自己,又向前走了一步。
“不是她。”秦静的表情十分淡然,那样肯定的语气,好似一切都成了笑话。
“王爷!王爷!”傅羽雪好似怒其不争,怒其被女色所惑地朝秦静吼了两声。
秦静冷漠地朝傅羽雪瞪一眼,好似最后的耐心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不是她。”
廖今菲靠在秦静身上,难得露出小女人的娇媚这样安心的感觉,让她觉得挺舒服。虽然这一场破坏,让她有些头疼。
“她是你们的王妃,是我的女人……我说,不是她。”秦静冷漠地眼神从左到右,一个个地扫视过去,然后又这般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
“可是,王爷……”傅羽雪还不死心。
“没有可是。”秦静冷冷地吼了一声,冷然开口命令着,“傅羽雪,等火灭了,你带人在大厅四周好好搜查一圈,不要让留下一只畜生。”
“……是。”傅羽雪不甘心地低头应着,抬头的一瞬间,看到廖今菲靠在秦静身上千娇百媚,绝色妖娆的模样,忍不住微微愣一愣。这样美丽的女人,果然是能够让男人发狂的。他们的主子,也不过是一个被美色所惑的普通男人而已。
秦静顿了顿,又命令道:“洛老爷子,你则带人好好查一查,这嫁妆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
“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应着。
其实,这完全是没有根据的事情,却因为秦静的一句话,而被定下了大部分兴致。是的,廖今菲的嫁妆不过是被调包而已,你要查的只是如何被调包。这其中的意义和信任,明眼人一想便是知道其中的区别。
廖今菲安然地不开口,不说话,不作为……安静地靠在秦静身上。
这种感觉很陌生,她以前从来不曾有过,这会儿却又是如此理所当然。若是之前的她,从来喜欢站在最前面……大约是因为没有人能真正让她藏在身后。
虽然,她并不需要躲藏。
“还有,薛总管。”秦静又命令着,隐约有一点儿伤感的模样,“死的那个兄弟,命人好好安葬,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
“是,王爷。”老管家轻应一声,也带上了那么一点儿悲伤。
这本是大喜的日子,却因为这样的插曲而变得有些混乱而哀伤。
秦静的几句话倒是干脆利落,虽然并不算完全服气,倒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廖今菲。
然而,这会儿,廖今菲却是从秦静身上下来,淡然地站直了身子,一扫刚才懒散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认真开口:“不是我。”
“……”
“真是的,哎呀呀……我和你们王爷以后就要睡一张床了啊!”廖今菲挑眉笑得张狂。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间空气里安静得仿佛有些窒息。
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媒婆,这会儿顿了顿,忽然用那尖锐的声音低喃一声:“那个,呵呵……这还入不入洞房了啊?”
大伙儿就这般沉寂了一会儿。
秦静淡淡的声音传来:“一切照旧。”
既然自家王爷这般说了,虽然下面的人还是有些异议,却也只能将那些话安静地往下咽。
那媒婆声音尖锐难听,反应倒是不慢,连忙又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红色薄丝披在廖今菲头上,挑眉微笑:“礼成!新娘新郎送入洞房咯……”
廖今菲深呼吸一口气,将刚才那一阵“刺激”和“不快”全部忘掉,任由秦静牵着自己的手往内院里边走
话说廖今菲这会儿倒没有装什么贤良淑德,只是她觉得自己有会儿有点疲惫。明明也不过是小小的运动一下,怎么居然就有了这样全身泛酸,发软的疲惫的感觉?
呜呜,莫不是已经上了年纪?
廖今菲胡乱地想着,此刻感觉秦静牵着自己的手传来的温度,倒是让她觉得十分舒服。
懒懒地打了哈欠,廖今菲却感觉秦静牵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点儿颤抖侧头过去,廖今菲却是一点儿也不能从秦静的脸上瞧出一丝紧张。
这个闷骚的男人,仿若永远的冰山脸!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心底勾起丝丝微笑,廖今菲将秦静拽着自己的手拉得紧了一些,两个人就这般有那么一点儿幼稚地十指相扣。
身后的喧闹渐渐退了,空气里烧焦的味道随着距离的拉开,也渐渐地变淡了……两个人就这般牵着手,被人伺候着往后院走。
这后院的第一间,便是两个人今日的新房。
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偏偏因为刚才的闹剧一扰,这天色还没暗呢,两个人就被送入洞房,也算有趣了。
房门打开,红色的烛光摇曳。墙上、窗纸上,椅子桌子上,这处处都是贴着“喜”字。
廖今菲被这一屋子艳丽俗气的“红色”扰得有点晕乎乎,就被秦静往里牵着进去了。
“坐……”秦静拉扯廖今菲的手陪着她走到床边,示意她坐下。
虽然身后床上妖艳的红色让廖今菲略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过,廖今菲坐下是瞬间,倒是觉得身下的被褥柔软舒服的紧,甚至忍不住欢快地轻吟一声。
看廖今菲满意的模样,秦静淡淡地勾勾嘴角,露出淡然轻快的模样,眼神儿一瞥,便是朝一旁的侍女们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领头的侍女犹豫了一下,手里端着一盘子的枣子莲子之类的,顿了顿,还是开了口:“王爷,我们还是需要伺候……”
秦静一挥手,又道了一句:“下去。”
这一声算是命令了,侍女们终于是安身道了一句“是”,小心地退了下去。
虽然说这结婚的习俗很是重要,却怎么也是没有自家主子的命令重要的。
房门被带上,房间里还布着些本该用于那些个繁文缛节的杆秤、枣子、莲子之类。这会儿算都是省了,只放在一旁当了摆设。
今日,秦静肯带着廖今菲忍受那么多麻烦的繁文缛节,只是因为他要所有人知道廖今菲是他八抬大轿,小心翼翼地娶进门的。但是,此刻到了新房之内,这些个无聊的东西,自然是能省则省了。秦静唯一感兴趣的便是此刻放在桌子上的那两杯装在透明夜光杯里的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