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只脚如此白皙平滑,没有一丝的印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司徒彩震撼地看着夜,而夜则是露齿凄楚一笑说道:“彩,这儿也不是我的家。我连一个让我恨的家也没有了!”
嗡!
司徒彩听到这话,头一阵发蒙,心中一酸。原来夜听到‘左脚’的时候,表情之所以复杂,是因为,他发现他连一个值得自己去恨的家也没有了!
夜,好可怜!
彩,看了好心疼!
“看来我误会了,我错了。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不是什么二王子……”
夜坐在地上淡淡地开口,声音里有着连司徒彩都体会不到的凄凉之感。他的声音里有遗憾,他的声影里有自怜,他的声音里有无助,他的声音甚至有些有气无力。
心寒了!
失望了!
司徒彩看着这样的夜,心中一丝丝地疼。
后悔!
司徒彩很后悔,后悔为什么刚刚要勉强他,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他硬闯出去。这样的话他就能多奢侈一点,奢侈地以为自己有家人,甚至可以发发脾气,很恨他们。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有家的人不懂无助的悲哀。
希望来了,可是消失的又太快了。
“夜,对不起!”
司徒彩低下了头,心中的愧疚浓的化不开。
“二王子,王子妃,你们是准备哭吗?”
一禁大人--福大伯看着她们两个人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模样。看了半天看不懂的他,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而他这句话一出,让夜跟司徒彩皆是一愣!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彩看都没看呆愣住的夜,而是冲到福大伯的面前,冲动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搞什么鬼,给我说清楚!”
“我说,你别冲动啊!小心,小心孩子啊!”
福大伯看着司徒彩这激动的模样,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不过不是担心自己,担心的是彩肚子里的孩子。彩听到这话,有心心软。不过随即还是把他拉到夜的面前,问道:“你对夜解释清楚,否则,我就……我就拔光你的胡子!”
司徒彩如果是个老头子,肯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咳咳,是这样的,当年我把小唯送走,为了将来能找到他我在他的左脚上下了一种‘巫族’的秘药--追。”
福大伯断断续续地说着,而彩听到这话,则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啊?什么追不追的,能说清楚点吗?”一边儿说一边儿忍不住用力地摇晃他的身子。
“好,说,我说!”
福大伯被司徒彩慌得整个人都坏散架子了。所以待司徒彩松手之后,开口说道:“追是我们鸾凤国神秘禁城的一族人。也就是现在的‘巫族’的一种秘药。这种药涂抹在人的身体上是看不到的,可是如果涂上解药就能看出。”
厄?
原来是这样!
司徒彩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她一边儿继续扯着福大伯的衣领,一边儿转头,激动欣喜地看向夜叫道:“夜,听到了吗?是秘药,涂上看不到的。不是胎记,是秘药,秘药!”
此刻的司徒彩高兴的像个小孩子!比夜表现的还要欣喜。
“彩。”
夜看到彩这激动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很是动容。虽然他只说了一个字--彩。只是叫了彩一声儿,可是里面却有着他人读不懂的千语万言。
一个字,里面有夜全部的感动。
一个字,只有夜一个人知道,这里面有他全部的感情。现在的他,就算没有了家人,没有了一切。他都不会觉得遗憾了。因为他找到了比家人更值得他珍惜的人。
“二王子,我给你试一下好吗?”
福大伯看着夜小心翼翼地说道,一副唯恐惹怒了他的模样。
彩这次没有说话,而是让夜自己决定。而夜的决定则是:“试吧,虽然结果怎样不重要了,可是我不想留有任何的遗憾!”
第一次,这是夜第一次毫不迟疑地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看开了,他这次真的看开了。
司徒彩为这样的夜高兴,所以她放开了自己扯着人家衣领的手,放了福大伯自由。
“失礼了,二王子!”
福大伯走到夜的面前,随后弯腰跪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倒了一些在夜的脚上。慢慢,慢慢,奇迹的事情发生了。两个金灿灿,亮晶晶的字体闪烁了出来--唯宝贝。
宝贝?!
夜没想到居然自己的身上带着这么甜蜜的记号。
金灿灿的字很耀眼,炫的夜睁不开眼睛。这闪耀的金光,让他忍不住伸手去遮挡,可是在这遮挡的时候,还忍不住本能地从指缝向外看。他看到了金光照耀下,福大伯老脸上那激动的眼泪。
这一幕好熟悉,好熟悉……
“福气伯伯,不要不要我。”
一个小孩子无助地哭着哀求,在灿烂的金光中,他看到了男人带着泪的疼惜万分的脸。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说原来是这样!
两个场景重合,夜想起了当初的话。于是忍不住开口叫道:“福气伯伯。”
“小唯!你想起福气伯伯我来了啊?真的吗?真的吗?”
福大伯激动的热泪都快盈眶了,而夜则是用激动的声音说道:“福气伯伯,我想再听你叫我一次唯宝贝!”话刚说完,夜的泪就忍不住划了下来。
至亲的人,久别再重逢,其中一个还是疯疯癫癫的老伯。结果自然是抱成一团,哭了个稀里哗啦。
久别重逢哭一场也是应该的,可是,是不是时间太久了点呢?
看着他们哭,刚哭是感动。哭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恶寒了。哭了许久之后,就让人无法忍受了。不仅是司徒彩看不下去了,就连夜也快被福大伯的眼泪给淹死了。
“咳咳咳。那个福大叔,我们赶时间,您看能不能下次见面再哭……不,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下次见面再叙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