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远兮了解到是柳荞要对步芳施暴,才被楚云杀死,当下便大力请求皇上宽待楚云,混乱的场面让凤炫一时也无法决断,才决定压后再审。随后,凤远兮抱紧了哭个不停的步芳,将他扶上王府的马车,虽然她不并讨他所喜,但毕竟也是他的王妃,被人侮辱就等同于侮辱他,何况,楚云若因此而被下入狱,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只是他没料到,在那一夜,他些微的心软,竟使得两个同床异梦了几月的男女情不自禁的成了一对名符其实的夫妻……
同一夜,听到人汇报两口子成其好事的卢太妃独自在屋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有着无比的欢快,而更多的,是无限的怨毒和阴森,下人们从来没有听过那样恐怖的笑声,他们一度以为是太妃娘娘乐疯了……
步惊艳已经没有了寻找凤九的心情,她和等在宫外的石梅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炭火烧得很旺,温暖如春。
她坐在软垫上,斜倚着车壁,头向左侧肩膀上歪着,一头乌黑美丽的长发向一边倾泻下来,凌乱地铺就在她修长的双腿上。
她伸出的两根手指骨节匀称,像象牙玉指般,很美。
可是石梅却不明白,这两根手指她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两根手指还是两根手指,并没有变成三根或者四根,小姐为什么还是老盯着看?而且是看了又闻,闻了又看,手指上面难道还有什么看不见的宝物让她放不下?
其实她不知道,步惊艳是看着手指尖上的一丁点白色粉末,粉末是在她探柳荞的鼻孔时无意无抹到的,很香,越是细闻,越是有一种让人脑神经产生兴奋的异香,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隐约感觉到,柳荞忽然对步芳施暴,可能就因此物而起。
这时马车一顿,外面有人敲车壁,“秦王妃,我是韩雅暄,我们的马车坏了,请问能否让我与王妃同乘一车回王府?”
步惊艳微皱眉,顿了一下,回道:“韩小姐上来吧。”
外面帘子一掀,一身淡雅幽静的韩雅暄便上了车,“谢谢秦王妃。”
步惊艳向外面看了一眼,似是知道她心思般,韩雅暄坐好,理了理被吹乱的青丝,轻笑道:“祭司大人因不方便与王妃同乘,已经与其他人先走了。”
步惊艳沉默不语,这个似带着不染尘埃气质的圣女,会让她隐隐感觉一丝不安,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直觉,没有任何道理。
韩雅暄见步惊艳不出声,似是随口说道:“听说王妃的母亲也是姓韩,与我是同一个姓。”
步惊艳淡淡道:“是的,与韩小姐同一姓。”
韩雅暄微微一笑,话锋立转,“其实王妃既然与祭司大人相认,自然应该知道你母亲也是天临国的人。”
步惊艳不耐她说话的语气,挑眉,“那又怎样?”
韩雅暄仍是笑语如花,不急不徐道:“也不怎样,只是说明我们是有同乡之宜的。听说王妃的母亲在王妃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不知道她给王妃可留有什么遗物以便王妃能睹物思人?”
说到这里,她轻转眼波,看了瞪着她的石梅一眼,忽然长袖一抬,一缕劲风就击在石梅的眉心,石梅便软软地倒在铺垫上。步惊艳一惊,正要质问,韩雅暄已经先解释道:“今晚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为重要,你的丫头少听一点,活命的机会就大一点,我这是在救她。”
步惊艳因为楚云和凤九的事,本没有心情与人说更多的话,未料到她却咄咄逼人的先将石梅放倒了,当下深吸口气,将心里的火气强压住,不动声色道:“韩小姐原来是一深藏不露的高人,恕我眼拙了。事已至此,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吧。”
韩雅暄好整以暇地自已从火炉上取下将开的茶壶,曼声道:“听说秦王妃还没有与秦王圆房?”
步惊艳不由有些怒了,冷冷道:“韩小姐,你问了这么多,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
韩雅暄执壶倒茶,也不恼,“王妃不耐烦是应该的,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与秦王还没圆房的话,请继续这样保持下去。”
“为什么?我圆没圆房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韩雅暄淡淡道:“你知道吗?你母亲当年曾是我们天临国的圣女,一生都应该信奉的是我们的亚拉腊神,是我们天临国最圣洁的象征,可是她违背我们神的旨意,背叛了我们的国家,于十几年前,将我们的镇国之宝偷走,就此沓无音信。”
她嗅了一口茶香,感觉很满意,继续说道:“我们整个天临国因为失去宝物,各部都不再以王为遵,四处画地为王,已经成了一盘难以收拢的散沙,所有的天临国百姓都生活在一片苦海之中。而你的母亲,却带着我们的国宝与男人成亲生女,过得很逍遥。可惜的是,她造下如此大的孽,就算她死了,恐怕也要入阿鼻地狱。”
她不待步惊艳开口问话,接着说下去,“一年多前,我们的大祭司为了寻找宝物,经由你母亲当年所行的路经,来到了大夏,却又无故断了线索。好在我们亚拉腊神保佑,在不久前让他发现了你竟然中了只有我们天临国圣女才会的封印术,随即我亦从天临国赶过来,经过查探你的一切事情,才知道你就是当年偷走我们国宝的上一代圣女的女儿。”
步惊艳拧起两道好看的秀眉,暗自为韩雅暄突然对她说的话震惊。她母亲韩素果然是天临国人,而且还是圣女。只是她说到的国宝,会是什么?她母亲为什么要偷国宝之后逃走?
“在我们天临国,圣女注定只能独身一人,一生是处女之身,终生不能生情,不能有欲。你母亲却将所有的诫条都犯了,真不知她是如何想?”韩雅暄姿势优雅地吹着茶上热气,轻轻地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