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已经勾着步惊艳瘦削的肩在老鸨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往楼上的包间走去。
石梅急急跟在后面,无比担心的看着步惊艳快要被一只肥手臂压弯的身体,希望小姐能承受住这种超级重量别从楼梯上摔下来。
实际上,在妓院这个专供男人风花雪月的地方,凤远兮就算对步惊艳再不满,也不能当着所有人揭穿她是个女子的事实,而哈巴斯王子却直接把拉她去嫖妓,他觉得自己只想把她一脚踢出去。
几人进到一间装饰豪华的包间,里面正有两个艺妓在吹萧弹琴,哈巴斯王子嫌她们琴艺不佳,把她们轰了出去。老鸨立即赔着笑让人去请媚颜过来,然后又高呼着让龟奴搬椅子上茶品。
包间外面,护卫们已经各就其位。
哈巴斯王子当中坐在了软椅上,他亦拉着步惊艳坐在他旁边,步惊艳苦笑了一下,也不知凤远兮自哪里请来个庞然大物,竟然不怕他的脸色强自把她拉来当嫖客,说出去,还真算是一大奇事。但既然已经来了,她又怕谁来,古代妓院本来就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她做为一个现代人,体验一下又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她便要坐下去,楚云忽然一把拉住她,“哈巴斯王子专为媚颜姑娘而来,这个座位当该为媚颜姑娘留着,你还是坐这边。”
哈巴斯王子?怪不得凤远兮亲自作陪,原来是在与人拉拢关系,也不知这位王子属哪一国。步惊艳怀着疑虑,被楚云让到他左手边最角落里。坐下后,她自然不忘感激地朝他一笑,这人虽然不喜多言,但他今天确实帮了她大忙,让她坐在里面,相信也是避免不知她性别的哈巴斯王子有肢体上的接触。
哈巴斯王子却认为这是楚云为他设想周到,一双本已不大的眼睛更笑成了一线天,“想不到当初在东突木纳的楚将军竟也有细心的一面,不错不错,这里确实应该留给媚颜姑娘,是本王疏忽大意了,差点就唐突了佳人,哈哈……”
楚云嘴角微扯了扯,没有说话。
在哈巴斯王子对面坐下的凤远兮此时已收起他的冰冷,换上了一副极少在人前露出的笑颜,“自当如此,如果当初不是王子鼎力相助,哪有我们今日?既然王子好不容易来了,我们就该尽地主之宜。”
就在两人说笑间,一阵清脆悦耳的环佩撞击声徐徐而近,门帘一撩,只见香风过处,便瞧见一张秋水为神玉为骨,花一般娇艳云一般温柔的面容。这时,几人的目光全被那女子吸引过去。
“来来来,媚颜,今天这几位都是慕名而来的尊贵客人,蒙他们瞧得起,无论如何你都要好生款待几位。”老鸨将那绝色女子推进来,女子朝众人温婉一笑,慢慢福了下去。
本在对她的容颜正色授神与的哈巴斯王子顿时又被她的笑颜迷得找不着南北,他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去扶她,痴迷不已道:“好个美人儿,我走遍大江南北,也不曾见过如此绝色,今次总算让我遇到了如此尤物……”他边说边赞美着将媚颜请到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媚颜也不矫情,坐下后,与在坐的几人一一微笑示意,当她与步惊艳打照面的时候,玉面一滞,而后又微笑以对,想来已经认出了步惊艳是何许人,眼力不错,风度也不赖。
老鸨得了一大绽银子已经出去了,接着一个龟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朝桌上布着糕点,然后执壶为众人开始一一倒茶。
男人不管多高贵的身份,到了青楼里,也就成了嫖客,与普通人都一般无二。而哈巴斯慕名而来,更是对媚颜充分展现了一个急色嫖客的本质。
“媚颜姑娘艳名远播,听说除了琴棋书画皆通外,舞也跳得不错,不知今天是否有幸能让姑娘为我们舞一支?”
以媚颜柔若无骨的身段,再加上她一袭轻薄的纱衣,如果在眼前尽情舞动,应该比任何女子脱光了都要来得养眼。
媚颜接过龟奴手里的银壶动作曼妙的为哈巴斯王子沏茶,风情万种的笑道:“公子既然远道而来,不若先喝茶,待解了渴,奴家再为在坐各位献上一曲,不是奴家自夸,论琴艺,奴家的技艺要比刚才的两位姐妹高出不止一筹,倘若公子不弃的话,可否先听奴家弹一曲?”
哈巴斯王子对音律一窍不通,那些琴啊棋啊哪里感兴趣,他也不装什么斯文人,一口将茶喝干,重重地将杯放到桌上,叫道:“媚颜姑娘不要搪塞,我们化外之人,哪懂得那些玩意,把这些文雅东西先放下,等我们欣赏了姑娘的舞姿再说。”
媚颜蹙眉,为难地看着凤远兮。曾经因为柳劲松的关系,她认识了这位晋王,而且晋王也知道,柳劲松为了少让她接客,不惜每月花费很大的把她包下来,这次如果不是晋王劝说,她也不会出来见客。现在让她跳舞,已经超出了柳劲松允许的极限,何况还有一位非常特殊的女人在场,她更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堪的境地,所以希望晋王能出言调和一下。
凤远兮何尝不了解媚颜看他的意思,但他没准备干涉哈巴斯王子的喜好,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还希望别人真怜惜她到让她忘了她本份的事?他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冷意,“这位客人既然有要求,媚颜姑娘是否就该依从?”
楚云慢慢喝茶,对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他只是负责安全,让妓女干什么的事与他无关。
步惊艳保持沉默的轻啜茶水,边暗自打量美女。此女果然名不虚传,那种媚入骨髓的美,就要比步芳的柔美要养眼有女人味得多,怪不得柳劲松不惜得罪步相,也要把步惊艳的丑颜公布在人前,能当她的入幕之宾岂非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只见媚颜眼眸一黯,强自保持着笑意,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