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屏住呼吸,这是迷魂香。”
听得萧子陵的话语,三夜的思绪微微清醒过来。
待香气散去,他们才觉得大事不妙。
钟离不见了。
“什么!啋花贼?”
三夜瞪大眼,将宝剑往桌上一甩,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风烈天点点头,粗犷干练的脸上露出沧桑之态。
三夜和萧子陵面面相觑,方才钟离被人掳走,他们找了很久都不见其踪迹,只好先到风隐山庄再做打算。
谁知到了山庄门口,却被吃了个闭门羹,两人好说歹说风烈天才答应见他们一面。
风烈天告诉他们,最近青城里出了个啋花贼,常用妖法迷惑年轻貌美的女子,淫辱之后又在其肩上留下桃红的印记,然后弃之荒野。
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就已有百位女子受害,所以青城中大多有年轻女儿的人家都门厅紧闭,不见外客。
萧子陵本想问他关于冰蝉琥珀的事,可是每每话到了嘴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三夜望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放心,还是由我来说吧。
萧子陵的心头突然涌过一丝暖意。
三夜道,“庄主,其实我们来此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
“姑娘,何事你尽管说,但凡老夫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
三夜笑笑,“庄主果然是豪爽之人,那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想请庄主让出冰蝉琥珀的钥匙。”
听了三夜的话,风烈天的脸上倏然变白,他站起身,长袖一拂,冷声道,“如果来此是问这个的,那要叫你们失望了,老夫还有事要处理,不陪了,来人,送客!”
风烈天走开,立即有人上来驱赶他们。
三夜上前一步,方想说什么,便有一个男子匆匆忙忙地跑来,他向风烈天禀报道,“庄主,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她悬梁自尽了……”
风烈天身体一怔,几乎站不住脚跟,他再也顾不得两人,踉跄着往西厢房奔去。
三夜和萧子陵相互对望了一眼,也跟着他去了西厢。
等他们赶到房间时,悬梁的女子已被人救下,她拼命地咳嗽,眼中还带着些许泪光,显得尤其楚楚可怜。
风烈天猛地扑上去抱住那女子,“韵婉啊,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叫为父我怎么办?”
风韵婉一头埋入他的怀里哭泣,“爹爹,女儿是真的不想活了,与其活在世上受辱,还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风烈天拥着她,眼中尽是愤恨和悲戚,“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那个啋花贼,将他碎尸万段!”
原来风烈天的女儿也被啋花贼侮辱过。
风隐山庄守卫森严,那啋花贼竟然能来去自如,可见他武功很是不凡。
父女俩从地上站起来,风韵婉拭去眼泪,抬起头,突然望见站在门口一身白衣的萧子陵,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爹爹,他们是何人?”
风烈天见两人在此,脸色一沉,“你们为何还不离开?”
三夜道,“庄主,我们真的很需要那把钥匙,如果你肯交出钥匙,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
风烈天冷哼,“老夫要你们在三天之内抓到啋花贼,你们能做到么?”
三夜连连点头,“能,当然能,是不是我们抓到啋花贼你就把钥匙给我们?”
“别说大话,等你们抓到再来与我商量,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
风烈天吩咐下人为他们准备客房。
入夜十分,两人坐在房内商量。
萧子陵说,“你不该如此莽撞,那啋花贼能够在我们眼皮底下掳走钟离,武功修为定然不弱,就算合你我二人之力,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不能力敌,那就智取呗。况且我们若不担此承诺,早就被风烈天轰出去了。”
“只有三天,我担心时间紧迫。”
三夜望着他安慰道,“不用怕,我心中已有对策。”
“什么对策?”
看着他如此净澈的眼眸,三夜突然有一种捉弄他的想法,她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靠近她。
“你想知道么?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萧子陵连忙侧过脸,冷冷道,“莫要开这种玩笑。”
三夜略显失望地撇撇嘴,死心眼,真没情趣。
其实三夜也没特别的主意,她想,那个啋花贼不是喜欢漂亮的姑娘么,那她恢复女装去引诱他上钩不就行了。于是她将这个想法告诉萧子陵,他听后连连摇头。
他说,这样做太过莽撞,也很危险。
三夜说,魔教中人根本不把生死当做一回事,所以她不怕危险,而且那啋花贼似乎还有点良心,并不会滥杀无辜,顶多是牺牲一下色相而已。
萧子陵还是不同意。
三夜虽然气恼,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她问,“萧子陵,你是不是关心我?”
他沉默不答。
“呐,你别装哑巴,你不说,我便默认了。”
许久,他才生硬地从嘴里蹦出一句,“我只是不希望朋友出事。”
她更激动了,双手摁住桌面,眼中闪着亮光,“你真的把我当朋友?”
他点头。
三夜垂下眼,嘴边浮笑。这说明她在萧子陵心里还是有一些地位的,虽然只是朋友。
萧子陵并不赞同,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第二日一早,三夜便与萧子陵两人去了风韵婉的厢房,想从她口中取得一些线索。
没想到一与风韵婉提起此事,她便嘤嘤地哭起来,也是,有些时候,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要比性命来得更重要。
三夜又好声劝慰了她几句,谁知她哭得更凶了。
三夜终于不堪忍受,捏起拳头对着她大吼一声,“你有完没完?”
风韵婉一愣,似乎受了惊吓,一下子栽进了萧子陵的怀中。
三夜猛地跳起来,冲上去就去扯她的衣袖,“你干什么?想趁机占萧大哥的便宜吗?赶紧松开!”
不想风韵婉看似柔弱,力气却大得很,她抱着萧子陵的腰身,像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怎么也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