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才是结局
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季诺终于知道了她逝去的八年是如何过来的。
“羽欣……”他心疼，却也好无力。
当她在受着煎熬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她想，她的记忆应该都回来了吧。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觉得空荡荡的呢？总觉得好像还缺了某样东西……
是什么呢？这些日子跟季诺在一起，她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呀……
怎么笑，怎么哭，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这些情绪，她都已经记起来了，还差了什么呢？
“诺，我都想起来了。”羽欣向他汇报她的情况。
“诺，你说……‘重生’会不会一直都留在我体内呢？如果是那样，我以后还会一点一点忘记我们的事。”
“就算你忘了，只要我还记得，我就一定会帮你记起来的。”这应该是不会发生的，羽欣的记忆不会全由这小小的磁盘唤起，应该是“重生”已经在她体内淡去，她才能记起被洗去的记忆。
“诺，我们回去吧，回第七城市去。我喜欢住在那里。”那里真的很美，也许是出于植物的本性，比起工业化的第三城市，她更喜欢贴近自然的第七城市。
“好，等爸回来我们就走。”
杨梦凡神色紧张地出现在门口。
“诺，不好了！叔叔现在在蔡俊毅手上！”
……
杨振这几天一直周旋于以前和蔡俊毅有过过节的政府干部之间，为的就是收集可以扳倒他的证据。
可是……现在他是在哪啊？他被绑架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仓库。
果然是很适合绑架的地点哪……
“杨振，最近还好吗？听说你最近很忙啊？”蔡俊毅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没想到吧杨振，你也会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蔡俊毅，我都已经退出政界那么多年了，居然还能让你如此兴师动众地把我请来，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哼，要虚伪他也会。
“你这些年人虽然不在政界，可势力却没散去，这点我很清楚。”蔡俊毅收起虚伪的笑脸，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怎么，看不下去了，想除掉我？蔡俊毅，你的不少罪证可都在我手里，只要我一死，这些东西会立刻被送到检察官面前。”这么多年他可不是白混的。
不过……他的势力没散去？他怎么不知道？
“杨振，我死也要你陪葬！”蔡俊毅红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拿起枪，对准杨振。
“砰——”
蔡俊毅的枪落地了。他看着自己中枪的手腕，不敢相信。
“你觉得你的枪法可以比得过我吗？”暗天带着邪邪的笑，靠在大门框上。
“爸！你没事吧？”季诺跑到杨振身边，帮他解开绳子。
“没事，爸爸不是说了还要陪你们回第七城市定居了嘛！”杨振看到暗天和梦凡两人都赶到了，心顿时放了下来。
有他们在，他就安全了。
“砰砰砰——”暗天连开三枪，跟在蔡俊毅后面的三个保镖拿枪的手都中枪了。
“啧——我还是第一次那么仁慈呢，以往我开一枪，必索一命。”他笑得邪魅，让人不禁联想起地狱里的撒旦。
蔡俊毅眼看形式在几分钟内完全逆转，他顾不了什么后果了。现在他只想杀了杨振！
他用左手捡起枪，颤抖着对准杨振。
杨梦凡举起枪，正当他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
“住手！”蔡翔出现在他们面前。
“翔儿……”蔡俊毅似看到了救星，“快！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留！”
蔡翔没看蔡俊毅，他走向暗天。
“把他留给我，我解散‘天堂’。”他说出交换条件。“天堂”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暗盟”抗衡的杀手组织。
“你要怎么对付他？”暗天没在意他口中的“天堂”，反而关心起蔡俊毅的下场来。
“我会让他身败名裂，死在我抢下。”这是他二十几年来活着的唯一动力。
“翔儿！你……”蔡俊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的儿子……要杀他？！
“怎么？很难明白吗？”蔡翔走向他，嘴角有着冷笑。
“蔡市长，二十多年来你有哪一天感觉到你儿子是爱你的？”
“我……我以为你的叛逆只是因为你从小就失去母亲，缺少母爱造成的……”
“叛逆？这不是叛逆，这叫做恨！”蔡翔停下，冷眼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蔡俊毅惊恐地后退一步，“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七岁那年，我亲眼看到你杀死了妈妈。”
他看到妈妈倒下，他到现在都还无法忘记那种血腥味，和妈妈伸起沾着血的手，向他求助的样子。
“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迟早有一天，我会毁了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血债血偿，死在我的枪下！”
蔡翔用枪抵住他的额头，“当初你也是这样，开枪杀死我母亲的吧？”
“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
“父亲？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尽过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了？七岁以前一直都只有妈妈照顾我，妈妈死了之后，你把我扔到保姆家，不闻不问，天下有那个父亲是你这个样子的？！”
“我想，如果不是保姆去世，你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吧？”
“你以为为什么杨振可以那么顺利地拿到那些证据？树倒猢狲散，杨振退出政界那么多年，他的势力怎么可能还在？这些，都是我安排他们交给他的。”
“孩子……你真的那么恨我吗？”蔡俊毅的声音颤抖，他左手的枪悄悄对准蔡翔。
“当然！我不惜一切代价成立‘天堂’，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替我妈妈报仇！”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蔡俊毅迅速执起手枪。
可是，暗天在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过他，有他在，他别想开一枪。
蔡俊毅倒地，蔡翔的枪落了下来。
“我说过，不用你们动手，我要亲自杀了他……”蔡翔恨恨地看着暗天。
“可是他想开枪杀了你耶！”这是他第一次想做做好人，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也是我的事！”现在，他不能亲手为母亲报仇了……
“其实，你恨你父亲，也只是因为你深爱着他。”看了这里上演的父子恩仇记，凌羽欣忍不住发言，点醒他。
“我怎么会爱他？他杀了我妈妈！”蔡翔急着反驳。
“就是因为他杀了你妈妈，从小到大对你毫不关心，你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愿承认你爱你父亲这个事实。你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
爱？
她想她知道缺的是什么了……
是爱啊……
她爱诺，好爱好爱诺，所以才会有快乐悲伤，她笑，是因为他，她哭，也是因为他。她的喜怒哀乐都由他决定，这是因为她爱他……
蔡翔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
“诺，来吃早餐啦。”羽欣推开门，看到他还睡在床上。
“诺，起来了啦——”她拉起他，可他依旧没睁开眼睛。
她这才发现诺的体温……低到让她心慌……
“诺！季诺！”
……
第七城市。
羽欣看着冰床上的季诺，有点不知所措。
他们说的那个可以就季诺的月影爷爷呢？为什么他还不出现？他难道不知道，季诺他……快不行了吗……
“丫头，是在想我吗？”一道红光过后，月老出现在她面前。
“月老爷爷？”羽欣急忙擦干眼泪，“您怎么下凡来了？”
“我的梦灵丫头的心上人快要断气了，我不来能行吗？”月老笑着说。
“他们说的月影……该不会就是您吧？”
“真聪明，没错，就是我。”
“那您还等什么？快点救救诺啊！”羽欣着急地把他拉到冰床前。
“哎呀……药还没到呢！”月老甩开她的手，整理整理衣服。
“药？什么药啊？”
“救你的诺的药。你知道我是偷偷下凡的，如果再用仙法救人，就算那个人是太阳神之子转世也是要触犯天规的。所以我特地种了可以帮他变成正常人的仙草。放心啦，一时半会儿他是死不了的啦！”
“真的？”
“月老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没有吗？”知道季诺没有生命危险了，羽欣放下心来，忍不住和月老斗斗嘴。
“哪有？我怎么不知道？”
“我下凡之前你对我说过什么？你说要封印我的记忆，直到我死的前一刻，才能记起我是梦灵子，在天庭时，我有多爱他。这是你说的吧？”
“是啊，那又怎么样？”
“可是我现在记起来了，而我却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你说你这是不是说话不算话？”
“你这丫头……你封印的记忆又不是我解开的。你不是重生了嘛！重生就是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也不算是说话不算话啊？哎——月老爷爷可是特地下凡来帮你的耶！”
“我知道月老爷爷对梦灵最好了……”
“梦灵啊……”月老突然收起玩笑的表情，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样子。
“你的仙体……”
“月老爷爷。”羽欣打断他的话。
既然选择了陪他三世，她就做好了要付出代价的准备。她，不会后悔。
“难道你就不想永生永世陪在他身边吗？你爱他爱得那么深，三世又怎能满足？”
“月老爷爷这么说，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羽欣问，不怀任何希望。
“暂时还没想到……不过你放心，月老爷爷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其实……能够三世都陪着他，梦灵已经很满足了。”贪心换来的永远只能是失望而已。
“你要对月老爷爷有信心啊……”
“对了，那三个孩子你带走做什么？”
“你以为他一个凡人怎么能在这冰床上躺八年？还不是我让他们三个守着他，让他每隔几天喝一碗用我种的仙草磨成的药嘛。”
“他们三个……不是凡人？”
“当然不是凡人啦！他们是我用条件换来的。”
这三朵火莲居然动了凡心，想求他帮忙，他想反正无聊也是无聊着，不如就答应了。
现在想想，还好他答应了。要是没有这三朵火莲的守护，这个杨季诺才没有这个命活到现在呢。
三道小火焰带着些许光芒出现在他们面前。
“怎么这么晚呐？”月老嘀咕一声，接过仙草。
“嫌我们慢啊？你也不想想你这仙草是种在哪里的，你倒好，先下来了，我们还要跑那么远去采这草，真是……”要不是看在救的这个人是他们这一世的父亲，他们才不干呢！
“再吵我就封了你们的灵力！”
……
凌羽欣现在无心听他们斗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季诺。
好像过了很久，久得这里又只剩下她和他，她的眼睛好酸啊……
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正想着，她看到了他眼皮动了一下……
另类番外
姻缘殿。
“怎么会突然那么热啊？”月老忍不住用手扇扇风。
“一定是风老婆子在偷懒。真是的，天庭像我这么尽职的神仙不多喽……”
“月老！”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谁呀！！想把我耳朵……”月老生气地转身。
“太……太阳神……”月老的声音在颤抖。大神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么……
“你下凡帮了他们！”克罗瑞斯很生气。
“呃……是……是啊……”月老心虚地低下头。
他这是犯着哪位太岁了呀……
这对父子要么不来，一来准没好事。
“为什么要帮亚洛伊特？”克罗瑞斯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怒气。
“瑞斯大神，你要知道，老朽是月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的职责。”
当然，他不否认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啦！
“职责？凡间有那么多有情人没有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履行一下你的职责让他们成眷属啊？”他分明是特意下凡去帮亚洛伊特的。
“那是因为凡间的情侣没有几对爱得比他们辛苦，经历的考验比他们多！”月老也声音大起来。
大神了不起啊？哼！梦灵子爱你儿子爱得那么惨，我不帮帮她我就不是她的月老爷爷了。我才不管你什么让亚洛伊特历练三世的计划呢！
“我只知道，他们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如果最终还是没办法在一起，那只说明一点，我这个月老该辞职了！”
月老很有骨气地甩袖转身。
克罗瑞斯无语。
“那还有两世，你可不能再插手了。无论如何，我都得让亚洛伊特过了情关的考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亚洛伊特跟你的梦灵子之间的事。”
要成为太阳神，主宰世界上的生灵，就不能有儿女私情的牵绊。亚洛伊特是他的继承人，他这关必须过。
大神就是大神啊，这种事都瞒不过他。
不过……
“瑞斯大神，如果三世过后亚洛伊特还是没过情关，那你会怎么办？”
克罗瑞斯微皱眉，这个问题……他没想过。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我自会处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不要到时候忍不住又去掺一脚就行了。”
看着金色的火球远去，月老笑得特贼。
“你说不管我就不管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我的梦灵子还在你儿子身边呢！我能不管吗？”
让他们过程苦一点，结局甜一点，这才是我月老的风格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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