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国的仙女吗？”
小明呆愣，又有些想催泪自怜。
他很委屈，自己年纪轻轻就死了。
“傻了吗？”怜熙微微皱眉，偏了偏头，很疑惑，因为医生刚刚说过，这少年没有大碍。
只是此时，这逗比少年双眼无光，时而郁闷捶胸，时而低头掉泪，明显的与医生说的有很大出入——至少脑子有问题了。
怜熙很同情他，他可能需要精神科的医师，但这或许将需要一大笔昂贵的费用。
刚刚少年的腹鸣让怜熙也感觉有些饿了。
想了想，怜熙起身，将散乱的长发拢回肩后，看着少年的眼睛，说：“你倒在小巷，是我打120送你来医院。”
说着，怜熙伸出手，摊在小明面前。
“啥？”
小明愣愣的看着怜熙的手，很诧异。
“给钱。”
“医院的救护车出车费，你住院的钱，医药费，挂号费，开单费，采药费……”
怜熙认真而缓慢的说着，怜熙在观察少年的面庞。
怜熙垫付了少年的医药费，只是她的手头并不宽裕，然而即便她手上足够的宽裕，怜熙也没有充凯子的习惯。
若是少年脸上有半点的迟疑，怜熙不介意打110。
这应该属于民事纠纷了吧，怜熙心想。
小明得意一笑：“我没钱！”
怜熙一愣，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钱啊！”
少年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怜熙看得真切，牙花子闪闪发光，十分阳光。
怜熙顿时满头黑线，磨牙愠怒。
“但是我有这个啊！”
小明在袖管里摸了很久，掏出一个脏兮兮的拳头大的破袋子。
“给我。”
怜熙抢手夺过，破袋子浅蓝色，是粗麻做的，手感很粗糙，有些温暖，怜熙想，大概是被少年贴肉存放，带着体温。
怜熙颠了颠，破袋子上下抛动。
不重不轻，然而怜熙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轻重的感觉有点虚幻，仿佛特意设定的数值，并非它实际的属性。
袋子口系着条细绳，封住了口，怜熙扯了扯，没有扯开，很严实。
“给我吧，这袋子是仙家法宝储物袋，你是打不开的。”
小明得意的笑笑，勾勾手指。
加了些力气之后，细绳依然顽固的纹丝不动。
机关锁？侧目瞟了眼挺胸自得的少年，怜熙暗自猜测。
“喏。”
怜熙没有坚持，顺手抛过去。
只见少年手掌拂过破袋子，暗光一闪，口开了。
“怎么样？”晃晃手中袋子，小明鼻子挑上天，得意非凡。
“钱呢？”
怜熙双目低垂，淡淡的问。
小明蹙眉，这少女太不合作了。
郁闷的叹了口气，小明还是道：“好啦好啦。”
“这个给你。”
说话间，小明从小破袋里取出一张黄纸符箓，递给怜熙，叮嘱道：“这个你可要小心收好了，一般人我可不给他！”
“字写的不错！”怜熙眼皮微抬。
翻来翻去，只是一张普通黄纸条，然而纸上的一行字，端是风骨清奇，实在好看。
“那当然！这可是我写的！”终于得到怜熙夸赞，小明自傲，感觉脸上增辉。
怜熙诧异的问：“你是卖字的？”
小明摇头：“非也，我是修仙者！”
怜熙不以为然，淡淡的应一声：“哦。”
“喂，你不信是吧。”
小明很愤怒，他在怜熙脸上看到了冷笑。
“呵呵。”怜熙笑笑，不说话。
“呔！你看好了！”
小明伸手一指挂在雪白墙壁上的电视机。
怜熙望去，少年的手指泛出微光，脸庞庄严，在他的身体周围有股莫名气机涌动。
“嘭”
片刻后，电视机一声闷响，壳顶冒黑烟。
怜熙眼神怪异，巧合？
小明从怜熙眼中看到了质疑，知道怜熙不信，手指缓缓移动，对准了墙上的的空调。
“你继续看。”
“嘭”
片刻后，一声轻响，空调步了电视机的后尘。
然而小明没有在少女眼中看见褒扬，他看见少女面容古怪，瞪着他的脸看了好久。
“呃……看我干嘛？”小明心中不安，少女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
好久之后，怜熙认真而严肃的看着少年的局促不安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死定了。”
……
很快，保安进来，带走了小明，也带走了怜熙。
“喂喂！你们瞎了眼吗？”怜熙恼怒道，她奋力挣扎：“搞破坏的是他，不是我！我跟他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