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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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失而复得(1)

1

定宁警方,一旦得了魏子渊口供,立即撒网搜捕,然而连日未果,即刻判断落雪花、臭板鸭二人带着婴儿,外地出售。于是赶快藏网,内紧外松,生拍二人闻得风声,躲藏外地,永世不回定宁。

这天傍晚,突然发现,落雪花、臭板鸭二人火车站现身。警方一个猛扑,牢牢制于手中,押上警车。

连夜突审,并有火车票佐证,二人是从广州而来。

张克分别讯问二人,广州何干。二人均答广州游玩。张克还问,哪来游费。二人均答打工所挣。张克又拿“麒麟送子”,分别亮于二人辨认,均说从未见过。张克便让魏子渊过来,当场点破。二人这才供述,路边偶然拾得,而且口供完全一致。

张克明白,二人已有攻守同盟,必须智取。便用各个击破之法,讯问落雪花:“尽早坦白,争取宽大处理,那边臭板鸭早已交待了。”落雪花却道:“她说什么了?一定是让你们打得胡说的。”然后依然死不开口。

另一边,同样审讯臭板鸭,臭板鸭也道:“全由她去胡说,路边偶然拾得的,我可说的全是实话。”然后也像落雪花,依然死不开口。

已是第二天中午,二人还不开口。张克有些发急,恨不得用了铁棍,撬开二人臭嘴。突然,张克发现,落雪花涕坠泪流,哈欠连天,知道落雪花毒瘾发作。便道:“如果说了,给你包包吸。”张克所说包包,就是供以吸食的小包毒品。落雪花一听给包包吸,跪于地上,碰头撞脑,哭求道:“赶快给我吧,我什么都说!快吧,快吧!”吸毒者一旦毒瘾发作,就会失去理智,丧失人性,什么都可干出,只要能够缓解万蚁噬心的煎熬。张克果真拿来一个铝箔包包,在落雪花眼前晃荡。道:“如果说了,马上就给你吸。”落雪花两眼冒光,好似一头猎食的母狮,猛扑前来,咬住张克的手腕,将包包抢了过去。张克手腕早被咬破,血流出来。张克大怒,狠挥一拳,将落雪花打翻在地,接着又是几脚踩去。然后,拿出打火机,连打几下道:“想吸吗?火在这儿呢,哈哈哈!”落雪花不顾疼痛,翻起身来,跪在地上求道:“快让我吸吧,我什么都说!”张克道:“可在骗人?”落雪花指天发誓:“绝对不会,不然让雷殛死好了。”张克果然打着火机,在落雪花手中的毒品包包下烤燎。一股白烟渐渐升起,落雪花急忙靠近,狠狠吸进肺里,又好似深深吞入肚里。落雪花终于陶醉得要死,瘫于地上呻吟……

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警方对于那些吸毒罪犯,在毒瘾发作,寻死觅活之际,少量给予吸食,临时缓解情绪,控制局面也是非常必要的。当然,也不否认依借此法套取口供之嫌。

张克大吼一声:“说!”落雪花斜睨着张克,坐于凳子上,道:“那么凶干吗,我说就是了。”张克再行追问一句:“快说!”落雪花呆滞半晌,道:“那玉是西河公房孙老道给的?”张克讯道:“孙老道为何要给你玉?”落雪花道:“是因为我陪他睡觉。”张克讯道:“孙老道哪里来的玉?”落雪花道:“他说是他小孙子的。”张克讯道:“见过他的小孙子吗?”落雪花道:“见过,白纱遮阳帽,奶油色薄绒外套……勾针丝网小虎鞋……”落雪花一番描述,穿着完全与小爱尘相符。

张克如获至宝,立即派人前去西河公房,缉拿孙老道。同时又给臭板鸭吸食包包,按照落雪花供词诱取口供。可是臭板鸭供道是自己在博园售房部宿舍盗得,与落雪花供述相差万里。张克无着,非得又行派人去博园售房部调查。

傍晚时分,西河公房这路已回,反馈道:“孙老道年事已高,且患老年性痴呆,根本无法开展工作。家中也没有像小爱尘一样的小孙子。”又过一个小时,博园售房部这路也回,反馈道:“根本没有发生失窃,也没有人认识这玉。”

张克多么希望落雪花所供是真,因为落雪花毕竟供及小爱尘。

张克再行主讯落雪花,落雪花所供不改。

最后,张克将落雪花、臭板鸭同时关入设有窃听装置的房间,有意提供二人串供环境,企图获取侦破信息。可是二人相处一夜,半句话也不交谈,窃听不成。

张克的能耐,却是山穷水尽了。

2

三日来,广州扬子时时打来电话,询问进展,可是定宁这边没有一丝振奋的消息。扬子思子心切,对那落雪花、臭板鸭恨之入骨,恨不得碎尸万断,以解心恨。于是这来定宁,倒要看看落雪花、臭板鸭二人的禽兽嘴脸。

不看不要紧,扬子这一看,顿时惊得生死难能。扬子强烈颤抖着,怒斥:“我是如何对待你们,你们竟然夺我所爱,割我心头之肉?”那落雪花、臭板鸭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恨不能钻入地缝,霎时消失。落雪花、臭板鸭顿时匍匐于地,连连叩头,恳求道:“妹妹饶恕我们,我们全说,我们全说……老天为何这样捉弄人啊!”

张克将二人分隔,不消两个小时,均都供述了所有经过。

原是,小爱尘丢失那日,落雪花、臭板鸭二人,已经整整两天没吃没喝,又是毒瘾发作,体乏肢困,生不如死。因为连日以来,二人没有偷摸到任何可以换钱之物。这日,二人突然看见夏月婕、孟亭之、杨川生三人,背对小爱尘手忙脚乱地挑选气球,于是临时起意,想偷小爱尘换钱。二人这便默契配合,臭板鸭背身挡住视线,由落雪花将小爱尘从童车中抱出,然后传给臭板鸭偷走。因为她们知道,定宁有个人称老营妈的河南妇女,曾经收买过婴儿,价钱很好。

二人偷得小爱尘,捂抱着速找老营妈。半路臭板鸭觉得小爱尘腹前硬梆梆的,用手一握,似有东西缝于衣兜。赶快叫落雪花看,落雪花撕开小爱尘衣兜,原是一方玉雕,落雪花二话不说塞进自己裤兜。接着二人继续前行,去找老营妈。

二人在老营妈租住的房屋里找到了老营妈。道明来意后,老营妈看看小爱尘,天生富贵,相气非凡,知道二人顺手牵羊,盗得大户人家婴儿,生怕招惹事端,推托不要。无奈二人执意要送老营妈。老营妈道:“钱没有,只有一寸七包毒品,如果要行就拿去。”所谓寸,就是一克毒品,因用铝箔分包十份,每包形状为寸长扁条,故称为寸。所谓七包,就是一寸毒品,平分三十的小包,每包即为一次吸食量。

落雪花、臭板鸭见再也没有好处可得,便也同意了。

天啊!小爱尘仅仅换得零点几克毒品,廉价得让人心寒。然而为此,却让多少人劳尽心血。

落雪花、臭板鸭二人当即吸食一包毒品,仿佛有了一点精神,于是出门变卖玉雕去了。

二人就近转了几家玉器商行,商行知道落雪花、臭板鸭吸毒,偷摸为生,恐惧引火烧身,招致祸端,于是看也不看这便撵出门去。

正像三鑫金玉商行老板所说,当二人进入美尔珠宝店时,老板魏子渊一看,识得上乘好货,心中大喜,询问二人要卖多少。落雪花、臭板鸭也不了解玉器行情,便给魏子渊虚演一着,由魏子渊自给,没想到魏子渊一口报出三万元。二人大喜过望,以为发了横财,点清钱款,匆忙离开美尔珠宝店,生怕魏子渊反悔似的。

落雪花、臭板鸭二人得了巨款,美美饱餐一顿。窃喜孩子竟没多大价值,随身之物却是这等值钱,真是上天赐福啊!落雪花道:“坐吃山空,池水只怕勺舀。不如学着人家,去趟云南,到金三角多余买些东西,拿回来也向别人卖些包包,多少赚点,也够咱俩用的。”臭板鸭一拍即合,非常赞同落雪花以贩养吸的主意。于是当日买了车票,向着云南昆明而去。

二人到了昆明,根本不知所谓的金三角在哪儿,更不知毒品从哪儿购进。打问多日,才知金三角在西双版纳,于是坐车又到西双版纳去。结果让人盯上,半路被人麻醉,盗去包裹及所有钱财。二人大哭一场,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应。无奈之际,二人又行沿街乞讨,偷摸哄骗,随便行来。一路,二人有车坐车,无车脚行,受尽磨难。

跋山涉水,跨省过市,二人不辨方向,整整费去一月时间,这才到了广州。

二人没有生存来源,又行捡破偷摸,露宿街头。

连日来,二人多以垃圾为食。结果食物中毒,大泻不止,命在旦夕。

这日傍晚,扬子心情极度郁闷而又焦躁。便与护花老人出来散步,缓解情绪。忽然发现,两名妇女就在路旁,席地而卧,发出痛苦呻吟,那话语分明就是定宁口音。扬子顿发恻隐,也操定宁口音上前询问情况。落雪花、臭板鸭见有乡音问讯,即刻骗道:“要来广州打工,不想遭盗,还又生病,恐怕死在眼前。”扬子不顾脏臭,二话不说,便与护花老人打车,将落雪花、臭板鸭送医院治疗。

之后,扬子安排护花老人,按时送去饭菜。并且时来探望,宽慰安心治病。

一旦病情稳定,扬子询问是否还要打工。二人本来扯谎,便道:“暂想返回定宁,等段时间再定。”扬子便给二人买些衣物,给足车费花用,打发二人回家。

当然,二人不及回家,刚出定宁火车站,便被抓捕,直到今日与扬子相见。

3

张克立即组织人员,让落雪花、臭板鸭带到老营妈租住的房屋去。

结果,老营妈早在前天已经退房离去。据房东讲,老营妈先前离开二十多天。这次又来,住了十多天便退房走了。张克急道:“老营妈叫什么名字?”房东回道:“以前问过,但是忘记了。可能小孙女记得。”张克又道:“老营妈是哪里人,家住哪里?房东道:“河南人,好像家在邓县,具体也搞不清楚。”

张克无奈,只得等着房东小孙女放学回家。

房东小孙女放学回来,张克哄道:“小朋友,能记起住你家的那个老大妈吗?”房东小孙女点点头。张克又哄道:“真乖,知道她叫啥名字吗?”房东小孙女道:“营彩娥。”张克道:“怎么记得这样清楚?”房东小孙女道:“和我班同学一个名。”张克又哄:“真聪明,知道她家在哪儿吗?”房东小孙女摇摇头,以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