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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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鬼怀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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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夏月婕二人到了西安之后,夏月婕还是奔波忙碌打假得奖之事。其实,西安方面早已重视非常,积极配合广州,多方联动,严肃查办违法犯罪者。故事结果先前早有交待,不多赘述。

扬子回来,也是大家共同盼望的。一天不见,总是心里格外挂念。尤其郭三、韩萤飞夫妇,关切备至,超常疼惜。除了给女儿郭芸答应过,要照顾好扬子,等她回来外,主要还是这次合同之事,多亏扬子提早发现问题,没有影响履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扬子也是迫不及待,先给韩萤飞、夏月婕赠送了礼物,然后再讲见闻。三天三夜,不见得可以讲完,那就由她花多少时间去讲得了。

另外,扬子急在心里的,就是李安姐姐的礼物,一刻不得停留,急着要送。毕竟年龄相仿的人在一起,更有共同语言。扬子给李安打了电话,李安早已重新租了一间房子,深居简出,暂时隐藏着踪迹。

扬子拿着翡翠挂件和夏月妤赠送的凯思蜜高档礼品化妆盒,去找李安。互相见了,一阵寒暄亲昵,扬子问道:“姐姐怎么又换地方了?”李安道:“长住一个地方不安全,姐姐已经换了好几个地方了——先瞧瞧妹妹给姐姐的礼物,慢慢再说吧。”扬子打开手饰盒子,拿出那款翡翠挂件,戴在李安脖子上,退后一步,赞美道:“真是绝配!新年佩翠,温润如玉。”李安拿过一面小镜,扭脖端赏,说道:“姐姐各类首饰均有,就是没有翡翠的。珍珠玛瑙,金银钻石。真的假的,装了一匣子。也曾选购好多次,就是没有选上中意的。这下好了,也不用选了。呵呵!只要命中有,不怕等得久。”扬子咧一下嘴,道:“姐姐贫嘴!真是小狗儿揭门帘——全凭嘴!”李安道:“那就只好凭嘴笑纳了。”扬子说道:“还有呢,自个儿打开瞧瞧!”说着将那盒凯思蜜高档礼品化妆盒递给李安。李安打开外包装,是一套凯思蜜化妆护肤佳品。另配一只高级仿红木化妆盒,精工细雕,绝美非常。内藏针、剪、镊、夹、镜、刷、匙、擦、盘等二十多件化妆用具。件件精湛可爱,绝伦无比,可供长期使用。李安行走欢场,最为注重化妆物品,对此亦是确有评判水准。啧啧赞叹:“哪儿买的?最低也在七八千元以上。”扬子惊异道:“别故弄玄虚了,哪有那么贵?”李安道:“姐姐岂能欺骗妹妹呢?这可是小差不离谱的。”扬子半是自言自语地道:“这下欠的人情可大了,过后一定要给她们几人说清楚了。”李安疑惑地推推扬子,问道:“什么欠的人情可大了?”扬子说道:“以前火车上认识一位夏女士,是广州凯思蜜化妆品集团公司副总裁。去广州时见了她,很热情。她给韩阿姨、月婕妈妈、郭芸妹妹、姐姐你,还有妹妹我每人一套,总共五套。妹妹也不知道有多贵重,全要了。”李安道:“那怎么给姐姐我也有?”扬子道:“买礼物时,妹妹特意提到姐姐。她一定猜出,姐姐你在妹妹心目中的地位了。”李安有点脸红,用四川话说道:“亏你还记得姐姐,在人家面前多不好意思些(sa),真是个傻幺妹嘛!”扬子说道:“也没有啥,再不要往心里记了。说说姐姐为啥又转这儿来住了?”李安道:“正要说呢,已经转了好几个宾馆了,最后才到这儿来。妹妹去广州之后,一个人也没事干。有时给白腊小姐打个电话,有时也出去闲逛一下。有一次,姐姐看见在秦皇城要欺负妹妹的那个人了,他姓师,叫师来成。过去他经常来秦皇城,姐姐曾经多次接他为客。即使变成灰,姐姐也能认得他。他脸上突然出现一道伤疤,好可怕。他和秦皇城的大老板牛二虎在一起,幸亏他们没有看见姐姐,于是匆匆忙忙打车走了。第二天,姐姐发现有人好生面熟,似乎以前在秦皇城见过,替牛二虎做过事。姐姐觉得国贸宾馆不大安全,找机会转到了新城宾馆。没想到他又跟踪到新城宾馆来,转来转去,就到现在这儿,还算安全了几天。”

李安看见好生面熟的那个人,皮肤古铜色,面相吊长,正是先前砸了李安租住房门,外号叫做“铜车马”的人。这段时间,他一直为牛二虎做事。牛二虎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他十万元。牛二虎知道,但凡在他“秦皇城”做过青春小姐的人,手头多少都有些钱。他想以李安坏事为借口,劫掠李安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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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说几句,前因后果。那牛二虎一边做老板,一边利用淫威,大肆玩弄青春小姐。不过,也有一个名叫程姝丽的青春小姐,与他情投意合。牛二虎看着程姝丽一天天老去,没了青春饭吃。就将自己的秦皇城休闲洗浴中心承包给她,自己倒是落得轻松渔利。那程姝丽,摇身一变,便成秦皇城休闲洗浴中心经理——鸡头程大姐。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做媳妇不会,做婆婆扭头作怪。她忘记了曾经自己的行当,变着法子,极力欺凌来此卖身的青春小姐。突然有天,好运当头,她幻想着要在白衣少女,扬子身上狠赚一笔。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李安搅和得一塌糊涂。那个师来成又因美事未成,天天来找后账,搅得“秦皇城”难以经营。那鸡头程大姐,觉得没了着数,便要牛二虎出面解决。牛二虎听了,觉得倒是件美事。趁此茬口,剥了李安的皮,收了李安的财,也是她自作自受。于是,指使铜车马纠集手下一帮人,寻找李安,干起了黑心事情。

师来成知道牛二虎寻找李安与扬子未果,却意外地在舅舅的正然洁具装饰公司遇见扬子,于是梦想圈住了慢慢受用。未及始料,却被扬子毁了门面。师来成蛰伏疗伤,处心积虑,想到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就是让牛二虎来收拾这个让他憎恶至极的杨姿。

师来成不等伤好,来找牛二虎。牛二虎正与那个程姝丽搂着骚情。程姝丽见师来成破了相,心中莫大快活,好不消气。无不取笑地说道:“啊呀呀!我的师老板,几天不见,门面上挂起彩来了。啥时间来给你贺一下?”师来成羞辱难当,吹嘘道:“为个老板办点事,擦了点皮皮。不过也值,挣了个五六十万的。”程姝丽十分蔑视地说道:“说吧,有啥事?大姐还忙得紧呢!”师来成一点不说强暴扬子,被毁了门面的事。只说如能给笔款子,保证可以提供线索,找到李安与扬子。且是一边捏造一边煽势,道:“原来是那两个小婊子商量好,放飞鸽骗钱的。你当放出那么白的母鸽,是干啥的?是专供你们上当的。正好你们笨蛋,让那白鸽把钱白白带飞了。白鸽(给)白鸽(给),真是白鸽(给)啊!那两个小婊子真是胆大,也不把你堂堂牛二虎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在你身上赚走一笔。也是秦皇城的耻辱,你牛二虎牛大哥的笑柄啊!”这事,很大方面关系着程姝丽,她早已受不住师来成如此的挖苦了。转过身来,激牛二虎道:“我是没脸没面的人,啥事都可以受得了,就看有的人受了受不了!”牛二虎嚯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师来成,吼道:“你他妈的,你说,要多少?”师来成伸出一根指头,表示十万元。牛二虎愤怒地骂道:“行,师来成,操你娘的蛋!”牛二虎答应先给师来成五万元,等事成之后,再给另五万元。师来成便将牛二虎一干人,领到西京国贸宾馆附近守候李安。

李安突然发现,师来成和“秦皇城”老板牛二虎在一起,但是以为他们没有发现自己,赶快打车躲开了。其实,李安早都被师来成、牛二虎、铜车马他们盯上了。只是当时扬子还未出现,下手时机不大成熟罢了。不过李安也是极为谨慎,两转三转,又把他们甩开了。师来成心想:李安躲几天也是更好,关键是要把那个叫什么杨姿的等来,带携着一并灭了,才解心头之恨!仅仅逮住个李安,也没多大意思。

那师来成又是怎么知道,李安在西京国贸宾馆的?原来,他想好要利用牛二虎之手,来灭扬子之后。就绕着弯子,从母亲郭止然那里,得到表妹郭芸的电话号码。师来成就以表兄的身份,给上海读大学的郭芸打了电话:“……芸芸,舅舅的正然洁具装饰公司又聘了个白衣女孩,标标致致的,你知道吗?”郭芸兴奋地说道:“怎么不知道?她是我姿儿姐姐。我俩最是要好了,我还拜她为师,学写诗歌呢。两人还到西京国贸宾馆最顶上眺望着同吟呢,好不快活啊!”师来成心中叽咕道:“原来那个小婊子才叫姿儿。”接着又行套问郭芸:“怎么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吟诗呢?”郭芸道:“我们李安姐姐住那儿呢,我和姿儿姐姐到她那儿去玩,就疯到了最顶层……”郭芸不明这边事理,将与扬子、李安如何要好,如何在一起开心之事,一并告诉了师来成。还多多感谢表兄,惦念自己!师来成得到如此信息,带着满屁股的窃笑,就去找牛二虎——先诈钱,再借刀,开始实施他那一箭双雕的美梦。牛二虎当然也在做着自己的梦想:如若能借着师来成之手,逮住李安,非要榨干这个臭婊子的卖肉钱不可。在我“秦皇城”混得时间长的小姐,哪个手中还没有个几十万?钱混多了,就来砸老子的锅。这帮可恶的臭肉,非得一个个地摆平了才是。

言归正传,无须扯得太远。李安与扬子说话时,陷入片刻沉思,思索着:那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的?这倒是怪事了……扬子看见李安若有所思,旁若无人,摇摇李安,说道:“姐姐,你猜那个师来成是谁?”李安如梦初醒,反问道:“什么师来成是谁?不就是那个色鬼吗?”扬子道:“姐姐,你可知道?那个师来成是郭伯伯的外甥。他脸上那个伤疤,就是让妹妹用笔给划的……”扬子便将师来成发假货被她发现;师来成到正然洁具装饰公司来,认出她并要强暴她;情急之下,她用笔刺伤师来成;师来成不慎将银行卡遗失公司;截获师来成非法得利等一系列经过告诉了李安。李安惊赞道:“太好了!妹妹真是果敢,就是要给那种糟践女人的禽兽,狠狠给点厉害。以前,他可真的把姐姐折磨过甚了!”李安又接着道:“不过妹妹,咱们千万小心,他们肯定伺机报复。那些人个个狼子野心,不择手段。”扬子道:“现在我倒是什么也不怕了,大不了和他们拼命得了。”李安道:“傻妹妹,咱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根本没有咱们拼命的机会。小心没大错,还是小心为好,千万莫作无谓的牺牲。”扬子问道:“姐姐,那如何是好?”李安道:“据姐姐分析,他们冲姐姐来,无非为钱;冲妹妹来,无非为人。妹妹的人身安全最为重要。我们要分不同的侧重点,做好不同的防备准备,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了。”李安又道:“妹妹从现在起,暂时不要常穿白色衣服。穿着过于单一,目标太显,让人容易盯上。如若情况紧急,必须先行报警。任何时候,手机都不要关机。一旦关机,就意味着有事情发生。不要单独行走,莫要到人少的地方去。自己的行踪,一定要告诉姐姐和家人。”扬子点头,全部记在心间。李安又道:“另外,姐姐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妹妹。就是姐姐这几年出卖灵魂和肉体,用血泪换得一点钱财,另外还有一些贵重首饰。不知妹妹能否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存放一下?”扬子道:“正然洁具装饰公司有只保险柜由妹妹独自使用,不知可否能行?”李安答道:“无论如何也比姐姐这儿安全,那就先放一下,以后再说。”李安便将一匣首饰,四个大额存折,一本笔记本,真假三个身份证,全都交给扬子。扬子一看四个存折,共计六十万元。吃惊不小,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稍有闪失,那可了得。于是说道:“那就把保险柜和公司门上的钥匙,给姐姐备用一套,万一用着。”扬子便将自己的钥匙私留李安,并告诉了保险柜密码和打开方式。扬子也是聪明,心中寻思着:如果自己真的出个啥事,那不就是让李安姐姐永远与自己的血泪之物绝诀了吗?反正钥匙还有备份,不如给她一套,以防不测。自己将后使用家中备份那套或者另配一套了事。

李安小心察看周围环境,觉得安全后,谨慎护送扬子,速到正然洁具装饰公司,办好寄放之事,方才松气。之后,扬子照常去公司上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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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其实,元月二日,扬子、夏月婕刚刚从广州回来,师来成便已知道。可是,找不到李安,牛二虎始终不肯下手。师来成催牛二虎下手,牛二虎催师来成找李安。四五天过去,依然没有李安下落。那师来成再行打起郭芸的主意,又给郭芸打去电话,套问李安在何处。这一次,郭芸确实不知,答应问了扬子之后,再回电话。

这天,扬子正在公司上班。郭芸从上海打来电话,两人甚是热切,真心倾诉,隔天哭泣。之后,郭芸问及李安姐姐现于何处?扬子随便答道:“很远的地方,妹妹来了我们一同去开心。”郭芸又问道:“现在就想知道,是表兄师来成电话来问。说是也与李安姐姐认识,给李安姐姐从广州带买的珍珠粉,要送去的。”扬子一听,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郭芸肯定让师来成利用了。难怪那师来成轻而易举,就能找到李安姐姐,真是好悬。于是,顿生一计,心中暗念:妹妹呀妹妹,不是姿儿姐姐要说假话,而是姐姐要骗那个歹人一下,以后妹妹会知内幕的,不要误会了姐姐。扬子将计就计地说道:“真的很远的,姐姐到广州去时,还找了李安姐姐呢。”郭芸道:“不管多远,由他去吧。咱们告诉他,支了差就行。”扬子装作记忆的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广……广州,金……金粤宾馆。对对对,就是广州金粤宾馆,一点没错,就是广州金粤宾馆。”那边,郭芸立刻给师来成回了电话。这边,扬子也立即电话告诉李安,说了前后情况。李安用四川话赞誉道:“这才像个姐姐的幺妹儿嘛!变得聪明了些(sa)。他们肯定信以为真,遣人过去了。如果找不到姐姐,又会让郭芸打电话来问妹妹。妹妹一定可要想办法,拴住那些巴儿狗了些(sa)。”

牛二虎得到消息,暗自窃喜,真乃天赐良机。心想:能在广州远程下手,那是更好,而且更加隐蔽。便让师来成、铜车马一干人,匆匆赶往广州。当然,他们扑空了。

果不出李安所料,师来成再次让郭芸打电话询问扬子,问明李安具体地址,并且答应郭芸买架数码摄像机作为回报。过于重谢,倒是师来成愚笨之处。郭芸心中有些疑惑:为一很小之事,以一数码摄像机作为回报,太是悬殊。为什么表兄这样渴求李安姐姐的住址呢?莫非另有企图?不过郭芸还是再次问了扬子。扬子传出信息,可能李安姐姐又换了住地,前天还打了电话,李安姐姐亲口告诉还要在广州多呆一段时间的。这个信息,真有鸡肋滋味,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让那一干人,成天在广州瞎碰,又不能轻易放弃。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不提他们了,让他们先在广州暂时游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