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至真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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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天理昭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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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石言尘要去北京业务培训半年时间。石言尘与扬子、李安二人商议,提前出发,西安中途停歇两日,将扬子、李安屡遭追杀之事,告诉袁某,要袁某拿起法律,惩治罪恶,以除二人心头之患。

临行,扬子、李安购方雕意洮砚,要石言尘转交袁某。石言尘连同袁某、汝恩、汝思八万三千元准备齐备,谢还他们。

扬子、李安与石言尘洒泪拥别,不提。

石言尘到得西安,袁某抽出时间,秉灯夜谈。石言尘谢还袁某两万元,袁某坚执不肯,并按扬子状告,问及去年石言尘行径。石言尘完全承认,备述个中情由。袁某以大哥身份,一一作了严厉批评。袁某又行问道:“那个扬子姑娘,到底何人?与石兄弟是何关系?”石言尘道:“是一落难女子,原名杨姿,小兄弟十六岁之多。大前年,与兄弟认识,且于前年元旦结为兄妹,情同手足。姑娘一厢情愿,单方相思兄弟,矢志不渝。兄弟疼她,好似女儿,千万不敢丝毫玷污。前段时间,兄弟怕误姑娘青春,给她撮合一门婚事,但是姑娘执迷不悟,闹死闹活,千般不肯。兄弟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落下三生难偿亏欠。”袁某道:“暂时不要伤害姑娘,这事千万不可急切,只有等待机会再说。”石言尘趁茬,将李安、扬子全部经历细诉一遍,要袁某使用法律,惩治罪恶,除却李安、扬子心头之恨。并将李安、扬子转赠雕意洮砚,奉送袁某。石言尘所述,动人肺腑,袁某听后,愤慨发指,知道洮砚其中寓意。决心打黑除恶,维护一方平安,并要石言尘放心,一定让两个孩子在阳光下快乐生活。

石言尘要离西安。袁某及夫人一家四口,盛情款待石言尘。石言尘另寻机会,谢还汝恩、汝思六万三千元。汝恩、汝思也像袁某,坚执不肯,汝恩道:“父亲能有今天,全凭小石叔叔当时澄清。这点小钱比起小石叔叔大义,算得什么。当时因为时间仓促,不然还想更多准备一些。”汝思也道:“现在,我和姐姐都有事业和公司,钱倒宽余,还望小石叔叔不要过于拘泥小节。”石言尘汗颜,以为受之有愧。

石言尘走后,袁某召来警方负责,初步了解西安近郊暴尸案与君来顺饭庄门前炸死案。警方负责汇报:两案均系上任领导在职时发案,因为均系无名案,一直悬而未破。现在时隔数年,估计破案可能性更加渺茫。袁某听了汇报,拍案大怒,立即召集高级会议,秘密点拨侦破方向,责成警方仔细研究,拿出缜密方案与部署,以借专项行动之契机,打掉牛二虎、师来成两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以维护治安秩序的稳定。

警方缜密研究,成立“春雷”、“春电”两个专案小组。初步拟定:先派出内线和便衣卧底,摸清两个团伙主要与基本成员及其活动范围与规律。

半月有余,春雷小组摸清:牛二虎团伙主要成员七名,其他基本成员十一名。就以“秦皇城”为据点,辐射作案。春电小组摸清:师来成团伙主要成员十名,其他基本成员十八名。无固定据点,有分有合,流窜作案。但经常出入“情之梦”、“黑鱼”等歌厅挥霍,且以黑恶势力保护其非法渔利,收取保护费。

因为很多犯罪,两个团伙相互交叉,互有牵连。为了不至打草惊蛇,警方拟定:同时抓捕,集中统一行动。牛二虎团伙成员稳定,抓捕行动没啥问题。师来成团伙有分有合,行踪不定,抓捕行动困难很大。尤其首犯师来成,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几乎没有抓捕时机。据悉,与以前通缉相关,师来成比牛二虎狡猾谨慎了许多。

又是两月过去,袁某多次责问,限期抓捕,逼得警方负责人眼中滴血,就是没有统一抓捕时机。警方拟定一个诱捕方案,汇报袁某通过。所谓诱捕就是要以李安、扬子为诱饵,引诱师来成露面,创造抓捕时机。袁某听了汇报,两天两夜也未合眼。扬子可爱的微笑,始终浮现眼前。他知道诱捕的危险性,一旦闪失,诱捕失败,将会造成孩子伤亡,后果不堪设想。警方负责多次催促请示,袁某就是下不了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白狼啊!抓捕行动又是推迟十日,还是确定不了师来成的行踪。

一日,袁某召来警方负责,再次商榷诱捕方案,推算稳妥安全系数。警方负责道:“只让两个孩子闪面,让师来成爪牙注意到孩子,将信息反馈师来成即可。具体行动时,将女警员伪装为两个孩子,使其上当,不使两个孩子临场。”袁某道:“加强警力保护,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如有闪失,你我一同饮弹自咎。”警方负责敬个礼,道:“一定谢罪枪下!”

袁某先给北京石言尘打个电话,要石言尘安排李安、扬子来陕配合侦破工作。石言尘立即问道:“是否要让孩子作饵?”因为诱捕方案已经确定,不能出尔反尔,袁某骗道:“不是,只是作些证词材料。”石言尘疑惑道:“那为何不行派员到达定宁录取?”袁某再行骗道:“还需亲自到作案现场指认。”石言尘道:“既然非需如此,两个孩子兄弟全就交给袁大哥了。如有闪失,兄弟就死在大哥眼前。”袁某嘴上虽说绝对保证,身体却打个冷颤,不寒而栗,未免觉得结果未卜,后事难料。

因为李安机警老练,石言尘将电话打与李安,安排道:“李安妹妹你们准备一下,去西安配合袁伯伯破案。可能存在很大危险,一定小心谨慎,照顾好扬子妹妹。”扬子一旁听得要去西安,亲眼目睹惩罚罪犯,欣喜若狂,拉着李安在客厅旋转,李安看到扬子乐不可支,骗道:“大哥说可能存在很大危险,如果妹妹不听姐姐指挥,就不让妹妹去了。”扬子旋即定下神来,千万保证遵从李安。

扬子将家托付凌萍儿看管。又给袁某打个电话,道:“又要和袁伯伯见面了,谢袁伯伯操劳,为李安姐姐与扬子姑娘雪恨。”袁某道:“好孩子,暂且别说这些,都是伯伯应该做的。先说说你们怎么过来,何时出发?”扬子道:“驾石大哥轿车过来,即日起程。”袁某道:“那好,随时电话联系。半路让车迎接,服从他们安排,千万不要随意下车,更不要和其他人联系。明白吗孩子,坚持几天,就可自由。”扬子完全应诺。

2

发轫起程,李安给石言尘打个电话,告诉石言尘与西安联系的情况。石言尘再三叮咛,然后祈祷一路顺风。李安、扬子刚行百十公里,石言尘又打来电话,要让她们返回定宁接上郗夕。扬子道:“有事吗,大哥?已经行了一百多公里了。”石言尘道:“哦,那就算了,你们继续走吧!”又行二十公里,石言尘又打来电话,道:“妹妹,还是返回接上郗夕兄弟吧!”扬子道:“不知大哥到底何事?犹豫不定。”石言尘道:“别问了妹妹,听大哥话,去接吧!”不等扬子回话,李安已经调转车头,大声喊道:“大哥,已经返向定宁。”石言尘听见李安喊话,道:“接上之后,请妹妹回个电话。”扬子答应着,挂了手机。

原来,李安、扬子刚刚起程时,石言尘总觉心里不太踏实,思前想后,给徐汉打个电话,道:“扬子妹妹与她李安姐姐要到西安去,了却一桩心事,可能非常危险,兄弟身手不错,烦兄弟陪同一趟,保证安全。”徐汉道:“虽然兄弟有点身手,但是就凭三尺肉礅,陪着扬子姑娘,恐怕扫了扬子姑娘颜面。郗夕兄弟精明强干,身手也有两下,他就在兄弟旁边,烦大哥让他去吧!”徐汉让郗夕接了电话,郗夕道:“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石言尘道:“扬子妹妹去西安,非常危险,烦兄弟陪同保护,千万莫离左右。”郗夕道:“没问题,小事一桩!”石言尘道:“兄弟准备准备,大哥让她们接你。”石言尘又给扬子打个电话,才知二人已经驶出一百多公里,觉得太远,过于劳顿,暂时打消此念。可是,石言尘总是坐立不安,无法抑制自己,不由自主,又给扬子打电话让返回去接郗夕。

返到定宁,郗夕道:“哪有让女士驾车的,我来吧!”李安将车让给郗夕,问郗夕道:“不知石大哥什么意思?犹豫不决的,打了两次电话。”扬子插言道:“真是难为,我们好不明白。”郗夕道:“大哥说此行非常危险,要兄弟保护二位姑娘。”李安道:“既然大哥谨慎安排,也是与郗夕大哥有缘,那就让我们快乐此行吧!”扬子不忘给石言尘回个电话,石言尘道:“郗夕兄弟曾经有恩于妹妹,还请妹妹善待郗夕兄弟。此行大哥预感非常不利,千万让他莫离左右。如果危险,不要有所顾忌,你们三人同住一房,让他看护你们。”石言尘所说,扬子当然全部答应,并向李安、郗夕转告石言尘之意。

距离西安百十公里,早有两辆警车迎接。说是迎接,其实全是电话命令,不许下车,不许与西安任何人联系,不许乱行,只能夹在两警车中间行驶,而且口气强硬。然后在压抑和沉闷中,一直引领她们,直至驶入绿化优美的大院,并且护至一套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扬子才发现袁某一人独在,顿觉轻松许多,喊声袁伯伯,立即迎了上去。袁某也迎过来,抱住扬子道:“袁伯伯一直等着姑娘,现在终于等来了。”扬子转身,指着李安,介绍道:“李安姐姐。”李安愣愣地,无所适从地站着。凭着感觉,李安知道袁某是位重要人物,然而从来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袁某也是伸展双臂,作出拥抱的姿势。扬子赶快上前,拉李安一把,将李安送入袁某怀抱。袁某拍着李安的肩头,道:“好孩子,你的坎坷与不幸,袁伯伯都已知道。没啥,直起腰板做人,鼓起勇气生活!”一个话音回荡着,是那样的铿锵有力,仿佛响彻着整个宇宙。李安早已掩饰不住内心的震颤,流下激动的泪水。袁某尽量多抱一会,以便给她更多的力量与鼓舞。扬子又行介绍道:“郗夕大哥,曾经救过扬子姑娘的命。是石大哥派来保护姐姐与扬子姑娘的。”袁某握着郗夕的手,神情立刻严峻起来,道:“年轻人,是这样的,可能你还不知道,这次让二位姑娘过来,是作诱饵的,诱捕一名重要犯罪分子,一个亡命之徒,存在相当的危险。既然石兄弟派你来了,咱们就携手合作,并肩作战,力求诱捕成功,绝对保证二位姑娘安全。有关情况,他们会作具体安排。”郗夕还是江湖中口气,道:“全听政府召唤!”袁某道:“已经九点多了,饿了吧?咱们快去吃饭。”

餐厅就在不远,袁某带三人去吃饭。三人这才发现,一路均有警官护送。

晚宿在正开阳宾馆,有便衣警官驱驶便车,将三人送去。扬子果然按照石言尘吩咐,要了套间,让郗夕睡外间,自己和李安睡里间。对面左右房屋,均是便衣警官住守。

一夜平安无事。

清晨,洗漱完毕,餐点早有警官送来,随便享用。但是不能出门,更不能和外界联系,除了电视,再无任何可以娱乐。一连两天,都是如此。郗夕看到扬子心急,拿出一个小弹弓让她玩。扬子只能坐于客厅,瞄打卧室枕头。不一个小时,便已玩腻,无心再玩。郗夕道:“让郗夕大哥玩两下,让扬子妹妹瞧。”郗夕让扬子拿个饮料瓶,用手举着站于卧室,郗夕连发三弹,全部进入瓶内,并且穿底而出。扬子惊叹不已道:“没想到郗夕大哥,能够玩到如此准性。”郗夕道:“还有准的。”说着发出一弹,将房灯开关击开,又发一弹将房灯开关击关。开关按键,仅有蚕豆之大,就连李安也是看得佩服。郗夕道:“还有更绝的。”说着让李安将电视摇控器,立于电视旁边,道:“可以击选电视节目,而不损坏按键,力度全凭自己掌握。”说着以跳跃、旋转、倒立、背向、失?姿态,连发五弹,一一击准一至五键。扬子恍然大悟,道:“难怪大哥要让郗夕大哥同来,果真神奇的了得!”一时间,李安、扬子拿过弹弓,将饮料瓶打得“砰,砰”直响。

直到第三天下午,进来三男三女。一男自我介绍道:“本人春电专案小组组长罗佑。”又指着其他五人道:“都是专案组警官,从现在起大家就是朋友了。”接着,罗佑让大家坐定,拿出两张地形图,讲解道:“我们先来开个会,安排一下具体分工。首先,大家要沉着冷静,听从指挥,齐心协力,发扬团队精神。千万莫要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影响大局。三位女警官代号分别为——大春、二春、小春,与扬子、李安姑娘一组,充当诱饵角色,以开放性消费引起外人注意。另外,三春着力做好二位姑娘贴身护卫和辅助抓捕工作。两位男警官代号分别为——白电、黑电,与郗夕朋友一组,着重负责二位姑娘周围护卫工作。主要抓捕工作及其他各项事务,另有二十名警力承担。”

下午四点,扬子以专用手机,直接报名,预订情之梦歌厅一席雅座。

晚上九点,各点警力,按照安排陆续就位。扬子、李安全身白装与“三春”也是进入预订雅座。

歌厅里边,靠北全是KTV包厢,靠南全是雅座,靠东是吧台、主持台、调音台,中间是舞池与迪台,周围全是散座。

扬子、李安与“三春”大呼小叫,豪放消费,再加扬子、李安二人姿色:风景这边,一时独好,早已引起吧台与全场注意。几人一直狂放午夜,这才佯装酒醉,兴尽而归。

第二天下午,又是四点,扬子同样以专用手机,直接报名,预订情之梦歌厅同一雅座。

晚上九点,各点警力,还是陆续就位。扬子、李安还是全身白装与“三春”进入预订雅座。

按照今夜部署,扬子、李安要与“三春”扮演一场五女闹歌厅的好戏。

开始,五女还是大呼小叫,豪放消费。接着扬子、李安跳将出来,以假劣为名,三换酒类。然后扬子以服务生丑陋不顺眼,摔碎服务生托盘。另有一名服务生上来,扬子还嫌丑陋。李安、“三春”一同帮腔,赶了回去,要求更换。终于逼出前台经理,出面评说。三言两句,话不投机,扬子就是两个耳光。李安、“三春”趁机,砸了雅座玻璃与茶几。歌厅保安速来干涉,五女有恃无恐,一直闹到中央大厅,掀了个狼藉满地,一塌糊涂。尤其李安,受人欺负惯了,这回也尝尝欺负人的滋味,一番淋漓尽致的表演,狠命发泄,砸个过瘾。保安正要动武,早有“众人”劝解,将五女围护起来,借故送至楼下,使之溜之大吉,连账也没人来结。

扬子过瘾非常,有首《疏狂吟》,释放尽兴情绪:

龙宫大闹,兴风作浪,原为虾兵鳖将。琉璃碎,水晶落,琼浆飞红雨。淋漓宣泄,肆无忌惮,最是昔日落魂女。东风去,西风转。试把疏狂胆,化作莫邪剑。敢叫龙潭,是夜起狂澜。

前台经理拨打110报案,来了两位警官,查视一下,似乎非常震怒,呼喊严肃处理,却是石沉大海,没了音讯。

“情之梦”老板令千里,早将情形通于师来成。什么什么?叫杨姿的?还有个叫李安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以为她们蒸发了,妈——的——又从这里冒出来了。师来成咬牙切齿,心中暗骂。摸摸脸上伤痕,恨之入骨,旧时情景眼前浮现。师来成使劲摁灭烟头,道:“下回,兄弟将她们照片发到大哥手机上,让大哥看清了,亲自除掉她们!”

奶奶的,连续两天了,还不见那两个祸水,看来白白让几只母狗给扯了:令千里心里不停地咒骂,却是非常盼望扬子、李安出现,来个总算账。

旧戏重唱,故伎重演。按照安排,扬子、李安全班人马,又到黑鱼歌厅,巡回“义演”两天。黑鱼歌厅同样吃了冷亏,老板凹凹无奈,也向师来成通告一声,情形与“情之梦”大同小异。

连续三天,风平浪静。依照部署,行动小组有意要吊他们的胃口,增加悬念,造成神秘感。让他们以为机会难得,下次一旦遇到,绝不放手,以从心理上揪出师来成来。趁着时间富余,春雷、春电两个专案小组,悠悠闲闲,取得扬子、李安二人证词笔录。

3

七月二十日,扬子又以专用手机,报名订间包厢。令千里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可是直到午夜,扬子等人也没出现。令千里还让前台经理两次打电话询问是否销订,正好说明他们非常渴望之心理。扬子回道:“改为明天,一定到!”今天不去,自然有不去的道理。当然得给足够时间,让他们作好必须下手的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