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婶,你是说,肖大人叫你看着我?”红莲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这会儿她已经心里平静了许多,不那么晕了。这王婶的一句话,又让她一下子血脉逆转了。
“哦,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老爷是说,要带走雪莲姑娘出去一下,叫我好生照看您的,别的就没说什么。”王婶很肯定的对着红莲点了点头以表示她没有撒谎。
“哦,那我该怎么办啊,王婶,您帮帮我吧,您一定知道的,您一定知道肖府的,您给我指一下,我自己去,行吗?我要找到妹妹啊……”红莲说着,那眼泪又开始不听使唤的滑落。
“不着急啊,红莲姑娘,我刚才都说了,雪莲姑娘会没事的,老爷是一个好人,怎会对姑娘家怎样啊,再说了我看老爷对你们也很是疼惜的啊,您能告诉我,雪莲为什会被老爷带走吗?”王婶由于在这个院子里憋闷的太久了,对外面的一切都十分的好奇,再加上本身就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这会儿,更是终于找了个能说话的伴儿了。
“她是去见肖公子的。”红莲这个时候又坐了下去,她被王婶那么一说,自己也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不该太过于着急,稍微等一下情况吧,但愿妹妹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会好好的。通过这半天的接触,红莲对面前的这个王婶有了一丝好感,她觉得,到目前为止,她的感觉告诉她,王婶应该不是肖宸儒的阴谋的共同策划实施者。现在,在这个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只有王婶是她唯一的可以信赖的人了。于是,红莲便告诉了王婶,雪莲是去见肖公子的。
“您是说肖枫肖少爷吗?”王婶好奇的问道,这时候,她已经走到红莲对面坐下,由于跟在红莲身边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她的腿脚好累,而且,她看出红莲姐妹都是那种很善良的女子,不会太过于忸怩作态,不会太苛刻的,这会儿王婶便自由多了,也放松多了。
“是的。”
“我听说,那肖枫少爷,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英俊才子啊,琴棋书画,舞文弄墨样样了得啊!”王婶一听红莲提起肖枫就开始感叹起来,眼睛里都放着光。
“等等,王婶,你说,你是听说?你没有见过肖公子?”
“嗯,是的,我没有见过,虽然我来这个院子有好几年了,但是肖公子和夫人一次都没有来过,肖府在城的最南边,这里是最北边,也许是因为隔得远吧,我只是听说啊,那肖少爷可是一表人才、聪慧过人、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啊!”瞧这王婶夸起小主人就跟夸自己的儿子似的,一脸的兴奋的光彩。
“哦,王婶,你都没见过啊?”红莲就奇怪了,这院子建起来都有好几年,那儿子能一次都不来看一下的吗?那夫人也不知道这个院子的吗?还是知道有这么个院子,觉得没有来看的必要呢,这一家子真是什么人家啊!
不过,对于王婶夸肖枫,这个红莲还是认同的,肖枫前段时间去村里的时候,总是在她家里逗留了不离去,他们在一起就跟一家人似的,那肖枫也确实是如王婶说的,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看他给雪莲画的肖像,也能看出,那是妙笔生花,能把个雪莲画的跟真的要从那画里走出来似的。肖枫随身还带着一支玉箫,听雪莲说,在山上的时候,肖枫吹给她听来着,那美妙的乐声,都吸引来小鸟逗留着不走呢!
“是呀,我也只是听管家没事的时候跟我们说的,他说肖公子那是生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表人才,气度不凡,风流倜傥,身边美女如云呢……呃……”王婶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着的时候,突然发现好像自己说的不对,虽然管家回来是这么说的,可是刚才分明听见红莲说雪莲姑娘是去见少爷的,这一下子没把住自己的嘴,给说漏了,可坏事而了。王婶赶紧用手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巴。
红莲原本正听着王婶说肖枫如何俊美呢,突然就听到王婶说出了:身边美女如云的话来。这话让她一下子眉头就皱了起来:“王婶,你刚才说,肖公子身边美女如云?”红莲反问道。
“呃……这个……嘿嘿……只是管家回来瞎说的,也许是觉得那少爷生的如此才俊,定有很多姑娘会要与他结为年好合的,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嘿嘿……”王婶的笑在红莲听来显得那么的尴尬,那么的心虚。
“也是,这么一个大官员人家的公子,没有姑娘喜欢,那倒是不正常的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王婶,您说是吗?”好一个聪明的红莲,她知道王婶是一个喜欢说些闲话的农村妇女,她也看出了王婶刚才说漏了嘴的后悔,为了能继续从王婶的嘴里套出些话来,她也只好这么应付王婶了。
果然,王婶原本已经停住了,不再说话的,这会儿,被红莲这么一说,话匣子又给打开了:“说的也是,就红莲姑娘您这么开明的,您说这么个一表人才的少爷,哪家的千金不愿意嫁到府里来啊,哪个老爷不愿意自己的闺女嫁到这个在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肖府里来啊!”王婶颇多的感慨,好像她要是有个闺女,她就是哭着喊着,跪着拜着也要把闺女献给肖枫,送到肖府似的。
“那是,那是,那肖公子都已经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纪了,肖大人就没有给肖公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红莲假装不经意的说出这话,问这话的时候,为了显示她是无意中问出来了,她还故意用手抓起石桌上的一朵掉落下来的小花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还真没有,我是听说,有一次管家去,正好老爷在大发雷霆呢,就是因为少爷拒绝了相亲,说是因为少爷不喜欢人家的姑娘,结果您猜怎么着?”王婶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了,王婶?”红莲特别想知道答案,于是赶紧凑向前面去,盯着王婶的眼睛问道。
王婶露出那种很是得意的神情,她坐正了身子,继续说道:“嗯,我是在管家跟我说的第三天,听我那在上官府当差的亲戚说的,那天啊,正好老爷要换家具摆设,我就把老爷不要的要扔了的家具给要了下来,去托我那亲戚给找个马车帮我送出城的,结果,我那亲戚告诉我,最近不能老去找他了,说是上官老爷生气呢,说是他看中我们肖府的少爷了,要把自己的二小姐给许配给少爷,可是这少爷愣是不要,您说原本这儿女婚事就该父母说了算的,哪能这少爷说不要就不要了的呀。那上官老爷生气了,说定是这肖老爷看不中那上官二小姐。其实他哪里知道,我可是听管家说了,这老爷啊疼儿子可是疼的不得了的,儿子要是说不要,他呀是不会强逼着儿子的,我还听管家说,这老爷啊,还从小就给少爷找了很多的女孩子一起玩,说是让少爷尽早的知道女色为何物,才不至于以后迷失在儿女私情上……”王婶说后面那一半的时候,声音压的低低的,她先是往四周偷偷看了几眼,然后再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很小声的告诉红莲,自己知道的一切。
“啊这肖老爷为何要给肖公子找那么多的女孩子啊?这个……这个……”红莲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个肖大人是怎么回事了,这好像有点儿违背了常理的,尤其是像人们口中的肖宸儒肖大人,那个一生只娶夫人一个女子的重情重义的老爷,竟然会如此安排自己的儿子的私生活,会这样让儿子尽早知道女色,这让红莲一时张大嘴巴,回不过神来。
“我也只是听管家说的,管家不让往外面说,说是爷说了,要是让他知道有下人把自己家中的事情抖露在外面的话,他定不会轻饶,您别看那肖老爷人挺好的,治家也很严厉的呢。”王婶看出红莲对肖宸儒的抵触,所以,她断定红莲肯定不会把这些事情跟肖宸儒说,才把事情告诉红莲的,这些事情放在她的心里好久了,快憋坏了,她又不能跟别人说,跟那亲戚更是不能说,那要是说了,这说不定就传到老爷耳朵里,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王婶可是领教过老爷的雷霆大怒的。
“嗯,你放心,王婶,我是不会说的,你刚才是说,肖公子他拒绝和上官府定亲,他真的拒绝了吗?最后就没有定下亲来是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红莲急于想知道肖枫的婚姻状况了,那可是跟自己那宝贝妹妹的命运有关的。
“哦,是呀,我那亲戚说了,说上官老爷可生气呢,也不知道这肖老爷怎么想的,听说上官老爷以前还是一手将肖老爷提拔起来的呢,要是没有上官老爷就没有肖老爷今天的一切。”王婶说的神神秘秘的,这让红莲有点儿不是很舒服,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跟一个中年妇女在这儿谈论别人的隐私,这有点儿像是村里那些没事儿做的整日就知道张家长李家短的村妇一般,虽说这红莲后来是在山村长大,但是,她的身上总有一种不同与别人的那种气质,她的举止,她的行为,她的思想,总是透着一股上层社会的气息,这也许是骨子里保留着童年的母亲的优雅举止和父亲的沉着稳重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影响着她后来的生活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