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红莲姐姐她……我该怎么办啊,表姐,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肖枫完全没了主意。
“红莲的个性,我了解一点的,她太过于倔强,雪莲妹妹的死,她伤心至极,已经完全迷失了心智,可是对于舅舅,她又没有办法,她说舅舅说了,一旦她揭发舅舅,那么她就会被舅舅给处死,死的理由是她是当初曹家案子的漏网之鱼,所以,如今她只能是以你是强奸了雪莲姑娘,致使雪莲姑娘不堪受辱而投井自尽的。”若惜说的很为难,要知道在大明朝,要一个女子说出强奸二字,是何等艰难呵!
“那爹爹既然这样,为何没有对她下毒手,而是一味的让她数次到衙门告状与我呢?”肖枫对红莲状告自己是一个强奸犯的事情不以为然,他如今可不顾什么名声,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红莲妹子说了,她在那破庙里见过舅父的,她告诉舅父,她有重要的证据在握,如果自己有早一日被人害死,那么那件证物将大白于天下,舅舅就是对那证物有些惶恐,而只是每次都让人把红莲妹子暴打一顿,我看见那红莲妹子浑身青紫,没有完好的皮肤了,她每日在那破庙里与鼠蝇为伴,真叫人心疼。”若惜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来。
“若惜表姐,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救红莲姐姐,你说吧。”肖枫想要马上救红莲,不管红莲做了什么,在外面怎么诋毁他,他都无所谓,是他,确实是他害死了雪莲。一想到雪莲,肖枫的心就如被刀割般的疼痛起来。
“不,表弟,现在红莲妹子恨所有肖府的人,他更加的恨你,恨你抛弃了雪莲,恨你对爱情的不忠,恨你让雪莲怀了孩子,恨你,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你的身上,他认为是你串通舅舅,你们一起把雪莲害死的,当初在破庙里,看到她那恶狠狠的眼神,我都害怕,都不敢跟她提起你。”若惜边说边看着肖枫。
“那我该怎么办啊,姐姐,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让红莲姐姐放弃仇恨,让她回去好好的过下半生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对红莲只是了解一点点儿,我想,咱们是不是……”
“枫儿,枫儿”肖宸儒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重而越来越大。
“舅父”若惜赶紧站起身来,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
“若惜啊,待会儿跟随舅父一起去见一下李大人,人家晚些时候会来府里,我邀请了他来府里吃晚饭,枫儿,你待会儿随了若惜表姐一起去啊!”肖宸儒这个时候换了一身家居便服,也摘下了那宽宽的官帽,脱去了官服,一副平常人的打扮。
等等……呃……陈志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看肖宸儒,又看看身边的那位老者,呃……怎么两个人的长相是如此的相似,刚才肖宸儒是穿着官服,带着官帽的,陈志杰一时没有辨认出来,再说了那时候注意力全在肖枫的身上,这会儿,他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自以为是的,坏事做尽的肖宸儒,陈志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肖宸儒与他身边的老伯如此的相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分饰了两个绝色:一个是古代版的肖宸儒,一个是现代版的剃去胡须,剪短头发的肖宸儒。这到底是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陈志杰太奇怪了。就在陈志杰忍不住要问老伯的时候,肖枫站了起来。
“我能不去吃饭吗?叫下人把饭菜送到这里来吧。”肖枫这一次没有收起桌上的画纸,以往每一次有人来,他都会将雪莲的画像收起来,而今天,现在,他没有收。他只是冷冷的对肖宸儒说话。
“不行,今日李大人来府里,是来商量你和李家千金的婚约之事的,这回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你必须给我把婚事给办了,人家李大人如今是朝廷一品大员,人家能被我邀请到,那是我肖府的荣幸,你必须给我出去,若惜,你好好的劝劝他,哼!”肖宸儒给若惜说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表姐,我……”肖枫气的站在书桌后面,拳头捏的紧紧的,牙齿咬呃咯咯直响。
“表弟,枫,你听姐姐说,今晚你要出去的,听说李大人是舅舅给推荐上去的,他现在是一品大员,你要去见的,你不能把事情搞砸了,告诉你,姐姐为何放着学海深仇不去理会还要来讨好舅舅,不是姐姐不想为父亲讨一个公道,可是,你要想到,舅舅一旦出事,那么受牵连的不止是你我这么简单,舅母,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大狱,看她被赐死,你忍心看着你的小外甥,我的宝儿还不懂事就被祸害了,你……”若惜说不下去了,太多太多了,肖宸儒就是一根引线,一旦点着,那将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姐姐,那照你这么说,我就要娶了李家的千金,然后跟她生活一辈子,然后看着我爹继续干坏事,然后我在昧着良心的日子里一天天老去,直到老死。”肖枫说的极为的无奈,他重重的坐回椅子。
“先看看吧,乱世啊,要乱的,外面的世道很不太平,倒持兵荒马乱的,而且如今皇帝已经年老啦,新皇即位会怎样,我不敢去想,总之,今晚先应付过去吧,走一步是一步吧。”若惜也无可奈何。陈志杰亦是在旁边点了点头,是的,遇到这样的事情,那是没有办法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志杰带着满腹的疑惑跟着被老伯拉着手走过肖枫的身边,他惊讶的发现,肖枫的耳朵背后有着跟他一样大的一个黑色的痣,那个痣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他曾经暗自庆幸,幸好这个痣是生在了耳朵背后,平时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也太过于巧合了吧。一样的长相,一样的那颗痣,难道说肖枫是另一个陈志杰,或者是陈志杰是另一个肖枫?
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的巧合,为什么?走到门外的陈志杰张了张口想要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自己的声带像是被封闭了似的,任凭陈志杰嘴巴张的多大,就是没有一点儿声音,如此看来,陈志杰肯定那个老伯也是个“哑巴”至少目前是这样的,因为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发出过一点儿的声音。
陈志杰无奈的看着老伯,他目前只能就这样顺从的跟着老者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他们来到连着这个院子的侧面的一个院子,这两个院子是相连的,中间有一道门,门是开着的,刚跨过门槛,陈志杰就听见了轻声的念经文的声音,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见过的。
等进了那间被暂时用来作为供奉菩萨的房门的时候,陈志杰明白了,原来是肖夫人,是她在虔诚的念诵着经文,看样子肖夫人是诚心向佛之人啊,陈直接差点儿自己也跪了下去,拜见一下菩萨,替母亲祈福一下下。
不过陈志杰只是想想,因为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身在确确实实的另一个朝代,一个疯狂的嗜血的朝代,一个满大街都是阴谋的朝代,那么自己究竟在看什么,究竟最后会怎样,他不知道,如今想问又问不出口,只能就这样被老伯拉着到处去“看戏”,那也就只能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吧。
“菩萨,求您保佑我的儿子,保佑我的枫儿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一定日日诵经,虔心向佛。”陈志杰奇怪,为何这肖夫人单单只是乞求保佑她的儿子啊!
“菩萨,您如果有灵,就点醒一下老爷吧,不要让他再痴迷下去了,他的心智已经被银两和利欲所迷惑了,您点醒一下他吧,求您了菩萨,您显显灵吧。”肖夫人又祈祷又磕头的。
陈志杰这才明白,原来肖夫人也知道自己的丈夫,自己这个日日相伴于枕边的人,原来早就是一个利欲熏心之人,只可惜,当下的社会,是一个动不动就会灭九族,动不动就会满门抄斩的社会,就像若惜一样,她们要考虑的太多太多了,她们怎会舍得自己心爱的孩子也遭遇不幸呢!
“夫人,老爷说了,一会儿李大人要来府里拜访,叫您早点儿换了衣服,等着一起用晚膳。”一个婢女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轻声说道。
“李大人来吗?这么快啊!”肖夫人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很快的站起身来,把佛珠放回供奉着菩萨的方桌前面,又冲着菩萨拜了拜,走出了房间。
陈志杰自然跟在了她们身后走出房间,老伯带着他去了前院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门也是开着的,肖宸儒正在书房,跟一个下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