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销售不能文静吗？”青垚很奇怪。
“陪客户吃饭、喝酒、打牌样样精通，甚至还有为了拿单子牺牲色相的，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莉莉斜着眼睛看看青垚，“你什么都不会怎么跟单子？”
“这里的销售都是这么做的吗？”青垚问。
“也不一定，李明星就不这样。可是他每月销售垫底，提成也最低。另外彤彤姐算是个高人，但年纪不小了还没男朋友，销售部对她的流言就很多。”莉荔在办事处的时间很长，对公司的了解也多些。“阿翔哥就是其中高手，只是上个月人品爆发，提了十万走人，到今天都没见露面。”
青垚瞪圆了眼睛，“噢，这样啊！”
“对啊，谁业绩多，谁的腰就直些。阿翔哥不在，否则你跟着他学上一两手护身也好。不是姐姐小看你，妞儿你要赶紧成熟起来，否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青垚听她这话，想起今天一大早跟着陈跃翔在农副产品集市的遭遇，跟着阿翔哥学到什么了呢？她不禁叹了口气。
正说着，莉莉忽然挺直了腰背，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朝青垚微微弯了弯腰。
青垚自然知道那恭敬的态度决不会白送给自己，于是转身过去。
“叮咚”电梯间的门开了。
一个干干净净身穿白衬衣的男子站在处长大叔身后。青垚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青垚眼神里掠过的一丝意外，那白衣男子眉眼沉静，礼貌地朝着她和莉荔点点头，便跟着处长周秦进了办公室。
青垚将“咿”地呼唤硬生生憋了回去，奇异地盯着处长大叔虚掩的办公室门。
莉荔靠过来，头发摩挲着青垚的脑袋，半笑道，“妞，你猜，他是新来的销售还是新来的主管？”
青垚反问，“猜不出来，你说呢？”
“气场比老大还足，还这么年轻。阿翔哥最讨厌空降兵，会走人的。”莉荔探着头也望向处长大叔的房间。
“空降兵？阿翔哥为什么不喜欢空军？”
青垚脑子里沈绎心本来就是空军，她没理解莉荔原话是说走后门的意思。
莉荔显然为青垚的智商堪忧，白了她一眼，端着两杯咖啡走上前敲响了处长大叔的门。
这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周秦走出来，招呼青垚进去。
“小沈，这位是小苏，苏青垚。由她跟你讲一下公司的业务，下周乔彤彤会带你们两个去医院跑一跑。”处长大叔绝对是在国企呆过的，说话那调调，不慌不忙的样子，手里就差一个紫砂茶杯了。
莉荔猜错了，沈绎心还真是新来的销售助理，跟青垚一样。
没到上班时间，青垚便将沈绎心带到她的电脑桌前坐下。
他握着鼠标看到桌面上伏在窗台熟睡的猫，眉头不经意地挑动了一下，对她点了点头，似有似无地笑着说道，“拜托你了。”
青垚大致讲了些公司的内容，点开文件夹，将她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copy传到他邮箱。
“苏青垚，下班请你吃饭吧，没想到我们会是同事。”沈绎心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望着青垚，这时一缕阳光从侧面撒过来，他眼眸中便反射出剔透的琥珀般的浩瀚星海，整个头顶犹如蒙上一圈金色的粉末。
青垚呆滞片刻，竟然答应了，她想不到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下班，沈绎心不知从哪里开来一辆旧花冠带青垚到外滩的一处西餐厅，环境还不错，是典型的外滩风格，设计品味十足，水晶折射灯光，显得每一处都很有层次感。
靠窗的餐桌上放着一个特别的玻璃容器，里面是盛开的马蹄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下午用你的电脑，觉得你有很多特别之处。”沈绎心微眯着眼睛，看着青垚，他的眼神很干净，柔和且没有侵略性。
“怎么特别了？”青垚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