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针锋相对
于梦依穿过人群，飞一般朝外面跑去。
她告诉过自己不能再被龙振扬左右情绪，不能再为他掉一滴泪，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忽略他，没办法不受他的影响。
她一边奔跑一边哭泣，四年前，龙振扬那么深深的伤害了自己，为什么到现在，他还不愿放过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是错了，她错在不该去尼罗河，不该遇见了他，更不该爱上是个恶魔的他。她已经知道错了，为了那短暂的爱情，她付出了多少代价，为什么老天爷还是要惩罚她。
于梦依抱头痛哭，她真的就罪不可恕吗？一个错误的决定，难道要毁了她的一生吗？
她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梦依……”钟信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唤她。
“是你，信天。”于梦依无限委屈的看着他，泪眼蒙蒙。她伏在他的胸膛继续抽泣，她太需要一个可以安慰她的肩膀了。
“没事的，没事的。”抚摸着于梦依的头，钟信天不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柔声的哄着她。
“信天……”于梦依紧紧地抱着钟信天，只有信天才是她的依靠，她永远不变的依靠。
“嗯，我在这儿。”
钟信天就这样静静的搂着于梦依，让她尽情的发泄。过了好久，于梦依才终于止住眼泪。
看着她仍然带着忧伤的脸，钟信天不放心的问：“哭过了，心里好受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信天。”于梦依不好意思的说， “对不起，就这样跑出来，害你担心了。”
“你不要总是跟我这么见外，我们是一家人嘛！下次再这么和我客气，我就不理你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傻哭，丑死了！”他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
“知道啦，下次不敢了。”于梦依破涕为笑，真的幸亏有信天，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现在感觉怎么样？”钟信天为她擦掉残留的泪。
“已经没事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哭一哭就什么不愉快都忘记了。”
“那就好！我们进去吧，客人都还等着我们呢。”
“好啊！”
龙振扬猛灌着酒，该死的！
事情怎么没有按照他预料的剧情发展！
他本以为今天逼得于梦依落荒而逃，就可以有一场好戏看，没想到她那个老公钟信天追出去后，不但没有对她兴师问罪，还甜言蜜语的哄她，逗得她瞬间转忧为乐，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但忘记了他的存在，夫妻俩还开开心心的一起翩翩起舞！
看来他真是低估了她的手段，她居然把她的老公驯服得服服帖帖的，连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那个钟信天都没有吭半声。
不过，她的手段，他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连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人都会栽在她的手里，钟信天这样的男人，岂不更是她的囊中之物。
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不过，他倒要看看，他们的感情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他们是婚姻是不是固若金汤！
龙振扬掏出电话，先拨给近昊俊朔，“近昊，明天通知于氏企业上午九点召开董事会，我要查他们这几年关于梦之意的账目。”
然后他再打给菘沁连雪，“雪儿，明天陪我出去一趟吧，我们快订婚了，还没给你买戒指呢，晚上一起去挑选看有没有合适的。”
收起手机，龙振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于梦依，你就等着吧，看看是你的手段高，还是我的本领强！
他放下酒杯，步伐有些蹒跚的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啦啦的喷洒出来，他脱掉身上的衬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展现在眼前。
那道伤疤离胸口只有一公分，若不是他反应够快，恐怕早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了吧！
从那时候起，他就告诫自己，一定要报仇。凡是对不起他的人，他都会从他们身上一一的把欠他的讨回来，谁也不例外！
包括她，于梦依！
七年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等的就是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后悔惹到她的那一天。
他会毁了她的一切，就像当初她毁了他一样！
“于董，宇扬集团的近昊俊朔先生昨晚通知我们，说艾晟总裁九点钟要召开董事会，叫我们准备梦之意这几年的账目资料。”
早晨一上班，于梦依的秘书钟妮妮便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她。
“哦，这么急？”于梦依显然没有料到龙振扬会这么快插手梦之意的经营状况，不过，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还怕他查不成？
“那一个小时，够准备资料吗？”
“时间倒不是问题，而是有的财务资料的保存期限是五年，对于逾期的账目，一些不重要的我们已经销毁了，剩下的也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银行要九点钟才上班，而我们的开会时间也是九点，两者冲突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去取资料回来。”
“近昊先生有说和宇扬集团合作以来的所有明细账都要查吗？”
“他没有详说，只是说艾晟总裁要看梦之意的全部资料。我想，他既然没有提到年限，应该是这七年的账目都要看吧！”
“这样啊！”于梦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先把我们有的资料收集起来，整理好，到时候他要看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
“那好，我先吩咐下面的人准备。”
“顺便通知经理级以上的人，九点钟全部到八楼会议室开会。”
“知道了。”
于梦依脱下外套，坐进沙发里，嘲讽的咀嚼着艾晟振扬要查她的账目这件事情！真是好笑，他不是医生吗，除了看药材，他还看得懂账目这些东西吗？
她调出这几年梦之意的资产负债表，快速的浏览，一个小时，足够她把这些都记进脑里。
如果艾晟振扬的目的是想看她出丑，那他就想错了！
昨晚她想了一整晚，艾晟振扬这次很明显是来者不善，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过去，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情义可言，到如今，她对他剩下的更只有恨。尤其是在他昨天那样对待了她之后，她就认清了，他们都变了，他不再是七年前的龙振扬，她也不再是尼罗河边的那个于梦依。
也许她昨天的表现得很失常，但只是因为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他突然出现的事实，今天，他再也别想看到她受他一丁点的影响。
近昊俊朔推开会议室的门，龙振扬首先看到了坐在首席的于梦依那张狂傲不羁的脸。
狂傲不羁，这个只能用来形容男人的词，用在她身上，刚刚好！
看来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完全不似昨天那般彷徨无措，碰上这样的对手，游戏才有意思。
龙振扬侧侧头，近昊俊朔心领神会的走到于梦依面前：“于董，不好意思，在梦之意这个项目里，宇扬集团是最大的股东，所有这个位置，是艾晟总裁的。”
于梦依朝近昊俊朔轻轻一笑，微微上扬的嘴角写满了讽刺：“近昊经理来于氏也有好几次了吧，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位置才是会议室的上座？”
于梦依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莫非，艾晟总裁对这个位置情有独钟，如果是的话，我可以退位让贤。”
她朝龙振扬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这种小把戏，也想为难她，幼稚！
龙振扬不由得在心里响起一声赞叹，很好！她居然预料到了他的计谋，还成功反将了他一军。
这一次，算她占上风，不过，她别高兴得太早！
龙振扬示意近昊俊朔回来，免得自讨没趣。
“人都到齐了吧，开始开会。”虽然龙振扬坐在首席上，但于梦依一开始便主导了会议。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别人看不出来，不过她和龙振扬都心知肚明。
“钟秘书，把资料发给宇扬集团的贵宾。”
“是，于董！”
“艾晟总裁，近昊经理，你们手上拿的就是梦之意从策划到建立再到营业的全部支出和收入明细，请先过目，如果有任何疑问，请尽管问。”
龙振扬没有正眼瞧过那叠资料，就把它扔在一旁。尖锐的问：“我要怎么确定这些数据都是真的，而不是凭空捏造的呢？于董？”
于梦依莞尔一笑，“艾晟总裁连基本的财务常识都没有吗，会辨别不出这些资料的真伪？”
于梦依的刻薄回答刺激着龙振扬，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这个女人，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他随手翻了一下，“我已经看过了，都是假的。于董打算怎么办呢？”
于梦依盯着龙振扬的动作，他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
“那就没办法了，真的东西在艾晟总裁的眼睛里会自动变成假的，除了眼科大夫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也爱莫能助。”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会议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更没想到他们一向稳重有分寸的于董会这样大刺刺的和艾晟总裁针锋相对。
当然，艾晟总裁的话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谁都看得出来，是他在没事找事，也难怪于董会发火了。
“于梦依董事长！”龙振扬大吼一声，她居然当众给他难堪。
“艾晟总裁，我在！我的听力还可以，你不用那么大声。”于梦依无所畏惧的再火上浇油的加上一句。
“我看这个会议完全没有必要继续，我很遗憾，看到和宇扬集团合作的企业负责人是这样的素质，我想于董还是准备解约的资料，等待我们通知你下一次会议吧！同时，我保留追究宇扬集团在梦之意这几年投入的资产及权益的权利，请于董一并准备好，下次我不要再看到这样没水准的东西。”
龙振扬抛下这段话，带着一行人就走！他已经查过了，梦之意这个项目，占了于氏企业总资产的一半，而宇扬集团有这个项目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一旦他抽走资金，于氏企业将很容易陷入周转困难的局面。那时候，只要他在稍微施加压力，于梦依这个董事长，就等着下台吧！
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包括逞口舌之快！
她以为他被她气得落荒而逃了吗，那她就想错了！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他等的就是她给他一个解约的借口。
于梦依，你不是我的对手！
“叮铃铃……”电话响起。
“你好，于梦依。”
“梦依，我是信天，上午的董事会开得怎么样了？”
“宇扬集团通知我们准备解约。”于梦依手托着头，幽幽的对钟信天说，艾晟振扬比她想象的更狠，居然一言不和就说要解约，她开始有点担心突然从公司抽走那么大一笔资产会造成什么后果。
但她并不后悔这样顶撞艾晟振扬，大不了引咎辞职，也比唯唯诺诺看他的脸色行事的好！
“怎么会这样？”钟信天不可置信的问，“这么短的时间就决定了，会不会太仓促，还是这只是艾晟总裁一时的气话？”
“管他呢，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离开了宇扬集团，于氏企业一样能经营得好好的。”
“这样说来，是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我想，大概是吧！”于梦依还是难免有一丝歉意，毕竟是因为她才导致了这一切这么快的发生。她很清楚，艾晟振扬是冲着她来的。
“你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对吗？”
钟信天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失落。
“有的事情，决定权不在我！”于梦依认命的说，要解约这件事情是这样，他要抛弃她这件事情也是这样。
“别灰心，事情也许还有转机。”钟信天安慰着于梦依，“艾晟总裁刚刚来电说，今晚要带他的未婚妻去我们旗下的珠宝店去挑选戒指，也许我们能趁这个机会再和他谈谈。”
“你说什么？”艾晟振扬主动打电话给信天，他又要搞什么阴谋？
“我说，艾晟总裁要帮他的未婚妻买戒指，交代我们都要去帮他挑选。”
“连我也要去吗？”
“他是这么说的，他们初次来中国，我们应该要尽地主之谊的，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吧。”
“那好吧，晚上见！”
挂了电话，于梦依开始失神的眺望着远方。
信天不可能察觉不到她和艾晟振扬之间的异常，可是他什么也不问，甚至当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她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艾晟振扬呢？当她下定决心要把他当一个陌生人来对待的时候，他倒好，对她不客气得几乎像对仇人一样。
她曾经以为她很了解他，可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她根本不懂他。
这两个她生命中最熟悉的男人，她都看不清楚。
她的人生一直是成功的，可是自从七年前意外碰上龙振扬以后，一切都变样了。
“雪儿，喜欢这个吗？”
龙振扬殷勤的替菘沁连雪试戴了一个又一个的钻石戒指，每颗都绚丽夺目，每颗都灿烂耀眼。
“嗯。”
菘沁连雪娇羞的点点头，振扬最近对她，真是好得不得了，她都幸福得快要晕倒了。
“呃。”龙振扬摇摇头，“不，这颗钻石还不够透彻，钟先生，你再帮我换一个更好一点的，好吗？”
“可以。”钟信天陪着笑脸站在一旁，他递给龙振扬一个镶了更大钻石的戒指，“艾晟总裁，这是本店最好的戒指，如果你还看不上，我可以带你去我们的旗舰店。”
“我先看看。”龙振扬接了过来，煞有其事的在眼前晃了晃。
“雪儿，来，先试试。”
龙振扬微笑着把戒指套进菘沁连雪的无名指，一脸的柔情！
于梦依无言的看着他们三个在那里拿个不停，戴个不停，说个不停，心里有如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
信天好歹也是珠宝大亨，居然被艾晟振扬像对一个小店员一样颐指气使，呼来喝去。不但没一句怨言不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好脾气连于梦依都看不下去，难道信天不知道艾晟振扬是在故意刁难他们吗。
再说艾晟振扬的那个花瓶未婚妻，每个都说好，每个都说喜欢，干脆叫她的大款未婚夫全部给她打包回去，以后一天换一个不就好了吗，在这里装什么矜持！
最可恶的就是艾晟振扬了，他是想干吗？显摆他雄厚的财力，还是展示他难得的柔情，他以为他可以刺激到她吗？
论有钱，这里的每一件珠宝都是信天的，也可以等于说是她的，他艾晟振扬再大方，也不可能把整家店都搬回家吧！
论温柔，他就更不是信天的对手了，信天对她的好，是含蓄内敛，发自真心的，不像他，对他的未婚妻明显是在做秀，只有那个天真的傻女人，还一脸的幸福的表情。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她会为他这些幼稚的做法生气吧，那真是可笑到了极点。他艾晟振扬，对她早已无任何影响，除了公事上。
龙振扬看了一下，又不满意的撇撇嘴，“这个好像太大了一点。钟先生，没有其他的了吗？我未婚妻的手太纤细了，戴不了这个的戒指。”
“其他的，就只有去附近的店看看了。艾晟总裁要是不嫌麻烦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好吗？”
“好啊！订婚是人生中的大事，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含糊，戒指当然要挑最合适的了。”
“那就请吧！”
折腾了三四个小时，艾晟振扬终于成功的为菘沁连雪选好了戒指，这是一颗九点九克拉的南非钻石，配以顶尖的铂金，美得令人眩晕。
于梦依认真的核算着于氏企业眼下可以动用的流动资产，很不幸地发现，如果艾晟振扬在三个月内抽回在梦之意上的投资，那么于氏就将陷入周转困难的局面。
而且，她打赌，他不会等到三个月那么久。
于梦依不禁要问自己，她是沾染上了什么恶魔，不但误了她的爱情，还想要毁了她的事业。
于氏企业是爷爷一手建立的，还倾注了爸爸的全部心血，一直经营良好，持续发展。难道到了她这一辈，就要面临摇摇欲坠的困境。
信天说可以从他旗下的钟爱珠宝先调集资金过来，但她实在不想接受信天的帮助，她欠他的，已经好多好多了，她怎么能忍心再让他为自己担经济上的风险。
她该要怎么办呢？
“嘟……”
手机毫无预警的震动，于梦依懒洋洋的斜视了一眼，对方隐藏了号码。
“你好，我是于梦依。”
“于董，你好！”
龙振扬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于梦依居然有一刻的不寒而栗。
“是你？”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真是难得于董还记得敝人的声音，荣幸之至。”
隔着电话，于梦依看不到龙振扬的表情，但她可以料定他深夜来电，目的绝对不单纯。
“有什么事吗？”她直入主题。
“于董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那我也不绕弯了，星期六下午，可以请于董赏脸陪在下喝杯咖啡吗？”
“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想送给于董，不过于董要是不想看，我也不勉强。”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于梦依的语气瞬间变得尖锐，艾晟振扬果然是有备而来。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到我们是旧友重逢，想要送份礼物给于董罢了。我保证，这份大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艾晟总裁，我们之前好像没见过吧！”她刻意强调艾晟这两个字。
“于董和艾晟总裁不熟，那还记得龙振扬这个名字吗？”
“龙振扬？他还没有死吗？”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关于过去的伤心记忆又一次被这个名字给带到眼前，于梦依口气变得极度恶劣。
“我早说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于董巴不得我早点死，可惜老天爷不收我。我这条命，还肩负着不少的责任呢！”
龙振扬的脸越来越阴沉，她终于亲口说出想要他死了。他曾经还有一丝希望这其中有误会，但现在看来，他一点也没有冤枉她。
既然如此，他就不必客气了。
“星期六下午两点，爱尔兰咖啡厅，来不来随你。”
他懒得和她多言，丢下最后一句话， 先挂断了电话，没有等于梦依答应，也没有等她拒绝。
他相信，她会来的。
于梦依犹豫了好久，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赴艾晟振扬的约。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她的心也越来越按捺不住。
去吧，难保艾晟振扬又会耍什么花招来给她难堪；不去吧，她又不知道他提到的那些要给她看的东西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看看手表，距离两点还有二十分钟，她决定找信天求救，让他陪她一同前去。
“信天。”
“梦依，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忙吗，想请你陪我出去一趟。”
“好啊，时间，地点？我要去哪里接你？”
“我来公司找你吧。”
“也好，我先交待一下事情，等你过来再和你一起出去。”
“嗯。”
挽着钟信天的手，于梦依很庆幸自己找了信天一起。瞧，艾晟振扬正和他的温柔未婚妻菘沁连雪在角落里谈情说爱呢！
“艾晟总裁，菘沁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们没有迟到吧？”钟信天不知道于梦依要他一起参加的是和艾晟总裁的约会，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他有一丝意外，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不会。”龙振扬的若有似无的朝于梦依笑了笑，“你们的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现在刚好两点。”
“请坐吧！”
“不知艾晟总裁今天找我们过来有何贵干呢？”于梦依不想和他客套，更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于董真是个急性子的人，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的。二位都还没有点东西呢！”
钟信天伸手招来应侍，“麻烦，一杯蓝山咖啡，一杯拿铁，不加糖，少奶。”
龙振扬的眼睛专注在菘沁连雪脸上，温柔的笑着说：“是雪儿有东西要给你们。”
“雪儿，拿出来吧！”
菘沁连雪羞答答的从皮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钟先生，钟太太，这是我和振扬订婚宴的请柬，请你们务必赏脸。”
钟信天双手接过来，并和于梦依一起看。
这是一张美仑美奂的请帖，上面还印有艾晟振扬和菘沁连雪的婚纱照，只见菘沁连雪笑容灿烂的依偎在艾晟振扬怀里，他们十之相扣，那颗钻石戒指格外的引人注目。
“当然，我们一定参加。”
看着端着咖啡而来的侍者，龙振扬偷偷地伸出腿，不预期的障碍让服务生的脚步一个踉跄，虽然尽力的稳住步伐，但咖啡还是不能避免的泼了出来，溅在了钟信天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侍者拼命的道歉，他低下头想看地上有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看见。
“没事，我去处理一下就好。梦依，你等我一下。”
“嗯，好！”
看着钟信天离开，龙振扬开始打发第二个不该在场的人。
他轻吻一下菘沁连雪，“雪儿，你去帮我拿一快蛋糕好不好？”
“当然可以。”
菘沁连雪前脚一走，龙振扬脸上的柔情就完全消失了，他换上一张嘲讽的面孔。
“于董，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约你喝杯咖啡还要带护花使者一起出来。”
“我以为这是四人的约会，艾晟总裁不是也携女伴一同出席吗？”
“哈哈。”龙振扬狂妄的笑起来，“我只是早料到钟先生会来，不想一个人形单影孤，才叫上了雪儿。”
“叫我们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吗？”于梦依扬了扬那张刺眼的请柬。
“No……”龙振扬悄悄地将椅子移到于梦依的身旁，又靠在她的耳窝，低声的说：“这是雪儿给你的东西，我要给你的，需要你一个人来取。明天晚上七点，到我住的酒店来找我。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别想带你老公来，也别想不来，否则，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