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被绑架了。
我当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了,如果知道,我会跟他们谈清楚的。
我当然很害怕了,杀了我,谁去照顾西米啊。
我当然希望他们只是为钱,我裤兜里有一百多万的支票,可以全部拿走。
但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会给西米打电话,勒索赎金,西米肯定会毫不犹豫把那82万美金全部交出来,求我平安。到这份儿上了,只要我活着,只要外汇盘口还开着,我即使被扒光了扔出去也不怕,这辈子也不怕钱的问题了。如果是这几百万带来的灾祸,倒好解决,我只要求他们别打开我的眼罩,拿到钱后,从哪儿绑来扔那儿去就行。
我只担心,他们不是为钱绑我,是为了比赛,是因为比赛背后那个赌局。
但好消息是如果是因为赌局绑架我,我活命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
我真的崇拜这批人有脑子,他们直接绑架了我,我会很冷静,很配合,很老实,如果绑架了西米或者西太太,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随便吧,只要西米平安就好。
我醒来的时候,手还绑着,是胶带缠的,手指已经发麻发凉,我不知道我晕倒了多久,也不知道人在哪里,眼睛还被蒙着。
我动动身体,双腿同样发麻发凉,慢慢能动,很久才有知觉,脚还在,能动,两腿是自由的,没有被绑起来。活动了一下,渐渐地伸展开了,我的每个器官都还完好。
我用脚蹬了蹬,蹬到一面墙,挪动身子靠过去,发现不是墙,软了一点,又用手摸摸,发现应该还是墙,只是墙上有一层比较软的材料,还有些不均匀的小凹坑,这无法判断出来我在哪里。我想喊,就喊出声了,喂。
是的,我的嘴没有被堵上。这说明我在的地方足够偏僻或者安静,绑匪不怕我叫喊。那我叫喊也没用。
但我还是要喊,我得跟他们谈谈啊,不能让他们去骚扰西米和西太太。
我喊,喂,喂,有人吗?
一个机械的声音回答,你醒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波先生?不是吧,为什么绑我啊?波先生没理由绑架我的。况且我们在别墅已经见过面了,他本人的声音我听过。
正是因为我听过,所以他才要继续用机器人的声音跟我对话。不对。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而且两边都有,我可能在一个房间里。
跟我对话的人很平静,语气很冷,我半天没有再开口,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没开口是因为我想不到话题,我这人真内向,这个时候竟然还想不到话题。
现在几点了?对,就问这个,现在是什么时间。
对方没有回答,一直没有回答,我等得不耐烦了,又大喊一声,现在到底几点了?
你应该问,你在哪里才对!
是的,没错,声音是从我前方传过来的,声音很饱满,是音响效果。但没语气,没语调,只能说是机械音。
我当然想知道我在哪里了,但问了有用吗,我才没必要知道我在哪里呢,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看来对方很调皮。我不能顺着他的思路走。
我双手用力挣了挣,发现胶带有松动,看来绑我的人并不专业,我就往前试探地走了一不,开始解胶带,有用力挣了一次,感觉松动更多了,手腕可以活动去摸了,才发现挣得有点猛了,被勒得很疼。
我是挣给他们看的,他们竟然没有制止我,我就继续。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胶带缠开,双手获得解放后,我当然要去摘下蒙眼睛的东西。但刚摸到布就自己停下来了。
我问,我可以摘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