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雪男儿国一
1.因祸得福
离开幕国已经有些时日，大家的双脚机械地行走着，似乎上了永不会停歇的发条，虽然疲惫感早已侵袭了莉亚一行，她们仍旧前进着。复杂的山势陡峭嶙峋的岩石，她们只好一个挨着一个攀爬。
“呼——”终于来到了高高的山峦之上，三人无不长舒了一口气，放眼望去除了白皑皑的一片雪只剩下零星凸显的绿色树叶。风吹过脸颊，莉亚发出轻声的“嘶嘶——”，干裂带来的疼痛感叫人揪心。
“根本找不出一条路来……”布莱西爬上了迷惑龙的头顶观察，可结果令她失望极了。
“噜噜，除了我们，还能够感知到人的气息存在吗？”莉亚皱着眉头，她将梵灵赠与的皮衣紧紧地裹住，寒冷像一把利刀那样刺骨。
狮虎兽甩了甩头，将爬行过程中掉落头顶的雪花弄开，它用非常无奈地声音回答，随后耷拉着脑袋。
“走一步算一步吧，威斯尔山脉终年积雪，就算是本来有路，也早被埋在脚下几尺深的地方了。”艾斯卡似乎是火焰铸成的身躯，仍旧光着巧克力色的手臂，她摸了摸下巴说。
原本如同白纸一般的雪地上出现了脚的印迹，不论谁迈步，都带来“吱吱嘎嘎”的响声，就在这时候，白狼啦啦突然停下脚步。它的鼻腔呼吸着冷冷的空气，清晰地感觉一直游走到肺部，好似澄澈得能够洗涤心灵一般，它微闭着眼睛再慢慢张开。
“啦啦！怎么了？”艾斯卡似乎瞥见神兽正远离队伍，于是大家都转身望了过去。
“我想念家乡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可一踏上雪地就有一种回到家乡怀抱的感觉。”白狼说着，那双深灰绿色的眸子上泛起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泪水，它仰起头来，那发自肺腑的叫声好似在说着——我是多么想你，故乡！
这天籁之声响彻天地，瞬间，连风都自愧不如，风势渐渐地变小。
对于摩梭女子们来说，故乡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远，远到只能够用心插上翅膀才能够回到那片雨林和海滩，远到只能够用思念在回忆的影像中找寻昔日的土地。大家的鼻子都酸酸的，眸子都是湿润的，那些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淌进嘴角，是那么咸涩。
“还要赶路，快来吧。”艾斯卡用手拭干泪水，呼唤着啦啦。白狼几个箭步飞身跑来，雪地上的梅花印显得美丽极了。
可刚要迈步，白人女孩却又忽然立定，莉亚一脸的不安神色，她觉着双脚下传来了震动感。于是莉亚对着布莱西与艾斯卡面面相觑，她再次转过头去，于是面庞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啦啦，我们有大麻烦了……”
这片土地鲜有人烟，它安静地躺着，可恬静的睡梦中却被刺耳的高呼声惊醒，于是那些怒火变成了白色的雪雾长龙朝着打扰它的人们狂奔而去。雪花已经不再是那么美丽柔弱，飘荡在手心里会融化的样子，而是化作千军万马的骑兵呼啸着冲来。山体都被震颤了，空气中被白色的粉末充斥，耀眼的太阳在顷刻间被笼罩。
“雪崩，快跑！”莉亚大叫。
于是大家惊慌地跳上神兽的背去，神兽们竭尽自己的全力奔跑着，可身体上不断被掉落的雪片弄得冰凉，那种被毫无停歇追逐的感觉真是非常可怕，它们所到之处都掀起了飓风，溅起的雪花迷了它们的眼睛。莉亚感到心跳加剧，她扭过头去，发现巨大的圆球形物体已经无可避免地袭来了。
顿时间，身体被冰冷的厚实的雪球包围住，只剩下头颅还露在外边，那急速地翻滚让大家晕了头脑，天旋地转地感觉反复进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莉亚强忍着头疼感高喊，命令同伴们闭上眼睛。
突然的降温让摩梭女子与神兽们瞬间被冰冻起来，除了还颤抖着的喘着气的嘴巴与鼻孔，颈部以下所有的躯体似乎都麻木了，感知不到它们的存在，末日从始至终都跟随着她们，似乎没有尽头。
血液在颅腔内来回的翻腾，折磨得莉亚一行开始昏眩。
那股白色的洪流从巨型雪球的身后分成两边冲了下去，随后又汇合到一起，只是没过多久，万马奔腾的声响戛然而止。雪球似乎也在瞬间停住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气息，一双双迥异的眼睛睁开，原本想要松一口气的她们发现，新一轮的惊心动魄就将上演！
悬崖上，雪球已经开始颤颤巍巍，伴随着高低音色不同的尖叫声，不可避免的自由落体画面出现了，大风将金色、红棕色、白色的长发垂至摩梭女子的脑后，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要把它们连根拔起。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圆形雪球在顷刻间变得四分五裂，而莉亚一行也被弹出包围圈各自重重地落在了坚硬的雪地上，白人女孩由于“着陆”时不幸下颌与雪面上的岩石相撞，嘴里吐出的鲜血将纯白的色泽浸染。
“主人！”
“莉亚！”
狮虎兽抖落已经粘上毛发的雪粒，朝莉亚奔跑了过去，立马伸出温暖湿润的舌头将白净脸孔上的血渍舔去。布莱西见状从冰窟窿一般的背包里取出一把脆嫩的深紫色的草药，于是送到同伴的嘴边。“快，这是止血草，把它含在嘴里。”
嘴巴鼓鼓的莉亚扭了扭头，突然定格在了那里，用漏风的方式说：“我们是不是因祸得福呢？”
当褶皱的羊皮纸被艾斯卡展开置于面前，远处被冰雪包围起的城邦从绘画中走了出来，除了细节之处稍有不同，那便是现实中的冰雪国度来得更为精致与梦幻，恍若水晶打造出的美妙工艺品一般。
2.突如其来的拥抱
天空才放晴了一会，密布的浓云又聚集到了一块儿。和着雪花的北风中，一匹浑身雪白的狼儿正驮着一堆新坎的木柴缓缓走来，白狼两边跟着三个大高个子，厚实的皮衣将温暖的身躯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迷离的雪景。
两把双戈戟落下，形成了交叉的十字，守城的士兵将那几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人走上前去，用带着毛绒手套的左手摸了摸木材，再摸了摸白狼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肌肉，另一人朝伐木工打量了一眼，于是点了点头把他们放行。
表面镀银的钢铁大门上画着一副女子的像，庄严的表情让人肃敬，她的头上带满了珍贵的饰物，其中一个伐木工瞥了一眼才缓缓跟上。门被打开的那刻，积雪从门缝里掉落，发出噗噗的响声。
机敏聪颖的莉亚让白狼啦啦先潜入冰雪之国侦查，结果意外发现这里似乎真的是他的家乡，许许多多的大型白狼在搬运着木材，借着这样的契机，她们穿上梵灵给的外套，并且在鞋子里垫上了木桩，用以增高，大雪迷了守卫士兵的眼睛，这些彪形大汉不过是三个女子乔装打扮而成的。
三人对视一笑。
到处都是冰的存在，伸手可以触摸到入骨的寒冷，一间间半圆形的冰屋安静地挨在一起，一条条踏上去应声作响的道路，一只只在风雪中搏击的褐色羽翼鸟类。这是个纯白的纯净的世界，纯到没有掺杂一点杂质。莉亚似乎不敢打一个喷嚏，生怕污染了这里清新到不能再清新的空气，将它们吸入肺中仿佛心灵都被洗涤了一般。
“可是，请原谅我，我真的憋不住了。”莉亚说道这里，就听见阿嚏一声，她才舒了口气，只见艾斯卡和布莱西捂着嘴巴偷笑。
“快跑，米卡！”洪亮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响起，那是从摩梭女子们的背后传来的。
莉亚把刚揭下来的口罩迅速地穿戴好，于是三人都低沉下头去。
那脚步声忽然从迅速变得缓慢了起来，白狼啦啦眼睛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与它自己长相如出一辙的狼儿正赶了过来。
“真巧，我们一起把木材送到加工分配处去。”那人身高八尺，身披着泛着微微淡黄色的皮草，白色的皮肤上镶着淡淡金黄色的眉毛，眼睛如同绿色的翡翠，厚厚的金色络腮胡似乎成为了天然的外衣。
摩梭女子们没有回话，只是一齐点了点头。
“难道是天气又变冷的缘故吗？怎么见到我都不喊一声总管？嘴巴被冻僵了不成？”那人努了努嘴，耸了耸肩，继续架着白狼前行，而白狼稍稍侧了侧头，对着左手边的啦啦低声地喘着粗气。
艾斯卡捕捉到了这一幕，她将手掌捏得紧紧的，渗出了温热的汗珠，生怕被对方的白狼揭穿了身份，这一次，她们希望秘密潜入冰雪国去寻找线索，而不是大张旗鼓的询问。事实证明，那一招已经惹来了太多的惊心动魄。好在那头白狼很快扭转过头去，这才让啦啦主人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几分钟后……
高耸起的冰晶建筑呈现出等边三角形的外貌，白色的烟囱里忽然间冒出浓浓的黑烟，莉亚见状嘀咕，想要收回她的纯净无杂质的言论，世界总不会那么完美，至少眼前是如此。但将那些黑色看在眼里，摩梭女子们感到里温暖不远了。三人跟在冰雪国子民的身后，牵着啦啦一路走向大屋子背后的缺口。
这里是一个深深的仓库，堆满了干燥的原始木材，空气中还弥漫着只属于泥土与树皮混合出的独特气味。布莱西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储藏室，于是不禁观察了起来，这时候莉亚从背后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腰，“不要表现出好奇，否则要穿帮的。有人来了。”
那是什么，守护白雪公主的小矮人？长而大的红彤彤的鼻子，凹陷下去的双眼，长卷的白色头发以及胡须，厚实的衣服显得啤酒肚更加硕大，那人从仓库的深处蹒跚地走了过来，像是喝醉了一般。
“哦，总管先生，您还是非常准时。”小矮人微笑着说。
“总管？”艾斯卡轻轻地说。
只见木材库总管从白狼的背上解开捆绑的绳子，将其中一根树枝扛在肩上，随后便扔了出去。摩梭女子们无不瞪大了眼睛，那重量那长度如果砸到小矮人，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只见木材将要落在他的肩膀上，莉亚一行无不闭上了眼睛谁也不忍心看到惨状发生。
可几秒钟过去了，原本应该听到的痛苦叫喊声却没有响起，当一双双紧闭的眸子睁开时，却发现小矮人正活泼地扛着木杆一个箭步跳上身边的木箱，将木杆稳稳地插入排列的缝隙当中，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莉亚也惊呆了，这时候只感觉到有人戳她的后背，布莱西挤眼道：“淡定。”
“唉？总管，这几个人是新来的助手？怎么从没见过？”小矮人突然伸手来，仿佛是指着莉亚的鼻尖，虽然她的鼻尖埋在了口罩下面。
“这下才真的要淡定了……”艾斯卡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是的。帮他们卸货，工钱一共是十个锌币。”总管走上前去，小矮人点了点头便没再问，于是低下头去，在腰间的破了好几个洞洞的皮草包里掏了掏，将一堆银灰色的钱币放在总管的手里。
“总管，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又死了好几个子民。据说是……是被白狼咬死的！”小矮人瞥了一眼身边的白狼，于是压低了声音咬起了耳朵，说到这里他一脸的不安神色。
总管一扫愉悦的心情，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他没有接话，于是转身离开了。莉亚一行似乎嗅出了气氛的不对头，于是朝着小矮人礼貌点头后尾随了出去。三人一阵窸窸窣窣，并且疑惑着为什么素不相识的木材总管会替她们说话。
白人女孩的双眼里分明看见了那人一脸的激动，变化不断的情绪让她摸不着头脑。八尺男儿驻足在莉亚的面前，他的双唇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正在上下打颤，三个字分明从他的嘴里不停地重复说出：“波特曼……波特曼……啊！波特曼！”
波特曼是什么？多么陌生的词汇啊，莉亚眨巴着眸子不知道对方在讲些什么，可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强行地拥入温暖的胸膛里，那人有力的双手就像勒紧的绳索，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同伴们的本能反应是惊愕，随后便是一人一只胳膊，将木材总管从莉亚的身上拉开，于是两人挡在了白人女孩的身前。
“你想干什么？！”艾斯卡可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太让人气愤了。
莉亚急速地呼吸让她感到心跳加快，这是多么不礼貌的拥抱，让她感觉惊魂极了。
“波特曼，我知道是你。你不会死的，我一直都相信，别怕，我只想保护你，没人会伤害你。你的眼睛，像海洋一样深邃的眼睛，只有你配拥有它们，我是不会看错的，波特曼，跟我回家吧，亲爱的！”翠绿色的眸子好像破碎了一般，裂缝中流出了晶莹的带着体温的液体，白皙的面孔突然间涨的通红。
某人颤抖着双手揭下口罩，“看来，我一定长得和波特曼很相像……”
3.女子灭绝传说
同样冰冷的室内，但至少没有北风的参与，显得暖和了许多。
莉亚警惕地躲在同伴们的身后，而木材总管则是频频地回头，生怕会在他一眨眼之间，白人女孩就消失了。
激动是溢于言表的，只见木材总管从雪白的墙壁上将醒目的红色绸缎揭去，一张崭新的画像便呈现在摩梭女子们的眼前。长卷的金色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晕，好像吹弹即破；仿佛海洋的色泽是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像极了巍峨的山峰。一颗小小的泪痣像星星一样出现在了左眼的下方。玻璃镜框的右下角，一行小字清晰地写着——波特曼福特。
“不要再伪装了，波特曼，我的波特曼。”很显然，福特先生的情绪已经失控了，他想要再次冲上前去，却被莉亚的同伴死死地抓住摁在了木头制成的床板上。
“你仔细看看，她的脸上可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斑点。而且她叫莉亚，才十四岁。画上的应该是你的妻子，她的气质非常成熟，和莉亚完全不同。请不要这样。”艾斯卡其实非常能够理解福特先生的举动，如果这一刻有个和她丈夫长得相似的人出现在面前，她说不定会更加疯狂。
莉亚用双手从布莱西与艾斯卡身体中的缝隙伸了过去，将两人用力推开，她抓着福特的双臂并且凝视着他，“看着我的眼睛，你会发现，它们只是浅浅的清泉，而画上的波特曼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看出她一定有着难说的痛苦。”话音刚落，白人女孩松开了手，她发现木材总管的情绪并不那么起伏了，反倒是颤颤地点着头。
仍旧带着好奇心观察着室内装饰的布莱西从冰屋上开着的小窟窿朝外望去，她无意地说：“怎么都没有看见一个女子出现呢。是不是天气太冷，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我想这里应该是父系社会，女子或许没有地位。是这样吗，福特先生？”莉亚接着布莱西的疑问说道。
那上扬的嘴角，不，那是抽搐的嘴角，那是苦涩的笑容，木材总管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但抬头看看这些好奇的眼睛，他叹了叹气，从床尾的一只小铁盒子里取出所剩无几的一支雪茄，并且熟练地用燃着的火柴点了起来。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沧桑，他吸了一口，可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咳嗽，福特很快便将烟头灭了。
“看来，你很久都没有碰过它们了。”艾斯卡说。
福特先生点了点头，“我们这里，其实是母系社会。我们有着至高无上的女王陛下。女子民的地位非常高。都是女人们娶男人们，我也不例外。波特曼，我的波特曼来自贵族家庭，有着良好的血统，原以为我们的孩子会健康出世，没想到，还是摆脱不了噩运……”男人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气氛似乎变得冷冰冰的，大家都没有做声，莉亚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噩运是指什么?”
“听祖辈们说，我们的国度原本是由孔雀女王统治的，这里有着茂密的森林，有着丰厚的物资，到处都是绿色的影子，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很少有天灾人祸，可以说是一块珍宝般的地方。可是，一百年前的某一天，气候骤变，下起了暴雪。雪一下就是一年，将原本五彩斑斓的世界都变成了白色。许许多多物种都消失了，只剩下仅存不多的白狐、白狼、旅鼠等动物还坚强地活着。女王说，没有什么能够打到翼国的子民，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能够坚持下去，于是，就有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冰雪国邦。”福特说着咽了咽口水。
艾斯卡努了努，“天呐……没想到看上去美丽的外表确是灾难留下的可怕杰作……那，这和你要说的噩运有什么关系？”
“自翼国从四季如春到每天都是冬日的那一天起，翼国的女人们就相继死去。并不是因为寒冷而冻死，全都是因为难产而死。我的妻子，波特曼，同样也没有逃过这一劫……而且，孩子都会胎死腹中，包括伟大的孔雀女王也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被夺去了生命……”福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哽咽了，“波特曼成了最后一个去世的女子民，于是这里，成了真正的男儿国……”
摩梭女子们听到这里，无不面面相觑，这样的惨剧也太骇人听闻了，莉亚瞪大了眼睛，“就没有人调查过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有什么征兆吗？”
木材总管一边默默地流泪一边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说：“更离奇的是，她们的遗体都会在告别式上莫名其妙的消失，不留一点痕迹，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如果我想的没错，那一定是遭了可怕的诅咒。可却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够陷入无限的恐慌当中。雪上加霜的是……最近连连发生白狼伤人的事件，还有子民被狠狠地咬死，忠诚的奴仆怎么会发疯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福特皱着眉头，苦恼的事情接踵而来。
靠在艾斯卡肩上的迷你神兽竖起耳朵，它分明听见一些让自己震惊的话，于是啦啦轻轻地在主人耳边细语，“不如，让我去探探究竟。或许，能从其他白狼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得到主人的允许，啦啦一个箭步嗖地从墙面上的小窟窿里蹿了出去，这一幕被福特看在眼里，他惊异于白狼的体型还能够自由地变幻，眼前的三个气质迥异的女子一定是来路不简单的人物。“对了，我们这里十几年都不会有半个异国人出现，你们打扮成我们的模样混进翼国有什么目的？”
啦啦的离开似乎将福特又从悲伤中拉回现实，他好似忽然头脑清晰了起来。
莉亚先开了口，“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倾诉的人呢？我的意思是，您或许并不可靠。”
福特先生站了起来，朝前方走了几步，他挠了挠头，于是转身过来，用仍旧深情地眼神看着莉亚，“就凭我爱波特曼这一点。”
迷惑龙咧咧从魔幻口袋里探出脑袋来，那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木材总管的心脏位置，布莱西见状将它捧在手里，于是用左手摸了摸它的头部。“主人，至少他是真的有血有肉，而不是一张画皮。”迷你神兽说着，一股冷空气溜进鼻腔，随着阿嚏身响起，它失去了重心，啪得滚落在地上。惹得在场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