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处
或许是怕她不适应，接下来的一个月东方麟每天都准时地接她下班，然後再带她尝遍纽约大大小小的各种美食。
不知道他是否有发现了这一点，她对吃这种东西根本无法抗拒。刚开始她还会扭扭捏捏的装一下大家闺秀，但是每每看到美食后她就立刻忘记了形象这种东西。到最後，她放弃了，将最真的自己完完全全展露在他面前。
她也想开了，反正都是男女朋友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要是他发现她的丑陋模样，发觉自己根本不爱她。那……她可能会很难过，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她，他没办法接受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爲了避免发生第一天晚上的事，所以在某一天下班後，她就强迫他进医院检查。
“今天好不容易我上早班，那些皮肤科的医生还没下班，你就检查一下嘛！”她尽力卢他，就是要把东方麟拖进医院。
可无论她怎么拽他，他就是纹风不动地坐在车裡不肯出来。“我只对海鲜过敏。”他说。
“查一下过敏原你会死哦！”向以静不禁为之气结，没料到他居然在这个问题上不肯让步。
突然，灵光一闪，她看清了他脸上的不自然。
只是，有可能吗？
她试探性地一问，“你该不会是怕检查身体和打针吧！”
全身一僵，东方麟目不斜视，直视前方，薄唇吐出两个字，“没有。”
是哦！
我听你在说！
向以静受不了地猛翻白眼，既然光明正大的不行，那就装模作样好了。
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揪着他的衣袖，故作哽咽地道：“我知道你在怪我那天晚上害你变成那样。你可以生我的气没关系，我不配做你的女朋，我……”
“我去检查就是了。”东方麟霍地打断她的话，大步跨下车走进医院。
向以静跟在他身後，悄悄吐了吐舌头，早知道说这样的话就能逼他下车，那刚才就不用苦口婆心地说了大半天。
不过，看着他僵硬地走在前面，心中莫名一暖，主动上前牵住他的手。
她看见他眼裡闪过的错愕，沖他甜甜一笑，“我陪你嘛！”
东方麟没有说什麽，只是霸道地将她的手纳入他宽厚的掌心中，带着她向医院走去。
目光定在两人交握的双手，向以静却觉得莫名的安心。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她会羞怯，可是仅仅半个月下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越来越自然。从一开始，他就总是给她一种温暖的安全感，让她不自由主地展现出最柔弱的一面，无条件信任甚至想要依赖他。
她知道，她是累了。
从来都没有一个坚硬的臂弯可以让她停靠休息。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能变得“铁石心肠”。每一次看见一个如花灿烂的小生命逝去，她就会伤心难过上大半天。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敢去面对那些哭泣濒临崩溃的父母，每每她都要关上办公室门阻隔去那些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她不够坚强，所以她没办法去安慰那些父母。但是，她的角色恰恰是需要能安抚人心。她伪装得很累。
幸好，遇见了东方麟。她开始相信，他真的能给她幸福。
整个检查的过程东方麟都是执意地牵住以静的手不愿放开，引得诊室里的医生和护士纷纷侧目关注。有些平时比较熟稔的医生甚至还停下脚步开她的玩笑，“很帅的男朋友哦！难怪医院里的医生你都看不上眼。”
她真是哭笑不得，明天大概认识她的医生都知道了吧！？
检查完，他还是拉着她的手，穿过长长的走道，走过草地，走到车边。
“你可以放开了吧？”故作不满地抱怨道：“我现在一定没人追了!”
东方麟故作无辜地耸耸肩，应她的要求，松开手，走进自己的驾驶座。
有她的陪伴的确让他心情愉悦，连最难以能忍受的医院那消毒的味道他都觉得不再讨厌。天知道他都有好几年没踏进医院一步了。
“中午吃什麽？”向以静好奇地问。这些天东方麟每天都请她吃不同的美食。现在她都快养成习惯，没事开口就问吃什麽。
“去我家，我下厨。”
“你会煮菜？！”她杏目圆瞪，不可置信地惊呼。
一瞥见她的眼裡蓦地闪闪发光，心下便了然，她不会下厨。抿唇轻笑，“你想吃中国菜还是別的？”
她眼裡的光芒顿时升级，像看见天使一样崇拜地望着他。“你还会做这么多菜？”她差点失声尖叫，“你好棒哦！我先声明，我可是什麽都不会的哦！以後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大言不惭。
“那我负责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如何？”东方麟话里透着笑意，每次一提起吃，她就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你说的哦！”以静猛点头，期待着快点尝到他的手艺。
浦进东方麟的家，向以静就开始像好奇宝宝一样，毫不避讳地到处乱闯。他们是男女朋友嘛！
向以静完全就是用这个藉口不断催眠自己就是了。
大约八九十坪的房子，一个人居住简直是绰绰有余，两间卧室，一间书房，而且在他的主卧室和书房都有一大面落地窗，放眼眺望，几乎就将整个高楼耸立的纽约地收入眼底，也別有一番风情。
她好奇地打量着东方麟的屋子。环顾一周发现，他的家打理得仅仅有条，看起来非常舒适乾净。相形之下，令她不禁汗颜，她的屋子就真的如同一个猪窝一般混乱。
走出卧室，就看见东方麟高大的身躯在开放式的厨房移动，只见他轻松自如的在流理台上熟练地准备着食物。
爆蒜的香味阵阵飘来，惹得她食指大动，不自由主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出声催促他，“你快点，我都快饿死了。”
“馋鬼！刚刚是谁硬要把我拉去检查什麽过敏原的？浪费时间！”他斜睨着她，语气夹着狭促。
“我是为你好耶！好心没好报！”她不满地抗议，为自己辩驳。这年头，做好人实在不容易。
“是是是。”他笑着敷衍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想让她挨饿。
然後，他发现向以静有一个很幼稚孩子气的坏习惯——
“不准偷吃！”他转过身，伸出手曲起中指，毫不留情地往几乎快埋在盘子里的头颅敲去。
“我没有！”她口齿不清地反驳，分明死鸭子嘴硬，塞满整个小嘴的牛肉让她的说辞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还没有洗手。”轻叹了口气，面对这么理直气壮的她，他突然有些无力。
“刚刚有，你没看到。”拜托，她可是医生，当然会以身作则。不过……啧啧……这牛肉还真是又鲜又嫩。
“坏习惯！”说着，还是递给她一双筷子。
“给你尝尝。”接过筷子，向以静立刻兴奋地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肉片献宝似地给他，满心期待他的回应，仿佛这顿大餐是她辛苦做出来的。
东方麟瞥着她毫无戒心的小脸，微微一笑，张口将肉含入嘴裡，慢慢咀嚼，如同品尝人间美味。或许，是因为心情的不同。
吃过饭，向以静就自告奋勇地收拾碗筷说要负责洗碗。东方麟也不反对，让出整个厨房让她自由发挥，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其实家裡有洗碗机的，但他不想说，他想享受一下这种家的感觉。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陶瓷碗轻微的碰撞声和偶尔报纸翻动的声音外，两人都没有任何交谈。
向以静在洗碗池裡玩得不亦乐乎，东方麟独自看着财经版的消息，两人极有默契地不出声干扰对方，像是相恋多年的恋人，享受着此刻宁静的氛围。静静地，什麽都可以不说。
偶尔，东方麟会在翻报纸的空隙瞄一眼以静，确定她没有需要帮忙。或者，看着她的背影，幸福地微笑着。
内心的某个角落一再被触碰。恍惚间，他真的会有种错觉，以为他们是老夫老妻了。
“你待会到我床上睡一觉，晚上我们再去百老汇看歌剧。”当她从厨房走出，东方麟就抛出这个挑动人心的提议。她上早班，现在一定也很累了。
“歌剧？”以静立刻揪着他撒娇，“那你要在旁边小小声地为我解说哦！不然每次我都看得一头雾水。”
“好！不过，前提是你该去睡觉了。”他纵容地轻触她的嫩颊，把她拉近房间。
“你在这裡乖乖睡觉，我回书房工作。”
向以静犹豫不决地瞟了一眼柔软的大床，虽然她是很困，这床看起来也好舒服，可是……
“怎么了？”
她轻蹙眉心，小声嗫嚅道：“我怕我会流口水。”好吧！她知道，她真是有够丢脸的，有哪个有教养的女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死了吧！
“有什麽好担心的，这很正常。快睡吧！”他勾起唇微笑，落落大方的态度反倒让她觉得自己很大惊小怪。
明明就很不正常！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她被他哄着上床睡觉。他也很绅士风度地没有趁机吃豆腐，只是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後转身走出房间，顺便将门带上。
她轻抚着额头，心裡暖暖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给一个睡前吻能这么感动。从小，妈妈从来都没给过她晚安吻，长大了也就更不可能了。虽然，她有时候在哄小吉姆睡觉时也会依样画葫芦地照着別的大人对小孩一样，亲吻他的额头。但是，她不能体会被吻者的心情。
她现在知道了，是感动，是安心，她一定会有个好梦的。他的床好软，好舒服，枕头上甚至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微笑，在不知不觉中跌入梦乡———
他根本没办法专心工作！
东方麟懊恼地发现这个事实。他暗恋已久的女人正躺在他的睡房里睡觉，每当他想要集中精神看电脑上最新的公司报表，那些资料竟然全都幻化成她甜美的睡颜在显示屏上大大的呈现在他眼前。
向以静就像单纯的小红帽，没有戒心地信赖他。就因为他会煮饭？还是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OK！就算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他们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她凭什麽笃定他不会突然饿狼捕羊搬将她生吞了。
他很矛盾。
一方面希望她能信任他，不要对他有隔阂。一方面又因为她的轻易卸下心房而担心。
他不希望她受伤，但是他又可以肯定，他绝不会让她难过……
猛的一顿，摇头失笑，他在干什麽？既然他会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小心呵护她，那他也就不必再想太多了，反正现在在向以静身边的人是他——东方麟。
他很痴狂，认定了便不会再更改，例如对于以静。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下午。
当时，他很疑惑爲什麽她会出现在医院里。她看起来很健康，粉嫩的脸颊因欢快地大笑而显得异常红润。那么多的小孩子将她牢牢包围着，玩得不亦乐乎，原本病怏怏的儿童的嬉笑声和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耀眼得让他差点忘了这是医院而不是游乐场。
“她是纽约大学医学系的学生，每个星期都会来这裡陪这些小孩子。她和那些小鬼相处得很融洽。”顺着他的目光，身为院长兼好友的杰斯为他解释道。
“她看起来……”他困惑地顿了顿，“乐在其中。”他无法想象一个成年人如何能与一大群难对付的孩子相处得这么快乐。而且，是每个星期都来。
“当然！她毕业后还想当一名儿童医生呢！另外，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个医生对她展强烈的追求攻势。你知道的，这裡可是纽约，像她这么漂亮和善良的女人一定会成为大家争抢的对象。”杰斯微微一笑，话中有话地暗示道。
斜睨了好友一眼，薄唇一掀，“我是东方人，不相信你们所说的一见锺情。”
虽然他嘴上这么跟杰斯说，可是他很清楚，他的心已经慢慢沉沦了。第一次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他最不屑的一见锺情。
夕阳西下，映红了整片云霞，柔柔的红光洒在她飘逸的长髮上，洒在她身上，与天边的落日相呼应，构成一幅极具诗意的画作。
那一刻，她如同天使般纯洁美丽深深地刻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自从遇见她的那天起，他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每天寻找着所有有关她的讯息，每天躲在暗处护送她回家，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他知道她叫向以静，虽然和她的妈妈和继父感情极好却没有住在一块。他知道，她的脾气很好，总是面带笑容，所以无论是她的同学或者是医院裡的医生护士都很喜欢她。
後来，她当上儿童医生，只要一有小孩死去，她都会眼红红地跑到顶楼或者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不出来。
他还知道，有个叫小吉姆的小孩和她感情最好。
他还知道——
轻轻地叹了口气，决定放纵自己，顺从自己的意愿，起身走进卧室。东方麟小心翼翼地走近，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吵醒她。动作轻柔地坐在床边，垂眸凝视她熟睡的娇颜。他一直很少近距离地观察她，现在才发现，她的皮肤真的像婴儿般嫩滑，吹弹可破。他几乎没看过她化妆，就连——
无奈地轻笑，就连他们第一天正式认识那晚，她都是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向以静傍晚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东方麟微弯着背，坐在床边，专注地对着稳稳当当地躺在他膝上的笔记电脑。
他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
他的後背没有任何倚靠，不是很不舒服吗？她张口想叫他，却在瞥见他认真无比的侧脸而猛然停住。
难怪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是极具魅力的。
东方麟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所以她又再闭上眼睛，只是稍稍睁开一条小缝，偷偷窥觑他。她知道，如果被发现她一定会被当作色女。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再多看这样的东方麟几眼嘛！
平时他都是温文有礼的，总是微笑，似乎脾气好得不得了。她还从没看过这么严肃全神贯注的神态，难免有些好奇。
向以静着迷地凝视着他，直到东方麟伸手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颈，她才倏地回过神，忘记假寐，立刻霍地从床上起身，将手搭在他的双肩，力度适中地为他按摩。
“醒了？”他没有转过头，只是闭上眼享受她的温柔。
“你怎么转移阵地到这裡来？”
“……”
“喂！別假装听不见。”睁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给她装聋作哑，惩罚性地轻捶他一下，顺便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
他蓦然转过头，目光熠熠地凝着她，他没有告诉她原因，而是用行动证明了。他伸出手反手扣住她的後脑，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迅雷不及掩耳地覆上她的唇。温热的舌头轻巧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霸道地与她的相互纠缠。他轻吮着她的丁兰小舌，不让她有任何退缩的空间。
良久，东方麟才大发慈悲地放开满脸通红的以静，满带笑意的眼眸透漏出了他的愉悦和心满意足。
“呼……”向以静喘着气，边瞪了东方麟一眼，“你以後可不可以先预告一声，我被你吓到了。”骇得她还忘了呼吸，差点缺氧而亡。第一次接吻，她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啦！
“那我要吻你了。”说完，作势又要贴近。
“不要！”她吓得连忙双手交叠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他得逞。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才警觉自己被耍了。
他还有话说。“我事先告知，你又这么对我。”
她猛翻白眼，没好气道：“我才刚睡醒耶！懒得和你说，现在几点了？歌剧几点开始。”
“还有时间，我炖了鸡汤，要不要先喝一些。”
难怪她一醒来就闻到阵阵鸡汤味，好香！东方麟还真不是一般的贴心。这样的新好男人居然被她巴上了。她做梦都该偷笑了。
“好啊好啊！我要我要！”她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饑肠辘辘。明明中午吃了很多的说。
“我中午应该没虐待你吧？”他摇头失笑，没想到她那么瘦，胃口却出奇得好，一点都不担心肥胖的问题，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是没有！”她重重地点头，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可是我现在觉得肚子好饿。人家没办法抵御美食的诱惑嘛！”
他勾起嘴角，带着笑意，伸手将她从被窝拉起，“大医生，反正我们都接吻了，你就将就一点，委屈一下用我的漱口杯吧！我先去帮你盛一大碗。”
他转身，欲迈开步伐走出房间，刚跨出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东方麟回头，不解地望向她。
只见她一副小媳妇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我要鸡肉多点。”
再也忍不住了，东方麟乾脆放声大笑，她真的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或许他的生活不会那么枯燥。
向以静被他笑得双颊报赦，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卧房的套间里。关上门，嘴裡念念有词地对着镜子咒骂，“臭东方麟，居然这样笑我。害我好没面子，我不就想多吃点肉嘛，人之常情，干嘛笑得那么开怀，给我看你没蛀牙哦！”
嘴裡虽然是骂着，可是她又很孬种地只能小小声地哽在喉咙里，怕被东方麟听到，他就不弄好吃的给她吃了。
一想到吃，她立刻又两眼放光，快速地漱了口，洗了个脸，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走向餐桌。东方麟果然盛了一大碗鸡肉很多的鸡汤给她。
咽了咽口水，向以静已经急不可耐地坐下来大快朵颐了。
东方麟也不介意，只是笑笑地独自喝自己的那一份，看见她像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他不禁还要怀疑那么一碗够不够她吃，还是只够塞牙缝。
喝完最後一口汤，放下大碗，她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崇拜地贊叹道：“真的是太好喝了。我要是把你吃穷了怎么办？”
“那你赚钱养家，我当家庭煮夫好了。”缓步走向她身边，低头宠溺地吻吻她的脸颊，吃饱饭足，她的小脸显得更加红润些。
“爲什麽你这么吃却一点都不胖？”
“我消化系统不是很好，吃的东西都没能很好的消化，根本就不可能会胖。”言下之意，也就是她把他吃穷绝对是可以遇见的状况。
东方麟颌首，了解，转了个话题，问：“你对《霸王別姬》的一些相关背景资料了解多少？”
“我们要看这部？”她讶然地抬首。
“嗯。今晚百老汇要引进这部歌剧。你妈妈告诉我你很喜欢这个故事，我恰好弄到两张票。”
僵硬地笑了笑，低下头开始收拾碗筷，动作自然得连她都觉得好笑，她居然没有一点别扭，好像是长期以来的习惯。将碗筷收拾放到洗碗池，转开水龙头，开始沖洗，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见她没有回答，东方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耸耸肩，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脑，刚刚还有些工作没完成，正好趁这个空当完成。
又恢復了安静祥和的相处模式，各忙各的，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望着不断涌出的清水，她有些失神。
其实并不是她有多喜欢这个故事，而是她锺爱的明星将这部戏演得特別好，所以她才会反復地观看这部《霸王別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