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辰殿下
黑色的黑色宾士在宽阔的路上奔驰,宛若幽黑的野豹在丛林中穿梭。道路两旁的银杏叶,纷纷坠落,仿佛迎风起舞的蝶。
车内,
男子勾起唇角,精湛的黑眸闪过一道熠熠光芒,温柔的眼神宛若一双无形的手,轻轻地拂过那张精致魅惑的侧颜。
真是太美,美丽得近乎完美,好似一件绝世仅有的艺术品,让人想好生收藏,不被任何人窥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安静地只听得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以及微不可闻得呼吸。
终于,沉寂的气氛被一记沉闷的低吼打破——
“够了!你叫我回来不会只是因为要这样地盯着我看吧?”
语气低哑,却饱含危险,相信不出一会儿,就会有人血溅当场。
可是还有人不怕死地捋胡须,漆黑如子夜的眸底,沉暗如深渊,讳莫如深。
“如果我说是呢?那有将如何?”
“那么今日此刻将是你的死期!”
狠利的寒光迸射,宛若利剑刺向对方,微冷的俊美容颜,微染薄怒,恍若雪夜中狂肆绽放的清冷雪莲……
好美啊!终于路出冰冷棺材脸之外的表情了,好似浴火的凤凰花,在燃烧着。
可是,他也想英年早逝,而他也相信辰,绝对有能力在十招之内将任何人摧毁。
即使他再怎么不怕死,也只能就此收手了。看着那张孤寂绝美的容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想让你回来休息一段时间,何况圣樱也不能少了你这个学生会长呀!总不能什么都叫我帮你顶着吧!独守空闺,人家我也会疲倦的!还有把人家就这样抛下个一年半载的,难道都不想人家吗?”
慕容楚一个人在那里唱做俱佳,假装哭泣,一副弃妇状,眼神不忘偷瞄身旁的冰块脸。见对方无动于衷,只是一阵冷哼,继续浏览着手中的早报,立即收起眼泪。
啧,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呀!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请求从美国分部调回圣樱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幽冷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嘲讽从淡色的薄唇间吐出。
“果然是辰,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俊雅的脸容漾起笑靥,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独孤辰果然是独孤辰呢!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与圣樱的关联,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从十年前开始都没有变过,只有,唯一的一个,那就是那个她呢!
“不过,辰,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哼……”
“独孤家族的事业就已经够你忙碌的了,你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呢?演艺圈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还是你只是为了打破独孤家族的诅咒!那个所有独孤家的所有主事者都不能活在阳光下……”
浓眉紧紧地凝视着略微僵凝的侧颜,以及那双握紧的拳头。
他是这个世界上知道独孤家秘密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独孤家一直是人世间最神秘的种族,从千年就开始繁衍至今,那是一个拥有无与伦比的容貌和神力的民族,却也正如他们的姓氏一样,独孤,孤独……
犹如暗夜城堡里的吸血贵族,因为他们的祖先和恶魔签下了一个契约,一个千年的诅咒,用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来换取所有一切的名利、权势、美貌以及至高无上的荣耀。
时间、爱情、亲情以及友情一点一点地被剥夺,而他们却像是美丽的会走动的躯壳,又恍若天际孤寂的星辰,看着人世间的风云起落。
每一个独孤家主事者的出生都以为着父母的死亡,而每一个后代的降临也就意味着他们生命的终结,独孤一族就在这一千年的漫长岁月中无尽、无情的繁衍着……
美貌却也是伤人的利器,只要任何与之接近的人,都会遭受厄运,如若勉强在一起,就会有性命之忧。虽然每一任的主事者都能够找到那个命定的另一半,但是以辰目前的情况,恐怕是很难了呀!
而且在公众范围内活动,阳寿也会随之一点一点的减少,最后即使没有找到另一半,而也会因为阳寿消耗殆尽……
天、天啊!难道辰是想……
儒雅的俊容煞白,想到好友的目的,心底有一根弦倏然缩紧。
“天哪!辰,难道你想要以自己的生命来破独孤家的千年诅咒吗?你疯了吗?”
慕容楚真后悔自己这么晚才发觉好友的动机,激动地抓起独孤辰的衣领,使劲的摇晃着。可是那张倾国美颜却淡漠异常,唇角勾起纯澈如雪莲般的笑漪,飘忽宛若白雾。
“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清雅的嗓音,平静得没有丝毫波动,坚定地抚下抓着衣领的手。
是啊!千年的诅咒换他一个人来结束不是挺好的吗?
一个人的死,换来的是诅咒的结束,
一个人的死意味着独孤家的人都可以活在阳光下,过着与常人无异的生活。
天知道,他多么羡慕那些平凡家庭的生活呀!父母牵着孩子的手,一家人似乎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快乐的天堂。
而他就像是被上帝遗弃的存在,在孤独的角落享受着一个人的蚀心寂寞。
所有的一切,就在他身上结束吧!
他是独孤家诅咒的背负者,他没有理由再让族人承受这无止尽的轮回痛苦了……
“天啊!让我猜对了!辰,你先不要这么灰心丧气好吗!也不是没有其他可以解除咒语的方法啊!我……”
正当慕容楚要说出回圣樱前长老们对他说的那番话,车却嘎然而止,停在一座宏伟气派的大门前,而司机老张的声音随即传来。
“少爷到了!请下车。”
恭敬地下车开门,而辰也径直带上银质的面具,径直走下车。
唉,就是不让说出口,是吧?哼,反正我一定会帮你找出一千年施咒巫女的后代,替你解除咒语的!
幽黑的俊眸闪过一丝坚定的星芒,随即也跟着下车。
正所谓受人之事,忠人所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