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该死的退而求其次
V大是典型的贵族学院，占地面积、师资力量自不用说。重点是，这里被建设的根本不像个学校，什么购物中心、电影院、公园、游乐园，甚至连酒吧和夜总会都有，虽然都是小型聚会场所，但林立在白墙红瓦的教学楼中间，着实有点不伦不类。不过，这也正说明了V大的人性化管理，以及那无所不用其及的赚钱态度。
不过，好在就算再贵族，也需要尖子生撑撑门面，所以V大的收费也分出了三六九等，而胡月儿正是那种，花极少的钱读很厚的书那一类。
只是，就算成绩再好，走在这样一个只要随手一抓，就一大把商界未来骄子、政界未来明星的地方，也会有暗然失色的感觉。好在，胡月儿的感知神经在这方面向来大条，就算穷的苦哈哈的，也能和不少的富家小姐打混在一起，比如说她寝室里那几位。
“你确定就是这里？”林秀秀站在胡月儿所谓后门的地方，有些犹豫的问着。
“嗯！”胡月儿很肯定的点头。
“可是……”林秀秀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里是男厕所啊！”
“从这个门进去，我们再绕几个弯就能到舞台前面了！”胡月儿眼里闪着光，似乎已经看到了舞台上那五光十色的灯光，以及大把的帅哥美女……
“可是……”林秀秀拧起秀眉。
面前这个所谓的门，其实是一面被拆除的大窗户，最近剧场要重新装修，学校想到男厕所里面有这么大扇窗户光线虽然很好，但也常常引来不少女生的临场观摩，所以决定取缔，于是乎就把窗户给卸掉了，而工人们还没来得及将窗户改建成墙，这里就要排大型话剧梁祝，所以堵墙的计划也就暂时搁浅了。
现在，这扇窗户被水泥、砖头，还有不少废旧的塑料桶推得严严实实，要穿过这里着实不易。而且谁知道那后面有没有男生在解决人生大事，要是撞个正着，不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没关系！”胡月儿很大气的拍了拍林秀秀的肩膀。“这里因为装修的关系，已经被弄的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咱们学校那些男生，一个个眼高于顶，连脚上的袜子都是缝金边的，蹲个马桶都要花香四溢，是根本不屑在这种地方解决人生大事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穿过去啦！”
“真的？”身为富家小姐的代表，林秀秀当然明白有钱公子哥们的洁癖，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不舒服。
胡月儿还是重于实际行动，不等回答林秀秀，她已经动起手来。搬东挪西个半天，总算勉强弄出一个够一人通过的通道。
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吧！”胡月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秀秀为难的看了看胡月儿给她铺设的‘阳光大道’，虽然心里对这样的穿窗方法不情不愿，但毕竟帅哥的诱惑更大些……再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拚了！
林秀秀眼一闭心一横，一弯腰一抬脚一迈腿，再张开眼，人已经顺利进了男厕所。
“我又没让你去赴死，干嘛那种英勇赴义的表情？”胡月儿下一秒也穿进来，回身还不忘找些东西将来时的路给堵死。
“你说，这里放个屏风干嘛？”林秀秀在胡月儿忙碌的时候，开始参观男厕所。不过很快她发现，这里其实被打扫得很干净，甚至在她们进来位置的不远处，还放了一个金色手工刺绣的屏风。
“道具吧！”胡月儿随口说。
“有可能！”想想梁祝这出戏，用屏风也很正常。
“好啦！”很完美，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她们的踪迹。“我们走吧！”拉起林秀秀的手，胡月儿想要直奔前台。
就在两人小跑到门口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胡月儿和林秀秀同时一惊，想也没想，嗖地躲在了屏风后面，然后准确无误地，男厕所的门被推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林秀秀紧张的抓着胡月儿的手，手心里已经冒出冷汗。
若是在这里被抓到，她们两个有多少嘴也说不清楚了！
胡月儿安抚的拍了拍林秀儿的肩，让她静观其变。
门被推开了，然后很快又被关上，听脚步声，应该不只一个人。
不过，很奇怪，门被关上之后，竟然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不会是要小解吧！林秀秀以眼神望着胡月儿，小脸已经皱成菜色。
胡月儿坚定的摇了摇头，虽然她也不清楚进来的人是不是要小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听到解裤子的声音，只感觉到厕所的气压急速降低。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
就在胡月儿和林秀秀都要放松警惕，以为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时，终于有声音了。
“别再插手我的事！”冰冷之音带着点恼火的味道。
胡月儿一惊，是匡仲泽的声音。
“我们只是关心你！”一个温和而轻柔的男音，胡月儿和林秀秀同时对视，是司徒启。
“这么点小事，你不会想绝交吧！”直爽而豪迈的音调，是戚杨！
这下子，林秀秀满眼里闪动起星星的光彩，因为在男厕所里意外遇到三大校草的好运，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紧张。
相较，胡月儿就理智的多，她侧着耳朵仔细的听，希望能探到更多的内幕。
“小事？”匡仲泽的声音很冰块。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们丢到荒郊野外。虽然这次我们根据你的气质为你做了造型,并且多多少少伤害了你的男性自尊，让你有欲无处泄……”戚杨是典型的口没遮拦，所以下一秒，只能发出唔唔声。
“戚杨这小子是乱说的！”司徒启忙着解释。胡月儿完全可以想象到，应该是他捂住了戚杨的嘴。
不过，乱说的男人果然很讨厌，胡月儿嘟起嘴，有欲无处泄这几个字，很容易让她联想到早上匡仲泽嘴里的一夜情！而且她已经意识到，早上匡仲泽所说的‘他们’，指的就是司徒启和戚杨两个衰人！
以为匡仲泽找一位像何硕的女人为名，趁他酒醉后丢他到野外的建筑工地，这是何等让人费解的友谊啊！
“捂我的嘴干嘛！”戚杨重获了说话的权力，语气是很不甘心的调子。“我们只是想让他快点长大，有什么不对的！”
“你们只要记得，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而且……”匡仲泽的冷笑声。“你们不也是孩子？”
被称作孩子的两个男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愤愤然道：“你比我们大了足足一个月零三天，所以你应该以身作则！”似乎是瞬间，所有的好脾气都已经结束了，双方只剩下火药味。
“我没那个兴趣！”
“真的是没兴趣？”戚杨哼哼着。“因为害怕所以没胆子对何硕表白!”
“我会做其他努力！”语气放缓，有了极轻的叹息声。
“比如呢？”戚杨毫不放松。
“找个女朋友！”那语气，似乎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
“你这样的心不甘情不愿，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吗？”戚杨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这不是重点！”司徒启打断戚杨。“有目标了？”
“一个爱骑摩托车的女孩……”
摩托车？林秀秀转眼看胡月儿，意思是你不也骑摩托车吗？而胡月儿的脸则刷地变绿……
“不是真心喜欢还跑去谈恋爱，真是大混蛋！”戚杨很不屑的语气。
“只是退而求其次。”匡仲泽的声音凉凉的、淡淡的，似乎只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败类！”戚杨啐了一口，率先摔门出去了。
顿了一下。
“走吧！”司徒启的声音，然后是剩下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脚步声，直到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月儿，月儿，听到没有，匡仲泽学长暗恋何硕学姐，大新闻啊！”林秀秀兴奋的大叫起来。
胡月儿白了林秀秀一眼，这个新闻她早就知道。而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去讨论这个新闻，因为她已经快被气炸了！
处在兴奋中的林秀秀，是完全感受不到胡月儿的冰凉冰凉的心的。“而且，学长马上要和不喜欢的女孩谈恋爱……”
胡月儿攥紧了拳头。“那女孩永远不会点头的！”
“你知道？”疑惑的望着胡月儿。
“就算她不知道，我也会让她知道的！”在昨天之前，他和她从未有过交集。可现在，他却说让她成为他的‘退而求其次’，她杀他的心都有，成为女朋友，除非她脑壳坏掉了。
“你要去搞破坏？”林秀秀惊讶的捂住嘴。
“不行吗？”胡月儿转向林秀秀的眼神阴沉沉的，直让林秀秀打了好几个寒战。
“那个，以前……你好象说这种事情叫做，多管闲事！”
“我就要多管闲事，不行吗？”这个‘闲事’，她还真是非管不可。
“当然，可以，没问题！”胡月儿现在那古古怪怪的样子，林秀秀可不敢惹，不过……
“月儿，你说他们说的那个长大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哦哦！好桃色哦！
“你能不能不这么情色！”狠拍林秀秀脑袋一记。
“那我们还要不要到前台去看！”揉着脑袋，林秀秀征求意见。
“不看我们不白来了！”就算气的要死，胡月儿还是很明了来此的目的。
拉着林秀秀，就往门口走，然后……
“又有人来啦！”外面的声音，好象是千军万马的样子。
“躲啦！”再次和林秀秀隐身于屏风后面。
砰！门是被撞开的，然后胡月儿和林秀秀听到相当多而混乱的声音……
“喂！我的衣服，就是那件浅蓝色的，喂！我是夫子，你不能弄件黑色的……”
“裤子，这裤子不行……”
啪！有什么东西甩在头上，胡月儿和林秀秀同时抬头上望，某人红色的内裤，正在两人的头上摇啊摇……
“快，导演在叫了……”
“知道，我正在换……”
“你们也快点，衣服穿起来，你演的是马文才，不是暴露狂……”
终于，胡月儿和林秀秀知道了，那屏风是用来搭衣服用的！而且很好用的样子！
话剧社专属的剧场绝对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就算是观众席上的坐椅都是那种超厚、超柔软、超舒服的，可以说就算不是为了看话剧，屁股一沾也包你再也不想站起来。
胡月儿和林秀秀转了几个弯，总算来到绕到了前台，首先入眼的是观众席，而且是黑压压的一片，完全没有被禁止进入的迹象……
胡月儿和林秀秀相视而望，难道她们从‘后门’进来完全是多此一举？真是搞不懂乐乐这个安检到底干了些什么。
想曹操曹操到，乐乐正好迎面走过来。
“你们？”一见是室友，乐乐马上凑过去。“怎么进来的？有人开后门？”乐乐一脸的不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在话剧社里，这两个损友还会有除她以外的‘后门’。
当然是走‘后门’，但胡月儿和林秀秀可不打算告诉她那个‘后门’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说这里禁止进入吗？”胡月儿打断乐乐的揣测，冷哼着，顺便以视线扫过那汹涌澎湃的人潮。
“你说他们呀！”乐乐无奈的耸肩。“都是托关系进来的……”
“那为什么你不肯让我们进来？”林秀秀也不高兴了。“还是朋友呢，这么不帮忙！”
“哪里呀！”乐乐委屈的叹气。“这些都是话剧社里那些老资格的‘亲朋好友’，像我这种新入门的，如果敢带半个人进来，一定被骂死！”
看着乐乐的样子，胡月儿和林秀秀终于闭上毒口。拍拍她的肩，让她自生自灭，被自己的良心折磨致死好了。
很快，胡月儿就和林秀秀就找到了有利地形，离舞台不远不近，刚好能够看清帅哥美女，又刚好不会被高分贝的扩音器震到。
当然，这个有利地形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了，实在是她们遇到了另外一位贵人——妮燕。
“今天咱们寝室大聚会啊！”妮燕招呼胡月儿和林秀秀过来。“算你们好运，新闻社的都在赶着出加版，你们正好可以坐在怜悠学姐和佳丽学姐的位置上。”
“这么说新闻社就你一个人来了？”胡月儿坐在中间，看着妮燕的眼神有许多许多点的不信任。“她们放心？”
“我已经在新闻社干了这么久，单独行动一次有什么问题？”妮燕完全一副你再多嘴，我就掐死你的表情。“不过，说真的，你们两个有没有料啊！新闻社最近资金流动频繁，报料费出奇的高哦！”
料？胡月儿和林秀秀对看一眼，嘿嘿笑的很夸张。
“真的有料？”一看损友的表情，妮燕就知道她问对人了。一把抓住胡月儿的手。“有料就快说啊！若是说晚了，成了废料，可就浪费了！”尤其是看着胡月儿的表情，大有要吃掉她的欲望，因为她知道，报料赚钱一向是胡月儿的强项。
林秀秀这时碰了碰胡月儿。“真的要说吗？若是被发现，会很凄惨吧！”
“凄惨？”胡月儿冷哼，现在数凄惨，谁比她更凄惨，心灵更受创伤？
虽然知道匡仲泽暗恋何硕，虽然手机里存了那么多他酒醉后的照片，其实她是给过他机会的，只要他知恩图报一下下。可是匡仲泽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再加上他的那句‘退而求其次’，很好，对这种男人要报料，一定要又狠又毒又恶劣，否则怎么配得上他？
“妮燕，说说报酬吧！我这里的东西，绝对是你最想要的！”现在打倒匡仲泽第一，后果嘛……喂！是他先不让她好过好不好，他胆敢让她因此有什么后果，她就放鬼去抓他！哼！吓也要吓死他！
“那个……”妮燕转了转眼珠子，尽展商人惟利是图的风采。“先验货！”
“好！”胡月儿拿出手机，找到照片。
“这个……”妮燕拿过手机，仔细的瞧，直到翻到一张脸部的放大照片。“是匡……”
胡月儿一把捂住妮燕的嘴。“独家！”
“对，绝对独家！”妮燕奸笑起来。“还有别的吗？”
“先说报酬吧！”胡月儿可不是好打发的。
“三百，这可是新闻社的最高报料费了！”
“还有照片啊！”
“这么小，又不清楚……”
“那就是不要了？”做势要将手机抢回来。
“要，当然要！”妮燕将手机狠狠抱在怀里，大有你再过来我就拚命的样子。“不过，我要和怜悠学姐商量一下，超过三百的，我做不了主！”
“成交！”胡月儿阴险险的说，随即两人相视露出阴谋得程的笑容。
“好可怕哦！”林秀秀在旁边直打哆嗦。“不过，那个我能不能分一点……”
“你也有份！”胡月儿拍着林秀秀的肩，她深深知道，有饭大家吃，有粥大家喝的道理。“请你吃汉堡！”
“可是，那件事我也有听到啊……”
“你有照片吗？”
摇头。
“你敢报料吗？”
摇头。
“那还敢说？”胡月儿哼着。
“其实，是很危险啊！若是被人家知道是你干的，会死的很惨吧！”林秀秀几乎可以看到胡月儿被吊起来打。
满清十大酷刑啊！
“胆小鬼！”这次，是胡月儿和妮燕一起说。
林秀秀忍不住缩缩肩膀。
“不过月儿，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妮燕还是满好奇。
“你这样很不专业哦！”胡月儿点着妮燕的鼻尖。
“算了，不问了！”妮燕最讨厌别人说她不专业。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之下，梁祝终于开始了漫长的第一次连排。
首先出场的是带着小丫环的祝英台。
娇美、妩媚的祝英台，长长的乌发在头上懒散的梳了一个髻，淡蓝色的衣裙给人衣袂飘飘的感觉。没意外，女主角又是何硕。
“哇！好美！”那边林秀秀已经尖叫起来，而妮燕则已经离开坐位，找角度拍摄去了。
“不过这么漂亮的学姐，要多么优秀的梁山伯才配得起啊！”林秀秀表现出好期待、好期待的表情。
看着全场鼓动起来的狂热，胡月儿就平静的多了。帅哥美女养眼当然好，更重要的是看这里会不会有新料。
其实，她到新闻社倒是会比妮燕更敬业。
“快看，祝英台拿着书顾自欣赏的样子，真是太美了！”身后某男的声音。
“是呀是呀！”有男随声附和。“若是能和这样的美女一起读书，读死我都行！”
胡月儿冷哼，是毒死他吧！
剧情大约和以往的版本差不多，马文才看上祝家小姐，祝英台要去书院读书，祝英台的父母让她男扮女装……
其间已经看到了戚杨和司徒启，他们竟然分饰祝英台的父母，真是有够雷的！更让想看帅哥的女同学们好一阵失望。而胡月儿已经开始犯瞌睡，因为即使帅哥美人满场转，却只见何硕一个人统领全局，没什么特别的。
忽然，胡月儿的耳边就炸响了一阵疯狂的喊叫声。
“梁山伯……梁山伯……梁山伯！”
胡月儿挑起眼皮，也跟着台上的灯光往舞台的入口望去……
匡仲泽！胡月儿瞪大眼睛。
没想到，那么冷冰冰的匡仲泽、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也上台了，甚至出演主角，应该是为了何硕吧……
此时穿着长衫的匡仲泽，为了表现出他家境的贫寒，衣服上甚至打了大小至少十余个补丁，若不是胡月儿的眼睛还算好用，看得出主打是灰白色，一定当他穿了件五彩长衫。
不过，这并不影响匡仲泽冰冷、孤傲的个人形象。
整体看来，就算他穿着乞丐服，也一定是趾高气扬的。所以说，胡月儿很肯定导演的眼光，匡仲泽绝对有古代书生应有的酸味和傲骨，再加上他那俊美的脸蛋，想不儒雅都不行！
而身边的无论是学长学姐，还是好友林秀秀，全部都热情高涨，疯狂的助威，怎么好象在为匡仲泽摇旗呐喊？这让胡月儿有了错觉，这匡仲泽来这里，到底是演戏还是打仗？
现在胡月儿忽然有了感悟，其实之所以又是要保安，又是要安检，根本不是怕发生踩踏事件，而是怕演马文才的演员被群殴。其实，马文才也是个帅哥啊……
“见面了，见面了，快看呐月儿，他们见面了！”林秀秀眼里的红心越冒越多，胡月儿只是抬眼瞄瞄。
见面又怎样？匡仲泽只有暗恋的份！
心底狠狠的咒上一句，让这个可恶的匡仲泽被爱情折磨一辈子吧！
嘎！什么事情？
胡月儿惊心动魄的发现，不知何时，聚光灯竟然那么巧射中她。
“那位同学！”舞台上有穿着马夹的男生拿着大喇叭喊。
胡月儿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她有哪里很出众吗？竟然被聚光灯闪？
“对，就是你，快点上来！”男生加大马力的狂叫，似乎很着急。
“可是……”
“别可是了！”林秀秀推了推胡月儿。“那可是话剧社的金牌导演，刚才那个演何硕学姐丫环的拉肚子跑掉了，现在还没回来，所以聚光灯一直晃来晃去的找替身。
“啊？”怪不得穿着马夹。“可是，我明明看到那丫环跟在何硕学姐身边……”
“喂！你魂飞哪里去了？那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前的事情了，在祝英台请求父母让她上书院读书的时候，丫环就已经拉肚子跑掉了！”
呃！她倒真的是一直没发现。
“还磨蹭什么，快过来！”金牌导演已经要发飙了。
胡月儿有些迟钝的踌躇了一下，然后小小声的说：“我不行……”
“你说什么？”导演根本没听到。
“我说我不行！”这次声音放大数倍，然后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从关注变成恶毒，而导演的脸也瞬间变绿……“嗯！那个我是说，我要是不行，还有谁行！”
拍胸顺气，如果戏不能顺利演下去，这群人会要了她的命吧！
从观众席往外走，胡月儿的步子小心翼翼，不过还不等她感叹事道的悲凉，导演已经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冲过来直接把她拉上台。
“上妆！”
“等一下导演！”胡月儿叫。“我不是话剧社的。”
“这里很多人都不是！”
“可是……”胡月儿拧着眉毛。“我不会台词。”
“照着念就行！”
“还有导演……”
“哪有那么多问题！”导演摆出很导演的架势，凶凶的望着她。“我只是让你临时替个班，你不用这么唠叨吧！”
“但是我的皮肤……”
“算了，把衣服套一套好了！”导演终于妥协了。顺便擦掉一头汗，现在导演也难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