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心如玉
“仲泽！”
一个极好听的、女孩儿的声音。
在树林里偎着一棵老树，等待胡月儿的匡仲泽抬起头，目光转向声源处。
“午餐的时间太紧张，搞的大家都没有休息，就要继续连排，导演刚才还在叫你。”何硕微笑着，信步走近。
“需要再等一会儿！”目光，忍不住飘向通往胡月儿宿舍的小径。吃过饭听说她要回去拿东西，应该很快会来吧！
“有件事情……”何硕走的更近些，手里扬起一张校报。“这上面的内容，是真的吗？”
其实校报一出来，她就拜读过了。一直想和匡仲泽面对面的谈一次，却一直因为羞涩而退却，直到匡仲泽今天对告白的女生说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她欣喜之余坚定了信心，一定要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
“你指什么？”
“就是……”何硕的脸红了红。“上面说，你暗恋的内容……”
“是真的！”匡仲泽站直身体，眼睛直视着何硕，却没有一丝情动。
这么直白的回答，让何硕的脸更红了。
“原来……是这样！”何硕垂下头，抚了抚一同滑落下来的长发。“那为什么，从没听你提起？”
“因为不需要！”这样的话说出口，匡仲泽也惊讶没有预期的悲伤。
何硕慌乱的抬起头，望着匡仲泽俊美的脸庞。“是爱，都希望得到回应。只要你说出来，我……会答应！”
“回剧场吧！”竟然不想和她再纠缠。
“可是……”何硕不甘心走近匡仲泽，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到只有一拳远的近在咫尺。“我如果说，我也一直喜欢着你，你还会拒绝吗？”
喜欢对吗？他该是喜欢她的吧！只是因为那不为人知的理由，他才想逃离她。可现在见到了爱慕着的女孩，他的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甚至依然只想着胡月儿？
匡仲泽蹙起眉头。
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还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
毫无预警的，匡仲泽蓦然张开双臂，下一秒狠狠将何硕拥进怀里，脸颊贴近何硕的，让两个人的体温慢慢的融合。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拥抱，让何硕的心蓦然一紧，心跳几乎在同时，掩盖了所有的知觉。
“仲泽！”她低呼着，心头漾着欣喜。
“别出声！”匡仲泽的声音清冷而淡然，拥着何硕的手继续收紧，努力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气息，直到他几乎要将她折断的时候，他猛然推开她，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变成咫尺天涯。
“不对！”匡仲泽努力吸了一口林间纯净的气息。
何硕不解的忘向匡仲泽，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走吧，那张校报只是一段记忆！”他的神色瞬间变得疏离而淡漠，似乎眼前的何硕，不曾是他爱慕过的人，甚至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可是……”
何硕还想说什么，但当她真正看出他脸上冰冷的颜色，在那冷冽的目光里，她看不到任何温度，她的心也瞬间沉入低谷。
虽然匡仲泽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可现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这更像一道无形的墙，直接将两个人一切两断，不再交集。
“难道，我们之间，就这样错过了？你所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有些东西，一旦触破，就会变得泛滥，一如现在的何硕，当知道她所倾慕的人，也同样爱慕着她，她就真的无法、也不愿意再放手。
匡仲泽望着何硕的脸，她依旧如昔的美丽、端庄，她依旧如昔的甜美、可人……
他却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另外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平凡的几乎不能再平凡，但有些东西，就是存在于这样平凡的身体里。
唇边，奇异的牵出一丝笑意，匡仲泽清冷的声音，带着温度滑出口腔。“是感觉！”他说。
原来何硕对于他，感觉不对！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所以，胡月儿也就很碰巧的看到了匡仲泽怀抱佳人的剧情。
这剧情，还真够‘小言’的！
胡月儿忍不住朝天翻白眼，然后很配合的转身，迅速没身于林间。
现在，匡仲泽需要的，该是何硕的温柔吧！匡仲泽终于表白了吗？她这个‘退而求其次’终于被赶下场了吗？
胡月儿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剧场，希望用全场的热闹气氛掩盖自己心里的酸涩，可是一到了剧场胡月儿才发现，这会儿剧场里异常的冷清，不但观众席里不见什么人，就算是舞台上，大家也都东倒西歪的，对着强烈的灯光，更像是在晒太阳。
“怎么了？”胡月儿找到乐乐，有些不解的问。
“还不是因为匡学长到现在还不现身！”乐乐叹着气。“因为中午那个女生跑来告白的关系，刚才这里还是人山人海的，大家甚至人手一份校报，期待着一向冷冰冰的匡学长因为恋爱的关系，能够有心情来个签名会。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人，最后连何硕学姐都跑掉了。所有人都在猜想他们是躲到哪个角落去卿卿我我了，今天的戏也一定是排不成了，所以这会儿，都散了。”
“哦！”胡月儿随口应了声，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哎？何硕学姐回来了！”忽然，有人叫起来，胡月儿和乐乐同时望向门口，果然，何硕回来了。
“何硕学姐，看到匡学长了吗？”一位同学跑上去，问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大家实在是不想在干耗了。
“他……”何硕习惯性的在脸上装点出笑容。“应该很快吧！”
有何硕在这时，无论如何他都会现身吧！
胡月儿抿着唇，忽然害怕会见到他，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心情面对他……
“乐乐！”胡月儿艰难的说。“我肚子痛，先走了。”
浑浑噩噩的四处乱逛，直到天色渐暗，林秀秀的腿也被胡月儿遛直了。
看着一向超八卦的胡月儿忽然变得安静了，甚至对任何声音都可以听而不闻。
“月儿！”林秀秀终于忍不住拉住胡月儿的衣袖，很担心的望着她。
“我没事！”胡月儿笑了笑。“今晚不回宿舍了，不用等我。”她只想找个地方，自己呆着。
“真的没事？”她的样子，真的不像没事啊！
“我这么坚强的人，怎么会有事？”胡月儿反问，然后不再理会林秀秀，游魂一样飘走了。
林秀秀愣愣的望着胡月儿飘走的地方，半天才回过神。
如果她自己说没事，那就全当，真的没事吧！
林秀秀丧气的想着，一回身……
“啊！”叫出来。“那个……匡学长，你怎么……你……”舌头打结了。
“她要去哪里！”匡仲泽的声音，如同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让林秀秀牙齿打颤之余，根本没有思考能力的道：“月，月儿……回出租屋吧！她……没别的地方可去！”
吼！出卖真的很容易。月儿，林秀秀在心底抽泣着……如果匡学长因为校报的事情为难你，那……那也是你自找的啦！
街头转角处，胡月儿忍不住仰望夜空，轻轻的叹息。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熬心血啊！
前面再不远，出租屋就快到了，可是她忽然不那么想回去，站在这里吹着凉凉的夜风，其实也是快意的。
索性，胡月儿就席地坐在这街边，看着前面车流的来来往往。夜色里，晃动着的车灯，一如最美的霓虹，闪得好耀眼。
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胡月儿的面前。只是一辆车，胡月儿并没有在意，将目光调到别去，直到车门打开，乌黑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胡月儿蓦然扬起小脸，迅速的，一张俊颜压了下来，视线就这样纠结在一起……
夜色里，不时有车子闪着灯光飞驰而过，让那张脸时明时暗的对着她。幽幽暗暗、恍恍忽忽……
只是一个下午没见，蓦然和他对视，胡月儿的心底，却叠起一层更甚一层的思念，排山倒海的冲向她。
怎么会，这么明显的扰乱她的心？
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还那么短，明明知道他的心里还有别人……
“我一直在等你！”匡仲泽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完全不似之前的清亮，反而带着一丝沙哑。
胡月儿觉得自己的心口又在微微的抽紧，她努力让自己的视线离开他，将头转向一侧。“我有事！”她听到自己用极疏离的声音这样说。
“比我的等待更重要？”一把捉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面对他。
当他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内心，他是多么热烈的希望见到她，希望能够同她一起分享他的快乐。但……她送给他的，却只是等待。整整一个下午，他就呆在树林里，站在白杨树下，望着那条通往女生宿舍的小路，忍受着思念的煎熬。
然后他肯定了，他完全不曾真正了解过她，他的心意对她完全没有用处，他不过是她刚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而她刚刚好不需要这样一个陌生人的陪伴！一如她急着让他同何硕表白一样，她只想用尽方法把他推走。
匡仲泽眼底的痛，真实的放映在她的眼前，让她的心也跟着痛。
当然……是他的等待比较重要！
胡月儿几乎要说出来，可是脑袋里，匡仲泽对何硕那么热烈拥抱的场景，像是无限的放大一样，在脑海里不停的翻滚，让她什么都咽了回去，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是我做的还不够吗？”匡仲泽单膝跪地，凝视着她，象是要将她一寸一寸的剥夺。
猛然，胡月儿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份踏实而温暖的感觉，在瞬间让他感到满足。
一个男人，可以这样吗？
在心里有着一个执着的同时，去拥抱另外一个女人！
而被拥抱的人，竟然还会觉得开心……
胡月儿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却无法不让自己觉得委屈，无法不让自己的心觉得痛。
“要怎么做，你才会心甘情愿呆在我的身边。”他忽然喃喃的在她耳朵低语，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怀抱，这样的胡月儿，他无论如何再也放不下。
希望她呆在他的身边吗？这样的话，会是真的吗？
“月月！”他唤着她，用媚惑的声音。
胡月儿的心微微一颤，脊背瞬间挺直。
“我和你的室友谈过。”他轻轻的说着。“本来以为你是嫉妒、是没有自信，原来不是……”
室友！妮燕？林秀秀？乐乐？他到底是找哪个谈过，她们又都说了什么？
“原来，你很缺钱，要供自己读书，要交出租屋的费用，还有……你父母生前的欠款，所以你提供照片，甚至说我爱慕何硕，是为了赚钱……”
他……他竟然知道这么多？
张了张嘴，胡月儿还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生气？”
是的，她能感觉到他在生气，因为他抱着她的力道在一点一点的加重，他的声音也越来越阴沉……
“生气吗？”
没错！他是在生气，但他是在气自己，就算知道胡月儿的为人，他竟然还是依恋着她的体温，当紧紧拥抱着她的时候，他的心就会被结结实实的填满。
匡仲泽轻轻的叹息。“只要你能呆在我的身边，只要你不讨厌我，只要你能开心……”竟然有畏惧，若是说生气，她会不会逃掉？
“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他明明已经得到何硕的认可了不是吗？否则两个人怎么会那么热烈的拥抱在一起？
她无论如何不要自己成为他的‘退而求其次’，虽然会留恋，会很舍不得，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样的感情不是她该接受的。
“我这样让你为难？”匡仲泽自嘲的冷笑。“那么，若是用钱呢？”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我不给你报酬，所以才会说不可能的话。”
“……”根本不是这样。
“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会给你所有想要的！”板直她的身体，匡仲泽望着她，那阴沉的目光，就直直扎在她的心上。
这样的匡仲泽，甚至比之前的他更让人心惊，冷酷的一如地狱恶魔，而紧紧抓住她双肩的手，更似是捏碎她的骨头一般，让她痛。
泪水，在胡月儿眼中徘徊，她不想让泪滴下，于是她努力的控制自己，将目光调向没有他的方向……
蓦然，胡月儿的视线亮了一下，街对面，有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发出妖异的光，一闪一闪，一如一丛鬼火一般，带着诡异的冰冷，然后胡月儿闻到一丝极淡的味道——鬼气！
胡月儿蹙起眉头，望着那个方向，看着那团模糊的东西，不断的清晰起来，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直到幻化成一个大约五六岁男孩的模样，而那鬼气竟然——消失了！
是个漂亮的男孩，象个洋娃娃似的可爱，可是他的眼睛，却带着恶毒的光，闪动着、闪动着，像是那鬼火，妖异。
是一只能力极强大的鬼，甚至可以变化成一如人的实体，连那鬼气都可以一丝不剩的消失掉！
而那个男孩，也早就发现了胡月儿的注视，他冽开唇，对着她露出一个令胡月儿胆寒的微笑。然后胡月儿顺着男孩的目光，看到不远处飞驰而来的大卡车，这孩子是想……
“不要……”胡月儿喊叫出来，用力抱住匡仲泽的腰，向着安全的方向翻滚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那辆卡车准确无误的撞上了匡仲泽的轿车，然后压上胡月儿和匡仲泽刚刚所在的位置。
好险！
胡月儿迅速起身，再望向街对面的位置，那个小男孩早已不知去向。
大劫难——难道那位匡妈妈说的是这个男孩？
“好，我答应你！”
当胡月儿带着匡仲泽回到小屋，她这样说。
跟在胡月儿身后的匡仲泽并没有出声，直到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一室的漆黑、一室的安静。
好难挨的黑暗，胡月儿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感受得到身后匡仲泽的呼吸……
终于还是忍不住，胡月儿转过身，想要去打亮灯光。
“学长！”
胡月儿一声惊呼，她甚至还没有碰触到那电灯的开关，便被包裹进匡仲泽强而有力的怀抱。
他的气息，就这样霸道的将她包围起来，一点缝隙也不曾遗漏。
“真的没事？”声音，绕着她的耳骨，低低的响起。
呃！胡月儿的身子忍不住微微的一颤，半天喉咙里才发出嗯的一声。
“我很担心！”微微的吐出一口气，匡仲泽收紧双手，将这个拥抱变得更加紧密。
“我……”胡月儿顿了一下。“一向命大。”
他是在关心她吗？为什么她会觉得心头，有些渴望正在一点一点的加深，心口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上升，有种被称做幸福的东西，瞬间盈满心房。
时间，似乎静止了，而他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呼吸平稳而顺畅。
该不会，站着也会睡着吧！
“匡，学长……”虽然被拥抱着是很舒服，但这样站一夜，到了明天早上，会石化吧！
“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散，酥酥麻麻的，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那个……”胡月儿咬着唇。“车子就放在路边，我们都没有等警察问话……”
“会有人处理！”从胡月儿的颈项间抬起头，外面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了奇异的光彩。黑色的眼眸，深沉而执着，只是静静的注视。
“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胡月儿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学长，你……有仇人吗？”
鬼，是个特殊的存在，而执意的杀虐，一定是有执着的怨念。那个会幻化成男孩的厉鬼，是否和他有着什么特殊的过节？那样的鬼，甚至连一丝鬼气都没有，除非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否则就会变得很危险。
“是说今天的司机吗？”匡仲泽牵起胡月儿的手，左手拔亮灯光，带她到沙发上坐定。“我甚至不认识他。”
“那……其他的仇人呢？”胡月儿紧追不放。
匡仲泽漆黑的眸子变得更深。“为什么这样问？”
“只是……觉得不安！”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如果她能够将一切处理得当，没必要给他带来更多的困扰。
“我不会让你有事！”
不小心，就掉进他旋涡似的黑眸当中，而他眼里的坚定，实实在在敲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动。
鬼的怨念越深，就会越强大，一想到匡仲泽可能随时处在危险当中，胡月儿的心就会被提起。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送你！”这是家里祖传的驱鬼灵玉，只要带在身上，就可保一时平安。
“为什么！”匡仲泽接过玉，手指轻轻的摩擦，那洁白的玉面，立刻显出光彩。
“这是……信物！”胡月儿困难的说出来，心口因为信物二字，而有了奇异的羞涩。
信物！
匡仲泽扬起眉毛，盯着她的脸，似乎是在评估这话的可信度，然后，他的唇角便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无论真假，他喜欢这两个字。
他，竟然笑了……
晚上，自从见到他开始，他就不曾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还有那蛊惑人心的绝美笑容。
真的，会有贪恋，当看到他的温柔、他的笑意，她觉得心头会漾起美妙的感觉，如同饮了最美的酒。
原来……喜欢他，不是一滴两滴，而是真真切切的印在心上，挥之不去！
玉，忽然便又荡在了她的眼前。
他不是很高兴吗？胡月儿诧异的望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帮我带上！”他说。
那玉，就那样荡在他与她之间，折射着灯光，映在他的脸上，那俊美的面容，几乎是醉人的妖邪。
胡月儿伸出手掌，那玉便落在了她的手心。缓缓的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匡仲泽配合的垂下头，他乌黑的发丝，有几缕便伏在了她的胸口。
有几秒钟的愣神，当胡月儿意识到，她竟然是看着匡仲泽的黑发愣神时，自己都不免好笑起来。
牵挂着一个人，恋着一个人，竟然会这样的执拗。就算知道他心有所属，也要继续悲情下去……
双手打开那坠着美玉的红线，轻轻的为他戴好，胡月儿一侧身，想要离开，可蓦然的，匡仲泽便抬起头来，双手一伸，紧紧拥抱住她的腰杆，而那俊美的容颜，也无意外的枕在她的胸前。
胡月儿忍不住一声惊呼，想要让他放开，匡仲泽的声音却在她的胸前荡起。
“陪我！”他说。
陪他吗？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在一起？“我不会走！”她说，不明白匡仲泽为什么忽然这样。
这次，匡仲泽不再出声，他站起身牵着她的手，一并来到卧室，门再次被关上，阻断了客厅的灯光。
他……他该不会是想……
胡月儿忍不住要胡思乱想了。
“别怕！”他又说。
这台词，怎么那么象……
轰，胡月儿脸红。
呀呀呀！她的床实在是太小啦……
“陪我睡！”一把抱住她，然后直接倒在床上，一上一下的组合，胡月儿很正常的被压在他的身下。
“嗯！”脸早已红透，全身也似乎变得敏感，微微有着奇异的触电的感觉，让这样的压迫，变得期待。
“很舒服！”匡仲泽将脸埋在她的颈间。
她觉得全身都在起着奇异的变化！呜……全身好热吼！
“告诉我！”湿湿的舌尖，舔上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全身一阵战栗，硬生生开始吞口水。
不要流鼻血……不要流鼻血……
面对美男，这个考验真的，太残酷了！
“为什么会答应！”因为那信物二字，匡仲泽忍不住有了更深的期待。
下一秒，胡月儿小巧的耳垂已经完全落入他的唇齿间。轻轻的吸吮、啃咬，带着丝丝痛意的酥麻感，几乎是瞬间便让胡月儿迷失的微微呻吟起来。这样的诱惑，只能引来全身的战栗，轻易打开欲望的闸门。
“告诉我！”匡仲泽并不打算放过她，而他也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一波一波的热气，在她的耳边搔动，带着慑人心魄的神力，他灵巧的左手，在她胸前稍一用力，那校服的扭扣便轻易的散开，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肌肤。“告诉我想听的，就算是欺骗也无妨！”吻痕细细密密的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沉重的呼吸，带着深深的渴望……
“我……”就算欺骗也无妨吗？可若是那欺骗，根本不是欺骗呢？
微微带着凉意的唇，每碰触一次肌肤，就如同火苗一样，一点一点将她点燃，胡月儿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样怪异的呻吟声，那声音会让她觉得，她是在求他爱她。
“你说过的，是交易。”
若是可以欺骗，那就欺骗吧！永远也不想让他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希望有更多的机会保护他，既然他的爱并不真实，那有些付出，还是禁口的好。
胡月儿感到匡仲泽的身体微微一僵。“连欺骗也不愿意吗？”奇异淡漠声音，更像暴风骤雨前的宁静，随即自嘲似的笑声，像针一样刺入她的耳骨。
而那冰冷的唇，则在下一秒狠狠贴上她，惩罚的撕扯啃咬，疯狂的攻城掠地，一点一丝也不放过的纠缠，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因欲望而变得滚烫。